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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初见云雨

      小贱简单清理完伤口,用公票换了套普通便衣,又吃了顿饭,躺在公旅休息了休息,便准备回程。
    女皇让其禁足,但他还可以自选禁足点。皇子府被没收了,看来是回不去了,还好他一个月前在郊区办置了套豪宅。那府邸里庭院楼阁、家具装璜、花鸟鱼虫一应俱全,离大兴独有的特色公食堂也很近,生活起居皆方便。
    小贱寻思着,在那里混几天日子也不错。
    于是他身着便衣,一路选择走着隐蔽的羊肠小道悄然离开了皇城。
    徒步来到城郊,天已经黑了。
    皇都郊区的夜晚是阒寂的,尽管大兴的治安还是相当不错的,但走夜路还是不免有几分心悸,小贱自己也听得出脚步的急迫。
    走到护城河处,依然是一派阴森,远处民家的星星点的烛影摇动光波,像水晕一样在黑暗里浮荡。那哗啦啦的水声,在水边盘旋着的水鸟的嘎嘎长叫,更是使人感到死一般的寂静。月光因为山岩的阻遮,忽明忽暗地照在东岸峭壁上,之后再从峭壁反弹到河面,从河面转射到对岸树丛,使那峭壁、水面、树丛到处显得奇形怪状。
    夜幕低垂,寒风如刃,透骨而来。
    小贱心惊肉跳,背后凉意愈浓。
    孰的,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夹杂着凌厉的杀气。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小贱只觉得背脊一瞬间冷到了底。
    他猛地转身,借着满月的微光,但见一群身着黑袍的刺客从黑暗中跃出,面目狰狞,手中刀刃泛着冷光,为首者更是杀气腾腾!
    “上,干掉牠!”
    领头者一声令下,刺客们如狼似虎地扑向小贱。
    小贱心头一紧,他身边并无护卫,也无防身之物。
    “啊!!!!救、救命啊!!!“
    他大呼救命,但此处地处偏僻,他的声音只淹没在了夜风中。情急之下,他只能拔腿便逃!
    刺客们在他身后紧紧相随,眼见就要追上他!正当小贱几近绝望之际,倏得,树丛中突然飞出一倒黑影,那是一位黑衣蒙面女侠,脖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巾,手持长剑,欲助其挡住刺客的锋芒!、
    此女侠身形灵动,浑身散发出冷峻如冰山的气势,身周旋即涌起一阵狂风,飞砂走石。忽见流星飞射,剑气纵横,人影矫若游龙般飞高走低,施展出了一套刚柔并济的剑法,剑式轻灵时仿佛春风拂面,诡异时如毒蛇飞啮,迅捷时若闪电流星,使得一群黑衣刺客一时间无法近身。
    小贱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谢道:“多、多谢女侠相助!”
    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却是熟悉的清冷男声:“是我。”
    “师……师兄?”躲在他身后的小贱,有一瞬的惊喜,来人竟是男扮女装的周笛安!但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你今日在朝堂上所言,教父很是赞同。“
    “教父是谁?”小贱不明所以,继续追问。
    周笛安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说:
    “若你能加入组织的话,组织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组织?你说什么组织?“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刀剑相接的金属碰撞之声。
    周笛安几乎将所有刺客都击退。然而这波刺过过后,远处烟尘弥漫处,竟又隐隐出现了两个黑色的身影,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周身萦着逼人的杀气。
    他皱了皱眉,又转头看向东方的城墙,月光下,似乎正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高高的眺望台上在俯视着这一切。
    小贱没等到回复,周笛安话语间已变得有些焦急,他明白自己无法对付即将要来的二位,危急关头,周笛安猛地一跃而起,将剩余的力气全部集中在右拳上,重重地击向一名黑衣人的面门。那黑衣人应声倒地,借机将手中仅剩的一柄剑掷向小贱:“不好,打不过了,我走了!汝自求多福!“
    “别,师兄!师兄你别走啊!救救我!”
    周笛安没有理会小贱绝望的求助,果断抛下了他,径身飞入丛林,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咚咚咚咚的脚步声在地面回荡,震得人心惶惶。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近,逐渐显露出她们的模样——来人竟是灭壹药师与屠零武士!
    小贱被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剑,步步后退。他的声音颤抖,“你,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啧啧啧,小可怜。“灭壹药师嘲讽地嗤笑,凄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你太让你母上失望了。她命我们来解决你。”
    说罢,她掌心一翻,一团绿火瞬间腾起,诡异而阴邪。
    “去死吧——”
    “不,不!她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对——”
    小贱的话语还未说完,那团绿火已如鬼魅般向他飞来,划破夜空,绿光熠熠。
    与此同时,屠零更是没有一句废话,她举起巨斧,向小贱狂奔过来,小贱感到脚下土地仿佛在地震一般,硕大的身躯挡住了小贱的视野,虽然手握利刃,拼尽全力将抵挡,但在这位女武士面前,却如孩童般渺小。
    巨斧一出,小贱的利刃瞬间碎成两半!
    一声恐怖至极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巨斧已经从他的脸颊正中穿过,劈开了他整个胸膛!
    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滴滴落在地面,血染的地面快速扩张。
    熊熊的绿火燃烧了遍了他整个身体,但他已经全无知觉。
    小贱的脑袋与肢体分离了,在滚落在地的一瞬间,他双目失神眼睛里映射出了孤独的立于城墙上的那人——
    始作俑者的长公主站平静的俯瞰完这一切,嘴角渐渐浮出了一丝运筹帷幄的微笑。
    眼神中却全是冷漠,无尽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