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3章

      倏然,他吊儿郎当地笑了起来,狂妄又自大地举起了双手,直至头顶:“要抓我?”
    下一秒,江池的笑容骤然消失,面无表情:“做得到吗?”
    江池的样子显然勾引起了众位武警的怒火,却只听见眼前的男人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恐怕只有白鹰能抓得到我,你们倒不如让他亲自过来。”
    现场安静的诡异,宛如被伐木机器光顾过的森林,散落着悲愤的丁达尔效应,未至的阳光停留在了虚空表层。
    余春野不敢说话,悄悄低下了头。
    江池嘲讽一笑:“怎么?他不信我?”
    马帅局长同样低下了头,声音肃穆敬重:“他牺牲了。”
    尽管知道这是假的,江池的心脏仍然是一跳,潮水般的恐惧和失落感就那么涌了上来。
    这个词他听过太多次了,多到每一次的心惊胆战他只记得那一瞬间的心悸,早已忘记了当时的语音语调,忘记了抵在嘴边再也说不出来的音节。
    牺牲……
    “哈哈哈哈哈哈……”
    江池突然疯狂大笑,字音分明如鼓敲响的瞬间:“死了?还他.妈.的战神呢,这么容易就死了?”
    江池仰着头,向左边看去,那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绿底白字的房间牌——审讯室。
    冗长的走廊像是每一个背影必经的血路,有的,注定没有回头。
    漆黑的终点跨过了无数的灯红酒绿和生死瞬间,指定在了真相与公平。
    “谁干的?”
    野兽的语气平静的吓人。
    “亚特兰洋蛰。”
    马帅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把真相告诉了江池这一危险罪犯。
    马帅摆摆手,武警架枪蜂拥而至,江池也没有反抗,几乎是顺从的戴上了一向是他给别人戴的手铐。
    野兽戴上了.镣.铐,也没人敢确保高枕无忧,浩浩荡荡的人群压着他进入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审讯室。
    ……
    审讯室并不算昏暗,独有盏白的刺眼的灯,江池索性歪了歪头,把自己藏在了背阴处,垂着眸,让人看不清深色。
    高堂之上穿着警服的杨永高高在上地看着阶下囚,翻开了记录本。
    杨永:“姓名。”
    江池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杨永:“性别。”
    江池依旧选择了沉默。
    杨永皱了皱眉:“一条丧家之犬,你还真以为你还是刑侦支队支队长?现在你是我的嫌疑人,我问什么你必须答什么,不然……”
    “不然什么?”
    江池语气平淡,古井无波,语气中却有几分说不出的压抑和威胁,让杨永仿佛被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
    杨永:“你……”
    江池:“内网有,你一个特警支队副支队长,总不该查不到吧?”
    杨永镇定了下,点点头:“那我问你,半个月前白鹰烈士住院期间,你消失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去哪了?”
    江池冷哼一声:“我吃喝拉撒也要和你们报备?”
    明白江池可能只是单纯讨厌白鹰烈士这个说法,杨永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你知道的江支队长,我们是为了洗清你的冤屈。”
    “弦曲街,白……鹰的家乡。有证人。”
    那个住在白隳楼上的青年和被他帮忙制服歹徒的女子。
    得到答案的马帅立刻把任务发布了下去:“立刻去弦曲街核实真伪!”
    ……
    震惊整个原海市军警双方的潘志祥死亡案件宛如不断注入阴霾的乌云笼罩在所有人心头,他们拼尽全力想为这位名副其实的战神洗清冤屈。
    然而,真相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所有弦曲街住民否认了与江池见过面的事实,弦曲街附近的监控探头因为长期不得维修早已报废。
    在江池家中发现的刀具检测出了潘志祥的dna,确认为凶器。
    杨永否认白鲸的存在。
    然而,任凭外面风起云涌,审讯室内的江池非常平静,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有人说他是因为白鹰的牺牲伤心过度了。
    一切证据尘埃落定,马帅第一次进入了审讯室,看着江池。
    江池晃了晃头,玩味地看着他:“早已听闻禁闭室,现在,我可以亲自进去体验体验了?对了,洋蛰呢?”
    马帅咬咬牙,恨铁不成钢:“怎么,你还想动手?”
    江池淡笑一声,笑意挂在嘴边:“你觉得我做不到?”
    马帅一掌排在桌子上:“白鹰牺牲,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江池背靠在椅背,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谁才是犯人:“变了吗?没有吧,一直以来的冷漠,难道不是你们希望我的样子吗?”
    话毕,江池目光透过单面玻璃看向了监察室,他知道自己看不见的一些人正仔仔细细的观察自己。
    他嘴角微弯:“精卫填海,最终可是失败了。”
    ……
    特警支队长的死卷出了刑侦支队长的蓝鲸身份,这个消息很快轰动了整个市局上下,举国震惊。
    红旗飘扬之下,一时之间,江池曾经所有的荣耀都被翻了出来,恶意贴上了“别有用心”的标签。
    甚至于,曾经被他出手救过的警察也好,民众也罢,也将茶前饭后的谈论话题转变成了江大战神不知何时的叛变,曾百般努力积累起的信仰,顷刻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