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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最终,却又很好地隐匿在了浓重的夜色里。
    江池的蓝牙耳机次啦了几声,很快便传来马帅局长的声音:“情况怎么样了?”
    江池看了眼白隳,才道:“脱离羊群的鬣狗被狼咬断了咽喉。”
    蓝牙耳机那边静了几秒,才传来一声“行动”。
    漆黑的夜裹挟着红蓝交错又摇摇欲坠的警笛,昏暗的月期许着黎明的破晓。
    两人逆着不断向楼上冲的特警人流,两人背对着残破的吊尾楼相视一笑。
    说是相视一笑,江池其实并没有牵动嘴角,倒是白隳无比放松地用臂弯勾着江池的脖子,白鹰面具之下,没脸没皮。
    两人的面前,马帅局长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干的不错,我们会为你们在内网上澄清,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白隳摆摆手:“要我说,也没什么可问的,一颗子弹崩了就是。”
    话音未落,特警们已经压着狼狈的八爪章走向警车。
    八爪章闻言扬起了满是血污的脸,笑得诡异:“白大战神,其实我们没区别的。”
    白隳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只听八爪章继续道:“你,又在害怕别人知道什么呢?”
    死一般的寂静。
    “还有,疆狼大哥的儿子,你……信错人了吧。”
    马帅皱了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八爪章抱歉的张了张嘴:“喔抱歉,我确实胡说八道了,我应该说……你们——”
    八爪章的眼睛里倏然折射出杀意:“都信错人了。”
    没人会把他的话当做胡言乱语,江池眯了眯眼睛,多了几分探究。
    待特警们压着八爪章彻底融入黑暗,白隳突然掩饰般地轻笑两声:“对了,记得替我向弦曲街,我的老乡,道个谢。”
    马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放心,最少也会安排个锦旗。”
    夜风停在了原地,伴随着凉意也停了些,白隳极其自然地靠近江池的车,感受着已经发动的引擎。
    江池轻轻打开了车门,看着背靠在车门眺望远方的白隳,轻轻在他颈侧落下一吻。
    白隳索性摘下面具,揉了揉眉心:“该杀了他的。”
    江池并没有回话,绕过车子,走向了驾驶座:“上车。”
    白隳似乎有些不满地瘪瘪嘴,在副驾驶坐了下来。
    但又好像玩心大起,突然靠近了江池,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江大战神,不高兴?”
    江池垂眸:“没有。”
    “不信。”
    江池好像有什么话已经到了嘴边,然而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化作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冷风透过车窗呜呜挂进,渗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热。
    坐在驾驶座的白隳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
    “我怎么……这么累呢……”
    专心开车的江池回眸看了他一眼:“饿了?”
    白隳闭着眼睛:“总不至于饿昏了头。”
    还没等江池再回句什么,白隳只觉得一股热意直冲大脑皮层,白隳闷哼一声,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侧倾,倒在了江池手握方向盘的胳膊上。
    江池一惊,手猛地转动方向盘,一个急刹横在了红灯前,白隳就那么毫无负担地倒在了江池怀里。
    凌/迟的痛感接踵而至,比上次还要剧烈。
    宛如最残忍的杀手手拿着刀将血肉一条一条割下再撒上大海深处的盐巴,痛感几乎泯灭了所有的感知,心底不断催生的渴求如火山喷发一般层层覆盖,心脏仿佛在火山后烘烤灼烧,肺部呛满了新鲜的火山灰,这让他几乎陷入昏厥。
    “江……江池……咳……碎荇……”
    江池一惊:“白隳!”
    “走……快走……疼,好疼……给我……给我!不,不行……不行……”
    这次的碎荇显然比上次更来势汹汹,江池一手搂住白隳的身子,另一只脚在绿灯变换的一瞬间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把我……锁在车里……求,求你……不能,不能……不能给我碎荇……”
    江池目光目视着前方,似乎有些冷脸:“对自己好点。”
    凭借着白隳强大的自控力,江池顺利地将白隳背上了楼,带进了自己家。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理智似乎瞬间土崩瓦解。
    江池刚刚一回头,白隳的唇便猛地迎了上来。
    白隳的力道不小,江池的头磕在了防盗门上,唇齿内瞬间弥漫了血腥味。
    江池猛地环住白隳的腰,语气几乎沾满了委屈:“疼。”
    仅存一点意识的白隳似乎知道了自己的错,慌忙想起来,突然自己腰部的软肉被江池狠狠掐了一下,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跑?”
    发作的碎荇让白隳的思维很迟钝,似乎不能理解江池的意思:“唔?”
    江池也没再废话,一转身,将白隳摁在了门上,吻了下去。
    一夜无眠
    ……
    厚重的乌云遮挡住了皎洁的细碎月光,又尽数被厚重的窗帘格挡。
    长风萧瑟而过,朝阳倦怠地携着每一缕荣光,照亮了原海市的每个角落。
    江池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白隳,无声的笑了笑。
    曾夜深不寐,曾衾枕萧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