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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煞 第369节

      而那炼金棺椁之中,长久地时间灵浮道场浑厚的地气与宝光的养炼,将那一道昔日有缺的矿脉本身已然得到了无法度量的自然蜕变,这其中兼且有着无上宝材的融入——法罗云英铜母。
    这份无上宝材入得炼金棺椁之中,成为了那一道本身便具备着无上底蕴的矿脉真正蜕变的前路方向的引子。
    使得矿脉本身,愈渐趋近于铜母之中所承载的道与法,连带着那无上宝材本身也成了一道桥梁,一面指引着矿脉,一面牵引着法剑。
    而今,当诸般造化滋养之后,已然合该是验证成果,教宝器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此时间,早在步入涅槃生灭的进程之前的时候,淳于芷便已经洞入了叩开金丹境界门扉的蜕变之中。
    她切实的迈入了那道门扉之中,并且一只脚稳稳地驻足在了其间,如今,更是要将整个身形都推动进其间去。
    毫无疑问,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一口凤凰天火,几乎已经可以被视之为金丹级数的无上法焰了。
    而在这等级数的法焰极尽于精妙的煅烧之中。
    未见得甚么外象层面上繁复至极的变化,几乎只是焰光撩动的闪瞬间,不论是昔日里曾经寄神的法剑也好,还是受得滋养底蕴浑厚的棺椁本身,尽数在顷刻间于天火之中融化开来。
    与此同时,作为更进一步的符阵之道的宗师,几乎只在闪念间,这凤凰天火之中一点微茫的火星坠落,未及如何在风中摇曳的时候,那一点火星便陡然间延展开来。
    霎时间,一面以纯粹虚幻灵光凝聚成的赤红色的符阵,一比一完整的复刻着耳室之中昔日楚维阳所篆刻存留的那些。
    于是,几乎同一时间,伴随着浑厚的天地元气与自然之力一同灌涌而来的,还有这灵浮道场那沛然的地气与诸脉宝光。
    而对于淳于芷而言,叩开金丹境界门扉这样艰难的事情自己都已经做到了,如今只是教剑器更进一步,对于现如今的淳于芷而言,实在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情。
    她身为符阵之道宗师,哪怕是以蛮力重铸法剑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
    更何况,身为昔日之剑灵,哪怕仍旧醉心于符阵之道,但淳于芷自身的真灵,仍旧完整复刻与承载着楚维阳自掌握剑法以来的全数修持与蜕变的剑道功果。
    于是只闪瞬间,便像是水乳之间相交融一样,那彻底在凤凰天火的煅烧之中,陡然间融化开来,并且裹挟着造化养炼而来的诸气,以无上矿脉与无上宝材的根底,映照着浑厚底蕴,在这一刻甚至有着彻底褪去外象的趋势,不断的有着化作某种菁华趋势的铁水铜汁,在这一刻尽数浇灌入法剑之中。
    而与此同时,哪怕法剑的剑身也在煅烧之中有所融化开来,但是剑道灵物洞照着星辉,霎时间看去时,浑似是楚维阳《尸解炼形图》的洞照,与四野二十四星界洞开剑气天宫。
    而事实上,那虚幻的灵光之中,也切实是这样显照的。
    兼具虚实之间,二十四剑气天宫显照,浑似是二十四剑界,任那是什么菁华,亦或是甚么无上之铜铁,这一刻,尽数在二十四剑界的开辟之中,疯狂的将之鲸吞。
    乍看去时,只瞧见那四面八方抵至的沛然元气疯狂灌涌而去的“豪迈”声势,比之刚刚开始涅槃之蜕变时的淳于芷,也没有差上太多了。
    或许,因为那涅槃之蜕变本也是早有准备与预谋的事情,并且进境全数都在淳于芷的掌控之中,此刻,淳于芷甚至还有余裕,哪怕消融去了性命身形,此刻仍旧有着自身灵光于天火之中的跃动。
    她在从斩道存真的过程之中,朝着自己的魂魄真灵斩去最后一刀。
    这神魂一刀斩落,淳于芷所从自己的性命圆融之中拆分出去的,则恰恰正是自己身为法剑器灵的这段时日之中,所受到的剑法与剑道的晕染,伴随着楚维阳的心路历程而同样复刻出来的剑道功果。
    虚幻寂无之中,有着二十四道剑印洞照。
    那是淳于芷自身的心神气机,可是那展露出来的,却是纯粹的楚维阳所养炼之剑道!
    而伴随着这二十四道剑印洞照的闪瞬间,第一瞬间有所反应的,甚至不是剑器本身,而是剑器之上,洞照出来,兼具虚实,搅动须弥的二十四剑界。
    剑界之中映照的二十四正剑气天宫,几乎闪瞬间与那二十四剑印的纯粹灵光相交织与共鸣着。
    于是,电光石火之间,那一道道幽光霎时便没入了二十四剑界之中。
    霎时间,浑似是那些极尽豪迈、繁浩的变化,在这一刻具备了真正的灵韵,具备了切实的真形!
    那二十四剑界已经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很久未曾继续发生变化了,而剑印的融入,像是推动着其蜕变的契机与引子。
    登时间,那通明的二十四剑界陡然间变得朦胧模糊起来,再看去时,好似是剑气汇聚成的云海翻卷,连带着二十四正剑意天宫也尽数于翻卷的云海之中若隐若现。
    甚至,乍看去时,那是二十四剑界,可是倏忽间,在那朦胧模糊之际,诸界似是又本就引着剑意的生息传续,而相互贯通,而相互浑一。
    直至此刻,那些于剑器之上,极尽于虚浮的灵光变化,才切实的映照在了剑器的外象上面。
    在这一刻,那明黄与银白交错的剑身,伴随着对于铁水铜汁的吞纳,与相互之间的二度熔铸,已然变成了真正如星河徜徉而过的斑斓颜色。
    继而在这一刻,忽地,当灵光的一切变化,开始于剑界的显照之中相互贯通而浑一,并且海量的剑道灵光尽数朝着剑器本身垂落而来的时候。
    霎时间,是狭长的剑身翻卷着,浑似是自顾自地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如剑界一般浑圆的球。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剑丸的雏形。
    几乎就在剑丸的雏形显照的闪瞬间,最后一缕铁水铜汁“浇灌”入其中,几乎只呼吸之间,原本在熔铸之中被煅烧的通红的剑丸,此时间哪怕仍旧悬浮在了凤凰天火之中,却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兀自冷却下来。
    再看去时,那哪怕仍旧是雏形却已经灵光浑圆的剑丸上面,其上是漫天的星河徜徉回旋,洞开着相互贯连而浑一的二十四剑界。
    而在其下,许是炼化了一整道完整矿脉的缘故,那是连绵起伏的山岳回环不休,长久的洞照着剑气,并且不断的接引着辰光星辉洗炼己身。
    而在那外象上未曾化作图录浅浅篆刻出痕迹来的,则是那贯穿了剑丸始终,将天与地相互间割裂开来的那无形却又切实存在的力量——
    涅槃与生灭之力。
    而也就在这一刻,忽地,感应到了远空之中传递而来的牵引力量,那剑丸雏形兜转着,发出剑气嗡鸣的声音来。
    这一刻,哪怕不再有了淳于芷自己的真灵入驻,但是剑丸经过了这样的熔炼与重铸,早已经自然而然的激发了宝器的灵韵,那灵韵因初生而跃动,甚至展露出了些许对于淳于芷的亲近。
    而无声息间,回应给那剑气嗡鸣声的,是凤凰天火之中,淳于芷清脆的笑声。
    “去罢,杀伐之器开锋,要以鲜血为祭!要想承载无上剑道义理,你蜕形而完整圆融的那一步,不在我这儿。快!去找你主人去罢!”
    话音落下时,原地里浑似是那剑丸仍旧在兜转嗡鸣着,下一瞬,再倏忽间看去时,一道辰光星辉便已经遁空而去,划出一道几乎不着痕迹的灵光轨迹之后,便已经消失在了远空之处。
    而原地里,那凤凰天火这才在焰光的撩动之中,一点点重新凝聚成凤凰真形,那焰火之中切实的传出凤鸣之音,伴随着那火相的肆意徜徉,一时间,像是漫天尽皆赤霞。
    淳于芷这才真正全神贯注的融入了自身的涅槃蜕变之中去。
    如凤凰降世,举火烧天!
    ……
    而就在淳于芷轻而易举的将宝器熔铸完成的同一时间。
    外海,天武道城。
    柳老丹师面前,那赤红丹炉在无上丹焰之中兜转回旋着,霎时间,骤见内里诸般灵光忽地大放,复又凝炼在一处,陡然间晦暗下去。
    于此同时,有扑鼻丹香蒸腾,只一瞬间,也尽皆消隐。
    再看去时,正是一枚赤红的如同琉璃一般半透明的宝丹从中洞照而出。
    这尚还是老丹师自洞入结丹境界之后第一次开炉炼丹,如今瞧见成果,似也是甚为满意。
    捋着胡须,柳老丹师似是下意识的想要念叨些甚么。
    可是想到了事情紧急,这才又赶忙屈指一弹。
    登时间,那赤红宝丹遂也陡然间化作一点灵光,朝着灵浮道场的方向飞遁而去。
    而浑似是做完了甚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柳老丹师整个人遂松弛了下来。
    悠然惬意之间,是他苍老的声音响起。
    “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抟乌兔药来烹。
    既驱二物归黄道,争得金丹不解生。”
    “妙哉!妙哉!丹道丹道,真实不虚!”
    第466章 折尽清辉斩心神
    天宁道城外,伴随着楚维阳的声音落下。
    哪怕是在这样本应该肃穆的环境之中,实在是太过于惊世的大事件爆发,也正因为诸修尽皆惊诧过甚,在这一刻,几无一人能够自持。
    闪瞬间,那死寂而且沉郁的氛围便被洞破。
    诸修之间窃窃私语的嘈杂声音在这一刻混合在了一起,几有一番声势鼎沸之象。
    而在这骤然的喧嚣之中,甚至连尚还在斗法的刘玄甫与孟怀真都尽皆止战,并且抽身而退。
    楚维阳显照出了五行遁法,继而连斩周瑾与孟怀象的性命。
    一切因由在这一刻几乎大白于天下。
    于是,刘玄甫与孟怀真之间的斗法,已经浑是没有了分毫的意义。
    而且,偏生做得这一切的,是几乎已经养炼出了真正无敌之势的楚维阳。
    是那个每一道跟脚拿出来都足够惊艳世人的楚维阳!
    一时间,不论是刘玄甫还是孟怀真,竟似是都没有要“飞蛾扑火”的意思。
    刘玄甫像是早早地便接受了五行宗气运崩溃的结局,楚维阳甚至觉得,早在五行宗气运崩灭的那一刹那,刘玄甫便已经明白一切尽都无法挽回。
    他甚至远比这五行宗上上下下的诸修更能够明晰的明白这一切,并且将这样愈见得凋敝的结局坦然接受之。
    甚至,他意识到了,在这样的局面下,愈是挣扎,只会愈失去更多的道理。
    因而在自始至终的风波进程之中,刘玄甫是罕有的五行宗内保持着克制的修士,甚至连最后与孟怀真的斗法,都显得颇为敷衍。
    但饶是如此,当真相揭露出来的时候,许多事情仍旧是超乎着刘玄甫想象的。
    此时间,他甚至能够以较为平和的心态看向楚维阳这里。
    “楚道友,贫道想到过,这背后真正推动着一切的人,大抵不会是小孟道人,只是贫道从未曾想到过,竟然会是道友你……”
    “可我到底还是五行宗的此代道子大师兄,腆颜,与道友多说几句。”
    “五行妙法,还请道友善用,希望来日能够看到五行之道在道友的手中绽放出更璀璨,绽放出其本该有的光彩来。”
    “这些年,吾宗诸般苛求,如今回过头来看,使五行之道声名不彰,实则亏欠五行之道许多。”
    “唯道与法不可辜负。”
    “这般看,吾宗有此应,许是运数释然。”
    “昔日年少时,也曾做过兼具五行的梦,如今看,是彻底不成了,贫道兼具水、木、火、土四行之道,欲改换木行化成风相,以演地、火、水、风辟界四灵之道。”
    “倘若能得偿所愿,楚道友,来日长生道途上,你我再有所印证罢。”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未置一词,但终还是被刘玄甫的说法触动,进而对着刘玄甫轻轻颔首,以作回应。
    想到昔日里那个曾经在法坛上为得意气之争而生生毁掉宝鼎的人,再到今日这个对着楚维阳言说此番的刘玄甫。
    此人身上的蜕变之明显,几乎要教楚维阳都为之侧目。
    而也正因此,楚维阳隐约有所明悟,如今五行宗运数凋敝几乎已经成为定数,而刘玄甫,便极有可能是那个拖着五行宗在凋敝之中继续前行的下一代扛鼎之人。
    再不济,也会是五行宗的“青竹老祖”。
    而瞧见了楚维阳的回应,一时间,刘玄甫那里,神情显得更为坦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