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也无法取代的感情。
    她就害怕，如果自己听到答案，更让她无法接受……甚至是让她退出，那她又该怎么办？
    “清清，妈想跟你说，小米现在的情况，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不管她，请你原谅妈的自私，但是……”
    徐母也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柳凝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的眼底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慌乱，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这一刻，却艰难的如同度日如年。
    她真的很害怕，会听到那个自己无法承受的答案。
    徐母握着她的手：“但是，你现在已经和知木订婚了，那就是我家的儿媳妇，我很喜欢小米，但是妈更放不下你。”
    徐母说着，摸了摸柳凝清的脑袋，看着她眼中陡然亮起一些色彩，她继续说着：“妈知道，你以前的生活过的太苦了，妈更知道你的性格，就怕你又要委屈自己。
    妈喜欢小米，那是因为这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早就在心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看待，我不想她离开大家的生活。”
    徐母提起安小米，柳凝清的心中不断的惴惴，她的眼睛光泽像是心中的情绪一样不断的波动着。
    “我知道的……”柳凝清点着头，只是脑袋更低了一些。
    徐母听出来她言语中的低落，心疼的轻轻捧起她的脑袋，对视着她躲闪的眼睛。
    她的声音越发温暖。
    “但是对于清清你，我一直都是当做儿媳妇看待的，妈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好的儿媳妇。
    知木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你依然还愿意喊我一声妈，那我就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了。”
    徐母的目光看向了窗外还在和小武一起玩玩具车的徐知木，她又转过头看着柳凝清。
    “知木他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替他做主，但是妈能答应你，只要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妈，家里儿媳妇的位置永远都是你。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一直和我们一起走下去，在我的心中，你和知木一样，都是我最欢喜的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想以后的日子里再让任何一个人离开了……”
    徐母说着，眼睛也有些泛红。
    柳凝清身体不住的颤抖。
    最喜欢的孩子，最重要的家人……
    这些字眼她经常从徐知木的口中听到。
    但是这次，是从徐母的口中说出的。
    一句句话就像是一颗颗定心丸。
    她的心中那酸涩和幸福交织在一起。
    “你在我这里，永远是儿媳妇的最终选择。”
    记得很久之前，柳凝清也曾这么问过徐知木。
    徐知木给出的答案也如此的一致。
    “如果非要做出一个选择，那你永远是我的底线。”
    她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已经成了定居了。
    但是这种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还是让她如风暴飘摇的内心，得到了一丝安定。
    “妈……”
    柳凝清的眼角流出泪水，她嘴里轻声喊着，身体却不住颤抖，她埋入徐母的怀中，低声啜泣。
    徐母眼眶发红，听着柳凝清的哭泣声，她的心头也像是被刀子割了一刀又一刀。
    多好的孩子啊……
    徐母看了看窗外，徐知木还在和小武在院子里玩着。
    柳凝清的爷爷奶奶也在门口裹着毛毯，慈祥的看着院子里的欢声笑语。
    对于这个曾经多灾多难，风雨飘摇的家来说，这种温馨的场景，实在是太难得了。
    所有人都不忍心打破这一幕。
    ……
    许久，柳凝清才终于平复了一些情绪，从徐母怀里起身。
    她看着徐母和蔼的面容，柳凝清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其实，这些问题她已经想了无数个夜晚。
    她真的无法从容的把自己最喜欢的人让出去，哪怕只是让出去一部分。
    但是她也知道，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是徐知木给她带来的。
    她想起爷爷拿回祖宅时，激动的偷偷落泪的模样。
    还有奶奶受伤住院，徐知木带着她千里迢迢的赶来，陪着奶奶疗伤。
    还有小武，还给他介绍了京都的小学，对于山区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改变了命运了。
    还有父亲，如果不是徐知木找到了他，或许他现在依然带着腿伤在工地工作来还债。
    至于自己，那就欠他的更多了。
    虽然他总是说着，上一世自己是如何把他从绝望中拯救回来之类的……
    但是对于她来说……她只知道这一辈子，欠了徐知木太多了。
    其实从很久之前，柳凝清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
    虽然他总是说，上一世，是自己给了他新生。
    这一世他是为了自己而来。
    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里，安小米这三字出现的频率却是最高的。
    或许啊，连徐知木自己都没意识到，如今的一切，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柳凝清的思绪慢慢回归，她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
    院子里徐知木和小武正在用遥控车比赛。
    “哈哈哈，哥哥，你要输了！！”
    “哼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高端操作！”
    徐知木说着，拿起一个小零食，往小武的玩具车的赛道上一扔！
    “去吧！大黄兽！”
    大黄兴奋的汪汪两声，直接扑了过去，叼起小零食，一脚就把小武的塞车给踢翻了。
    而徐知木的车直接冲过了终点线！
    小武：……
    “哥哥！你作弊！”
    “我愚蠢的小舅子哟，这是我给你上的一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哈哈哈……”
    爷爷奶奶靠在门边，也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
    这个曾经风雨飘摇，满目疮痍的小院子，如今充斥着欢声笑语。
    这份温暖，让柳凝清的心里很知足，也不忍心把这份美好破坏……
    “妈……”
    柳凝清吸了一口气，她看着徐母，嘴里干涩的喊了一声，她的眼角闪耀着光泽。
    嗓子因为哭泣有些沙哑，眼眶也有些红肿，但是眼底深处浮现一丝光亮。
    “妈，我明天想吃鱼了……”
    这个回答，让徐母愣了好一会，她的声音也有点沙哑，又有些激动。
    她把柳凝清抱在怀里：“好，妈明天给你做啊……”
    ……
    夜晚。
    要睡觉了，小武也玩累了，徐知木摸着小舅子的脑袋送他回了房间。
    临出门的时候，徐母对着他的屁股忽然踹了一脚。
    “妈，你突然踢我干啥？”
    徐知木有点摸不到头脑。
    徐母则是狠狠一声：“你是我生的，老娘想踢你不行啊？”
    “……妈，您不会是更年期。”
    “滚滚！去好好照顾着清清，要是今天再敢让人家感冒了，看我明天不抽死你！”
    徐母直接开始赶人了。
    徐知木悻悻点点头，赶紧溜出去房间了。
    回到房间里。
    柳凝清这会正在收拾着床铺。
    徐知木上去轻轻从身后抱住了她。
    “我铺床呢，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柳凝清回过头看了看他。
    “别提了，刚才老妈忽然踢了我一脚，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来了。”
    徐知木无奈的吐槽了一句。
    柳凝清则是愣了一下，想起刚才和徐母谈话的时候。
    “清清你放心，以后这个臭小子要是敢有一点不听话的，你不舍得骂他，妈替你收拾他！”
    柳凝清看着他郁闷的表情，却是忍不住嘴角弯了弯了。
    “活该！”
    “？？清清，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