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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府兼职判官 第24节

      “大人,这个好办,我那边有兄弟。你把名字和生辰发过来,我让兄弟帮你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秦九很爽快就答应了,这倒是让江以沫没有想到。她也是头回求人,不,求鬼。
    “那行,如果查到了,我给你包个白包。”江以沫也难得大方一回。
    “大人,咱们谁跟谁。你都帮我两回,这点事不算啥,你就等我消息吧。”
    江以沫挂了电话,赶紧把母亲的生辰和名字都给秦九发了过去。
    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她确实来得太早了。闲着无事,便在七殿转了转。
    白日里,判官们是不上班的,审案都在夜里。当然,这个白天和夜晚是针对人间来说,阴司地府是没有白天和夜晚之分的。
    不过,无常倒是两班倒,白天夜晚都在人间忙碌,而这个时候进出七殿的除了无常,就是少数值守的阴差。
    看到黄大人坐在小花园里哭泣,她是想装着没看到,直接给飘过,但又实在好奇,到底是谁能把黄大人给欺负了。
    “那个......”她飘到黄大人身边,黄大人像是受到了惊吓,赶紧收起眼泪,“莫......莫大人......”
    “黄大人,我不是多事啊,就是你要是遇到什么事,说出来,没准儿我还能帮忙想想办法,毕竟,大家同事一场。”
    江以沫看多了坏鬼哭,但还真没怎么见过判官哭,特别是像黄大人这种......怎么形容呢,按人间的话说,铁骨汉子,这得是多大的事,才能哭啊。
    “莫大人,你能不能当作没看到。”黄大人虽然是请求,但语气并不软。
    江以沫想着人家也要面子的,便道:“我是什么都没看到,就是想跟你聊聊。”
    “我没什么可跟莫大人聊的。”黄大人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江以沫再说什么的机会。
    望着黄大人的背影,她叹了口气。也是,人家不想说,那也不能逼人家说。
    江以沫只得回了自己的审判室,来太早了,也没个熟悉的同事,想扯个闲篇都难,所以她准备睡个觉,大概一觉醒了,就能起来干活了。
    哪知道,她才往那椅子上坐,秦九就来了电话,江以沫心想,不会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赶紧接起电话来。
    “秦九是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秦九就哭道:“大人啦,这可怎么办啦,我家没了......”
    江以沫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你刚才不是还想请我去你家坐嘛,怎么突然就家没了?”
    “别提了,我家都要让人给毁了......”
    在秦九连哭带喊的声音里,江以沫大概是听明白了,秦九的坟头即将让人给端了。
    “那个杀千刀的,知道我家花了多少钱建的吗,说毁就毁,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江以沫特别想提醒他,你已经死了几百年了,早就不活了。但这话,没敢出口。
    掘人坟墓,哪个时代都是损阴德的事。
    “秦九,你先别哭,我去看看。”
    江以沫挂了电话就往外飘。手机里有之前秦九发过来的定位,离得倒是不算远,她出了阴司就往秦九的坟头飘去。
    在一片挖得七零八落的工地上,江以沫看到了正在试图阻止挖掘机工作的秦九。但是,他的阻止真没什么用,挖掘机可没客气,照挖不误。
    江以沫飘过去把秦九拉了出来,“这样没用。”
    “大人啊,他们快把我的家给挖塌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没家了,没了,我还被罚了半年俸禄,也没个积蓄,这要是家毁了,我哪有钱在阴司租房......”
    秦九哭得有些狠,江以沫也是没办法,只得让判官笔飞出来,卡住了挖掘机的操纵杆。
    挖掘机突然不动了,开挖掘机的师傅以为是挖掘机出问题了,便朝下面吼了一声,“老板,机器出故障了。”
    站在工地上戴了个安全帽的男人应道:“行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天也快黑了,明天再说。”
    秦九见保住了自己的家,那叫一个泣不成声。想想最初江以沫见到他时,秦九的狠劲儿,再看看现在这个哭得奇丑无比的秦九,看来谁都有脆弱的一面。
    工地上的人陆续离开,天也就暗了下来。
    江以沫知道,今天只是阻止了挖掘机,但并不解决实际问题。
    “秦九,要不,让你的后人来捡骨吧,给你另外搬个新家。这一片都拆了,你这里肯定是保不住的。”江以沫安慰道。
    “大人,我都死了几百年了,早不知道后人在哪里,上哪儿去找人来捡骨啊。”
    江以沫点点头,这一点她确实没有想到。
    “那,你介不介意让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捡骨。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
    秦九本来都绝望了,听到这话,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立马就跪在了江以沫跟前,“大人,如果你能帮我找人捡骨,另外安一个家,哪怕家里什么都没有,我都愿意。我秦九往后在阴司唯大人马首是瞻。”
    秦九把头磕在地上,当然,他一个阴魂,并不能真的磕痛头,但就那么个意思。
    这天晚上,江以沫跟罚恶司告了假,秦九因为家要被毁了,也请了假,准备在家住最后一晚。
    江以沫回了益都,她记得上回霍一宁说自己最近都住在南城根街这边,于是直接就去了中元文化技术研发中心。
    不过,霍一宁不在。
    江以沫从楼上飘下来,见苏锦还在加班,便飘了过去。
    江以沫一靠近,苏锦就发现了。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外面还在加班的同事,正欲开口,电脑荧幕上的资料夹就打开了,然后出来一个文档。
    苏锦也不动弹,只是看着荧幕,很快上面就有了一行字。
    “苏总监,咱们上回交过手。我有急事找霍总,能不能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他。”
    苏锦答道:“霍总回家了,判官大人有事,可以跟我说。”
    江以沫想了想,这事跟苏锦说,苏锦能替她办吗?
    大概不会吧。
    所以,她又在键盘上敲道:“不行,霍总才能办。望苏总监告知。”
    苏锦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判官,本来就很好奇。上次之后,她本来想问一下霍一宁,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要不要把地址给判官,苏锦也有点犹豫。
    江以沫也看出了她的犹豫,又敲道:“苏总监,你们搭建好了与阴司秘书处的局域网,就觉得以后不用求人了?”
    苏锦见这口气不对,忙道:“大人误会了。我把霍总的地址写给你。”
    苏锦只得敲了键盘,把霍一宁在南城根街这边的位址打在荧幕上。江以沫看了之后,敲了‘谢谢’二字,然后就飘走了。
    第28章 莫大人有钱给我?
    江以沫很快就寻着地址找到了霍一宁在南城根街的家。
    说来也奇怪,她做为人的时候,经常走迷了路。但是,做为判官,从来都不会迷路。
    她看了一眼霍一宁贴在门口的符,那是用来挡孤魂野鬼的,但是跟中元文化技术研发中心的符有点不一样,大概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穿过门,进了屋子,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但没有看到了霍一宁人在哪里。
    江以沫只能四处寻找,听得浴室里有水声,猜测可能在洗澡,她虽然可以飘进去,但那就真有点太流氓了。
    之前才私了了调戏这事,不能再当一回流氓,所以她就坐在客厅里等着。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浴室门开了,江以沫赶紧回过头去,映入她眼帘的就是一副美男出浴图。
    霍一宁只穿了条睡裤,上身完全光着,手里拿了条毛巾,正在擦头发。
    不过,他只走了两步,就觉得屋子里不对劲,下意识地叫道:“莫大人?”
    江以沫心想,自己也没出声啊,他怎么知道自己来了。本来还想多看一会儿光着的上半身,现在怕是没机会了。
    她只得应道:“是我,是我!找霍总有点急事,打扰了。”
    霍一宁听到江以沫的回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赶紧捂住胸前的图钉,飞快窜回卧室去,留下一句:“莫大人稍等,我穿个衣服。”
    江以沫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男人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还真别说,霍一宁的身材那是相当不错。
    胸肌、腹肌都有,而且不像有些男人只求把肌肉练得很大,但看着特别丑,而且还丑得恶心。霍一宁的肌肉那是恰到好处,满满的性张力。
    平常穿着衣服,她是真没看出来,还真是穿了衣服显瘦,脱了衣服有肉,实在太招人了。
    想到这里,江以沫下意识地舔了下舌头。虽然她觉得自己这些想法有点那什么,但她又不忘自欺欺人的说适当的欣赏还是要的,她就是欣赏,真没想干点别的。顶多,顶多就是想再摸摸。
    江以沫脑子里涌起些乱七八糟想法的时候,霍一宁已经换了套舒服的居家服出来。
    “莫大人!”霍一宁叫道。
    “我在!”
    霍一宁见声音还在沙发那边,也就朝沙发走过去,他是一点都看不到,但也不影响他正好坐在了江以沫的旁边。
    “莫大人,你说有急事,怎么了?”
    霍一宁的头发还没有干,他下意识地撩了下头发,那动作本来是很随意的,但在江以沫眼里就跟那电视里男明星的洗发水广告一样,每一个动作都能截图保存,反正就是帅。
    怎么这么招人呢?
    “哦,是这样。”江以沫这才回过神,“我有位同事,他的坟头快被挖掘机挖了。你们中元文化应该有替人捡骨迁坟的服务,能不能请霍总帮个忙。”
    霍一宁倒是没想到,江以沫着急找他是为了这个,笑道:“确实有这项服务。捡骨迁坟,外带售卖墓地,一条龙服务。如果说你同事还需要做个道场的话,我们也是可以安排的。不过,价格嘛,三六九等不一,看看你同事需要哪一种价位的。”
    要钱啊?
    这可有点难办了。
    江以沫想着自己卡里也没几个子,顶多也就是解决个温饱,她那花店别说发大财,小财都发不了,要掏钱给秦九买墓地,捡骨迁坟,那应该得花不少。
    都说现在的人死不起。
    哪里知道,死了再迁一次,那也是迁不起呀。
    “莫大人,怎么不说话了?”霍一宁见江以沫没声了,大概猜到为什么,便又笑道:“你这同事死了很多年了吧?”
    “好几百年了。”江以沫只得如实答道。
    “死了好几百年,如今怕是也寻不到后代替他捡骨迁坟,所以你才会来找我?”
    江以沫心想,你都知道,你还跟我谈钱。他要能拿得出钱来,那还找你干嘛。
    但是,这话只能这样想,不能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