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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道帔,换上俗衣

      两天了,齐澍都不知道堂兄在忙什么,她去拜访萧先生时,他也不得闲,瞅不见他几眼。
    看着是挺志得意满神采奕奕的,准是遇上什么好事。不过也说不准,他素来这样。
    是夜,馆驿中,他问起有关萧先生的事来,问她觉得萧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原以为郁郁不得志的书生皆是穷酸饿醋,萧先生却人如其名号,似桂雨阵阵,明德惟馨,大才盘盘,国士无双,若不隐于山中,定足以撑起我朝的门面。”
    她胸中文墨少,是舆图换稿后,才对梁人的文化生出兴趣来的,却因提及萧皓便觉高山仰止,洋洋洒洒讲了这么好几句。
    他笑道:“不过相识两日,评价就如此之高?”
    “可不?夫子们不愧是当世名家,诚不我欺。”
    得亏那日撞见他们在谈萧先生,还寻了来。
    次日,天地间乍落了白茫茫的一层雪。天色已迷蒙数日,这场雪来得并不出人意料。兄妹俩却俱不预因这场雪,止了出行的念头。
    “我们生长于北地,偶然来一次江南,便遇上江南落雪,真是难得!若能将萧先生诓出去,一同于山间赏雪便好了。可惜相识的时日太短,他肯跟我多讲几日学问已实属不错了。”齐澍叹道。
    齐澜本欲说,她若委实喜欢那人,便罔顾天下人的碎舌根,以强兵壮马将他逼到帝都中无妨,思及荀姹昨日所言,不止没讲出口,连不该有的心思也掐灭了。她心尖尖上的人,必得以礼待之。
    而齐澍的话倒教他心思活泛起来。
    常净观内,女仙长们皆在做早课,一派宁静祥和,他仍教护卫们皆停驻在山门外,不许扰了观中清静,只领了几个敕族侍女直奔荀姹那儿。
    她果然安然等在房里,身上道帔齐整,指间撷着一串小巧的玻璃种翡翠的十二珠,面色比外头寒酥的银沙、手中清透的玉珠还冷。
    “今日落了几点雪,朕来邀仙姑去同赏。”
    昨日说好他不许在她已栖身许久的修行之地动她,故而拖到此刻。因此,无论打的什么由头,他必要将她带走,并且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准她回此地。
    她蹙了蹙眉,只说了句:“不许叫仙姑。”
    这称呼似是动听,落在她的处境中,却与“道姑”一般,隐隐有蔑意。
    道长就是道长。
    “那……荀道长。”他便乖觉地改了口,稍一盘算片时,又道:“可若是下了山,朕还口口声声称你‘道长’,岂不教人们皆知晓,朕染指了你一位清清净净的仙长……”
    她略觉心烦,“何必非要念着一个名头,以你我相称,不就罢了。”
    他却忽扣上了她的腰,“姹儿……”
    极自然地将吻落在她耳畔。
    “你名字真美,朕想日日夜夜唤,时时唤,梦中也全是你。”
    趁她微微失神,大掌寻到她的衣带,轻易扯开。
    “你做什么!”
    却又登时教人戒备起来。
    他忙起了身,将她也扶起来,“想给你换些衣裳罢了。”
    这便是带那几个侍女过来的缘故了。
    她犹半情不愿,她们便上前去,宽褪下她身上素净单薄的道帔,为她换上俗衣。
    换上的却不是她自己的衣服。怕梁人的衣衫单薄,冷着她了,他给她顺来了些齐澍的衣裳。敕族女子出嫁前皆穿男装,形制偏宽大,齐澍身量又更高些,她穿着并不大合身,不过正合御寒。
    看起来是见色起意但其实并不很在意她外表非要勾动欲望,而是很体贴她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