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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时代血族日常 第193节

      “是的,先生,小多米尼克先生一个人就端走了一盘子。”说话的佣人比划了一下,“不是单独盛放的小盘子,是这么大的方形磁盘,里边放了十二个布丁,那是当时自选桌上三分之一的布丁。我们得立刻告诉厨房这里要添货了。”
    这些佣人不止负责无脑端食物,也负责按需添加。
    “是的。”“小多米尼克先生还撞了我一下,我看见他端食物过去。”
    “他之前,有谁去取布丁了?”
    “没有。”还是那位仆人,他应该正是负责那个区域食物的人,“我看地很清楚,小多米尼克先生把布丁端走之后,剩余的布丁是完整的两盘。”
    “那么,有什么食物是和布丁放在一块的?”
    “那是甜食长桌,小蛋糕、水果派、奶油塔……都在那。”
    “啊!”纳德普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吓了佣人们一跳,但纳德普根本没在意他们的反应,他在对着奥尔嚷嚷,“他们知道!他们一定还知道些什么!那些畜生!”
    这些可都是校医和护士们说的,最先扔掉的食物。
    “警、警官……”那位机灵佣人又举起了手。
    “说。”
    “我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有学生说,今天的水果派有些苦,奶油塔也是……他们怀疑是烤糊了。我对他们道了歉,也通知了厨房,让他们注意火候。”
    那位甜点厨子立刻点头:“对!那天是有人这么说,我还很生气。我那天的甜点烤得火候很好,绝对没有烤糊这件事。”
    “对对!好像是有这件事。”其他厨师们也附和起来,他们还有人记得那位甜点厨子把擀面杖扔在了面板上。
    “在小多米尼克取了布丁之前,有谁长时间停留在甜品桌?”
    “……”刚刚还踊跃发言的众人立刻闭嘴了。
    奥尔皱了皱眉,纳德普站了起来:“毒在布丁里,无论刚才说了什么,只要犯人没有被捉住,你们就都是最大的嫌疑人,赶快说!”
    可依然没人说话。
    很显然,这个人是其中的一个学生。而因为这些学生的家室,没人敢出面指认对方,否则他们躲过了这次毒杀案,要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奥尔也站了起来,他拉住了还要再说些什么的纳德普。
    “我去那边的房间,稍后,把这些先生们,一个一个地请进来。”
    小礼堂被占了,奥尔进入的是一间办公室,达利安跟他一块进去了,安卡守在门口。第一位被请进去的是那位机灵佣人。稍后,另外一扇门打开了——这是两间连通的办公室,达利安带着机灵佣人,从另外那扇门离开了。
    人们只能看见那两人的后脑勺,完全没法看清机灵佣人脸上的表情。
    但是稍后,那扇放人进去的门打开了,奥尔面带微笑地站在那,很随意地说:“下一位。”
    这次被点名的佣人,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
    奥尔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正在低头摆弄桌上的陶瓷兔子,甚至都没抬头看他:“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佣人觉得,必然是前面那位已经给了这位警官满意的答案,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不说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先生。”
    这是底层人的狡猾,正义公平之类的他们早就不去奢望了,在遇到危险时,只要能把自己摘出来就够了——跑不赢老虎没关系,跑得赢同类就够了。
    “嗯。出去吧。”奥尔把那个陶瓷兔子拿在手里转着,依然没看他。佣人高兴地朝两间办公室相连的那扇门走去,“等等!”
    他扭头,奥尔也第一次抬起头来:“从你进来的那扇门出去。”
    “……”佣人伸手指了指,他进来的那扇门。
    “对。”
    “我不能从这儿出去吗?”佣人指着他面前的门。
    “不能。”
    佣人现在很确定了,说了什么的从隔壁那间办公室离开,不再和其他人接触。什么都没说的,原路回去。
    只是回去而已,应该没事吧?佣人犹豫着,最终他还是朝回走去。
    他刚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口的安卡一把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将他的脸按在了墙上。佣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带进了小礼堂里,双手被铐在背后,嘴巴里塞进了抹布。
    “唔唔!呜呜呜呜!”他努力地发出声音,表示自己后悔了,他想说了,但安卡头都没回地离开了。
    第三位,正是那位管理甜品桌的佣人。
    他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时候达利安已经回来了,他和奥尔并排坐在一张办公桌上,各自拿着一支笔,正在玩着五子棋。
    甜品佣人的脑袋里和佣人二号刚才的想法高度重合,不过他还多了一个佣人二号作为例子,所以,他知道说和不说有着什么样的下场。
    说,被带走好好招待(没看见具体过程,可至少那个机灵鬼没有被铐着)。不说,那就是和其他倒霉鬼铐在一起,他有理由相信,他们都是要被扔进监狱里,上法庭的。其中院长虽然被打得凄惨,可真到了审判的步骤,院长是最容易脱身的,他们这些人才是替死鬼。
    “有!我有想说的!”甜品佣人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极端嘶哑了……
    “哦,说吧。”奥尔依然没抬头,十分随意地说着。
    当所有佣人都拜访过办公室后,奥尔确定了四个学生的名字。
    金斯瑞·佛德莱、汤姆·列克希、内特·沙瑞特,以及莫瑞·诺克金斯。前两人是四年一班的,后面的一个五年一班,一个六年一班的。
    其实从这些佣人嘴里蹦出来的名字远超这四个,但有些人大概率就是为了不被送回去,所以胡乱攀咬的——不过那些名字奥尔也没扔掉,假如第一轮的调查没有结果,就要扩大到他们身上了。
    “他们可以都送回去了,所有的。把四年一班和五年二班的班主任叫来。”奥尔指了指在小礼堂里的三个人。
    明明是奥尔把他们锁进去的,当奥尔下令他们可以离开了,这三个人却感动到哭泣了。
    “学生们现在在哪?医院?还是家里?”
    “家里。”
    “全在家里?”奥尔一愣,他以为至少会有一两个人是在医院的。
    “是,全在家里。”
    “……你们区的医生够?”
    纳德普叹了一口气:“索德曼其他区的医生也被请来了很多,毕竟……”
    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们的命更金贵。
    “我明白,您不需要说了。”奥尔捏了捏眉心,这可是真麻烦,虽然他不需要在两百多学生的家里跑一圈,但至少也需要询问两个班的学生,二十多个人?就算他们住的地方很接近,也需要来回奔波,不是怕麻烦,而是这样会严重影响问询质量。更不用说那些孩子们的身边,必然还陪伴着护犊子的家长。
    希望能在学校里,获得更多的线索。
    第166章
    “蒙代尔警官,那两位老师来了。”一位希克林的警官说。
    “这么快?”
    “实际上……很多老师现在都在教堂外边。”
    “让他们进来吧。”
    两位老师一男一女,男的是四年级班主任,女的是五年级的。奥尔回到了小礼堂中接待他们,边上除了达利安,还有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校长。
    “看见护士们和校医了吗?”奥尔问。
    两人点点头,女老师说:“我还和她们……说了几句话。”
    “嗯。”奥尔点点头,又指着校长,“那么再加上看见了他的样子,我想你们对现在的局势已经有所了解了。那三个学生的命,你们所有人的身上都得记上一笔。”
    女老师发出一声抽泣声,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泪。
    “谢罗斯·塔宾是您班里的学生?”
    安静听着女老师和奥尔对话的男老师有一瞬间的茫然,奥尔问的竟然不是去世的学生:“啊,他、他是的。”
    “您对他的了解如何?请不要夸大,坦诚地告诉我,据您所知,他和谁的关系比较亲近?”
    “很抱歉,我不知道。谢罗斯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他喜欢绘画和读书,经常自己一个人带着写生板独自坐在花园里。和他在一起的,大多都是那些和他的性格相近的孩子,他们一块读书,一块绘画。”
    “……和他一块读书和一块绘画的人,都是谁?”奥尔很奇怪。这么一个阅读理解都做不好的人,到底是怎么成为班主任的?
    “那些都是高年级的……”
    “所以,名字。”
    “唐德路·西斯卡络……”男老师匆匆忙忙地开始报学生的名字,一口气报了十几个,他还在努力地思考,看起来他正在把所有他已知的和谢罗斯在一起的学生都告诉给奥尔。
    “谁最经常和他在一起,按照你所知道的,从多到少报名字。”
    男老师松了一口气,再次开始报名字。
    这次他给的名单,前五名里有三个和佣人给他的嫌疑人名单重合了:汤姆·列克希、内特·沙瑞特、莫瑞·诺克金斯。
    “在谢罗斯·塔宾频繁‘感冒’后,这些人也依然和他相处得很近吗?”
    “这……我不知道了。”男老师摇头,“其实,孩子们私下里的事情,我们很少去干涉。”
    “好了,不用解释了。据你们所知,这三个学生里,有没有谁对于药物、植物、化学,或药学这方面感兴趣的?”
    “莫瑞·诺克金斯!”两人异口同声。
    “呃……可他是个好孩子,十分聪明好学,他只是自己弄了一个化学试验室而已。”女老师说。
    “犯人就是那些在厨房干活的佣人,一定是他们嫉妒那些好孩子们!特别是异族!”
    “闭嘴!化学试验室?”奥尔站了起来,看向门口的纳德普,“你们搜了吗?”
    “……”纳德普脸红地回答,“我不知道。”
    奥尔又看向那些老师:“真相就摆在那,你们也都能知道,但就是不说,对吗?”
    “我们只是回答您的提问。”那个听不懂人话的男老师礼貌的笑着,女老师紧紧抿着嘴唇。
    这真不是一个多复杂的案子,确定是下毒,就找毒源,大面积下毒学生们的进食和饮水没有交叉,那就考虑多毒源,从一个点开始,最容易确定的就是食堂,那里也是仅有的发现死亡的地点。
    负责食堂的佣人需要工作,在不知道有人要下毒的情况下,没有死盯一个地方,所以不能确定凶手,只能划定一个大概的范围,是可信的。
    但这不是第一次下毒事件,第一位受害者已知,且受害者多次被下毒,那凶手必然是和他长时间有亲密接触的人。
    假定两边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即使事后证明找错了,那真凶也必定和现在发现的这个人有着紧密的联系。
    这件案子和过去的很多案子一样,麻烦的不是案情本身,是人。
    奥尔刚来时,以为所有人都是为这里的学生服务的,或许这学校创办之初也确实是这样,但是现在,这所学校里的成年人们,早就已经因为贪求这里的福利或金钱,变成了挂在那些孩子们的身上吸血的水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