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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靠开马甲一统天下 第6节

      短暂权衡后,祝凌答应下来:“长乐王相邀,莫敢不从。”
    萧煦面上含笑,眼波流转间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肆意风流:“那本王便在朱颜之内设好包厢,恭候公主大驾。”
    他脚尖轻点,几个起落,身影便隐没在重重宫阙之中,消失不见了。
    系统疑惑:【朱颜是什么地方?】
    “你不是已经得到《逐鹿》的资料了吗?”祝凌在脑海里反问它。
    【萧国京都地图的加载,还需要时间。】
    “朱颜是萧国京都醉生梦死、花天酒地的去处。”
    话虽说得含蓄,但系统立刻意识到,朱颜……就是青楼。
    【???】
    它不理解,它大为震撼。
    一个王爷带着他国公主,晚上八点公然逛青楼———萧煦这个npc的数据,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5章 朱颜秋微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朱颜,萧国最有名的一座青楼。
    整座楼共有五层,第一层为大堂,大堂中心设有巨大的圆台,以圆台为中心,周围围着桌子,有清倌弹琴唱曲,为来客喝酒助兴。
    圆台上的歌舞从早到晚都不断绝,唯一的区别就是晚上的花样更多,也更热闹些。
    二层则是一个个小雅间,看客坐在里面,既可以居高临下的观赏到一楼的歌舞,也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三层则是夜宿之地,一度春风之所。
    四层为青楼女子居所,不用卖艺之时就在这里休息,还有些老鸨刚买来的幼女,也是在此层集训。
    五层比较特殊,专为那一掷千金的豪客所设。里面是极乐园,是英雄的温柔乡,只要出得起价钱,你可以见到这世间最令人神魂颠倒的女子,她们一颦一笑都会引人心神失守,但美色却不是她们最大的倚仗。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青楼的花魁秋微。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她在文人墨客的诗词里,是一株沾满雨露,芳香浓郁的牡丹,只要见过她一面,就能使人不再因为思慕天际遥远的神女而暗自心伤。
    有人掷千金只为求得她一面,有人奉上这世间的珍宝只为求她驻足回眸一眼。
    有人说她不是天界的神女,而是花中幻化出的精怪,集天地之灵气,草木之精粹,姿容冶艳,颠倒众生。
    而如今被称为花间精怪的美人,就在祝凌的面前,给她跳着一支红莲曲。
    腰肢袅娜,莲步轻移,整个人柔若无骨,一折腰,一回眸,便是数不尽的风情。
    歌韵响琤琮,曲拍渐急,她俯身一笑,美目盈盈,红裙飞旋,像是暗无天日的泥土里开出了一枝摇曳夺目的红莲,那红莲肆意舒展着身体,向无意经过的旅人绽放着自己的魅力,这种盛开就像要燃尽一切的火焰,热烈地燃烧着,想要将这片天地间将万物都焚成灰烬。
    舞美,人更美。
    特别是美人一曲舞毕,一缕粉色爬上腮边时,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不知这舞,您可还满意?”美人呵气如兰,凑到祝凌耳边,“妾身可是对您喜欢得紧呢!”
    她斟了一杯酒,如凝脂般的手捧着酒凑到祝凌唇边,隔得近了,更可以看到她脸上毫无瑕疵,那双波光盈盈的眸子看着祝凌,眼里只容得下祝凌一个人。
    赤红的薄纱淹着美人玲珑的曲线,雪肤红绡,对人心神的冲击可谓巨大,色不迷人人自迷。
    祝凌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脸。
    美人虽好,但却是侵略性十足,让人无福消受。
    一旁的长乐王萧煦笑而不语,就看着秋微在祝凌身边斟酒喂菜。
    为了出行方便,祝凌没有穿那一身赤红的公主服饰,而是换了一身男式的暗红色袍服。
    羌国公主那张脸本来就属于顶级的美人的范围,如今做男子打扮,凭空添了英气,而在祝凌身侧的秋微容色冶艳,巧笑嫣然,衣袖的红纱有一半落在祝凌身上,暗红和赤红交织,那赤红的纱好像要把暗色的红点燃一般。
    两个美人凑在一起,当真是一场视觉盛宴。
    “秋微姑娘真叫本王伤心,本王时常来,竟比不过这位小公子第一次见面吗?”
    “自然是比不过的。”美人儿依在祝凌肩头,手里剥着葡萄,“长乐王殿下可不及我面前这位容色淑艳。”
    “没想到秋微姑娘也只是被皮相迷了眼的俗人。”萧煦故作浮夸地捂着心口,那双桃花眼眼睫一颤,眼里泛着些许哀伤,似乎被这无情的话语伤到了心,“皮相再好,终有不复之时。”
    “我本就是喜欢美色的俗人。”秋微将剥好的葡萄凑到祝凌唇边,“人生百年,美貌就如同昙花一现,凋零极快,花终有谢时,人怎能不趁着花最好的时候去赏呢?”
    “花最好之日,便是被攀折之时。”
    “所以有些人就更令人生厌,花好端端地开在那枝头,偏要做那折花之人。”
    美人小姐姐虽然和萧煦拌着嘴,但始终没忘了她身侧的祝凌。
    殷勤小意,温柔侍奉。
    祝凌享受着美人小姐姐的特殊待遇,在意识里调侃系统:
    “这待遇多美啊,可惜狗逼系统你不是人,享受不到,啧啧啧,太惨了吧。”
    【我虽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系统在她的意识里冷笑,【我们硅基生物和你们碳基生物有审美差异,我!一!点!都!不!酸!】
    但机械音都掩不住其中的咬牙切齿。
    “是吗?数据都是由1和0组成的,是不是有的系统的1和0长的格外好看,在数据流里就像撒了珠光粉似的显眼?”
    【……】
    【滚!】
    系统拒绝回答。
    祝凌在意识里和系统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冷不防萧煦突然问她:
    “小公子怎么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祝凌就着美人小姐姐的手,吃下了那颗品相极好的葡萄,“就如知好色,则慕少艾,本就人之常情。”
    “那花开在枝头上,有的人折下来带走,有的人任她绽放,都是人自己的选择。不同性格的人,做出的决定也不一样。”
    “倒也有几分道理。”萧煦说,“我发现公……公子似乎对此地格外熟悉,难不成极为偏好这类地方?”
    “我是个俗人,喜欢好看的花,也喜欢好看的人,有人邀我来看美人,我怎么能不来呢?”
    虽然性别问题在座的三人已经是心知肚明,但面上还要做些许遮掩。
    “就像长乐王坐拥着风流花心的名声,是否就代表长乐王真的是一个滥情之人?”祝凌反问,“眠花宿柳,转首负情,不知让多少闺阁女子流干了眼泪,碎了心肠。”
    “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公子若不信,大可询问秋微姑娘,我在她这里惯是以礼相待。”
    “您看———”祝凌轻敲了一下面前的案几,“长乐王您会因为被误会而出口辩解,以图证明自己并非传言里的形象,这便说明您并不希望自己的名声有所损伤。”
    “推己及人,您以一面之缘便断定我流连青楼楚馆,烟花之地,是否过于偏颇?”
    “长乐王虽对妾身以礼相待,可我怎知长乐王在妾身这里不是装出来的一面呢?”秋微用软帕擦着指尖,涂着蔻丹的指甲明艳,话语里有几分促狭,“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祝凌又道:“听长乐王的语气,似乎也有些瞧不上这类地方,为何瞧不上,又要自甘堕落,坠入泥里?”
    萧煦一时失语。
    “长乐王本就是高悬在天际的骄阳,而我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女子,贱入尘埃,骄阳能又怎会懂得尘埃的苦楚?”秋微蹙着眉,眼里含着一汪秋水,与祝凌一唱一和,“有人生来就是王侯将相,有人生来就是平民百姓,有人一出生就坐拥锦衣玉食,也有人一出生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人和人之间生来就是不同的,又何必强求一律?”
    房间里一下子有些沉默。
    萧煦苦笑着举起杯子,满上了一杯酒:“是我狭隘了,这杯酒全当赔罪,秋微姑娘,你莫与他一起打趣我了。”
    秋微媚眼如丝:“今日算是托了公子的福气,妾身居然能见到长乐王殿下词穷的模样。”
    她嫣然一笑:“今日得见公子,实乃秋微三生有幸,秋微也无甚拿得出手的技艺,不如就为公子再舞一阙吧。”
    美人一袭红衣,足间轻点,旋落在台前,折腰盘旋,舞袖翻飞,竟是一曲虞美人。
    回到萧国皇宫,关上门,祝凌脸上震撼失神的神色一收。
    “统子,你这边数据对比出来了吗?”
    谈到正事,系统也顾不上和她闹脾气了:
    【我这边只有你穿越前的游戏数据资料。也就是说,现在你遇到的每一个人,只要是在你玩过的游戏里出现过的,我就可以查看他们的过往资料,但新出现的人,我即使知道,也不能给你剧透,这是违规的。】
    “第二卷 预告片的资料你有吗?”
    【有。】
    “我记得三分多钟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青楼女子的侧面剪影,今天让你留了记录,你用数据分析对比一下,那个青楼女子,是不是秋微?”
    她一开始并没有怀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因为那个只短暂出现了几秒的青楼女子,一大半的容貌都掩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张红唇和一个下巴。她一身素白,气质清冷如寒雪,与秋微的热烈截然不同,浑身都透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冷冽。
    两人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大抵就是青楼出身。
    若不是秋微跳起虞美人时那好几个相似的动作,她也不会起了疑心。
    【数据分析完毕,秋微与神秘女子相似度高达80%】
    【青楼女子?青楼女子又如何?还不是搅得你一国天翻地覆!】
    如果秋微真的是那个女子,她性情大变,又是经历了什么,而那个被搅得天翻地覆的国家,又是哪个国家呢?是萧国吗?
    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祝凌已经回到了萧国皇宫,萧煦却还没走。
    秋微这时候已经收敛了一身魅力,规规矩矩的坐在案几边。
    “我从未想到这世间还有秋微拿不下的人。”
    “长乐王说笑了,那羌国的公主本就是一个顶级的美人儿,我俩同为女子,又能试探出些什么呢?”
    “美貌本就是一样利器,更何况秋微你这张脸,不也有不少女子为你神魂倾倒吗?”
    听着萧煦的评价,秋微轻笑了一声,这张脸立刻活色生香起来:“羌国的公主倒真是一个妙人。”
    无论是色诱也好,卖惨也罢,那双眼睛里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所有的东西都浮在表面上,从头到尾,那双眼睛深处都是干净清明的,没有被没有任何话语所影响。
    “幸而她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