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柘一脸掉落陷阱的狼狈!
迟了数秒周沐柘才决定开口:「我听你二叔说,你父亲在海外大量置產。」明显探周默瑜口风。
「三叔,不是听说。」周默瑜痛快地给予答案:「父亲当年为合理节税避免重税压身而在海外置產,这些公司帐都有明载,随便查查就有,绝无可议之处。」
「不,不是公司帐!我听说的是利用人头户的秘密资產。」
「听说听说?」周默瑜轻笑出声,「二叔胡吹乱诌,三叔您就当真了?」
「默瑜,你不相信吗?」
周默瑜轻呲一声,「三叔,您是怀疑我呢?还是追问我?」
周沐柘脸儿一红。「默瑜,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一旦不再强行医疗,你父亲随时都会离开。万一真有海外秘密资產,不就白白便宜了外人。」
「父亲陷入昏迷多年,试问,该追着谁去问呢?二叔吗?还是三叔您?」
「可是我听说那是笔莫大的财產……」
「三叔啊,」周默瑜淡笑,「若真有,凭二叔跟冯小姐豺狼般的积极性子早就查出来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停留在『听说』的阶段呢?」
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周沐柘长指滑着杯沿深思。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该当机立断结束此话题才对,但……
「默瑜……」
「是。」
「我听说,那些海外秘密资產不但有你母亲的嫁妆,还有当年你的赎金。」
提到心头那只会淡去却恐怕永远不会忘记的过去,周默瑜眉儿微蹙。「三叔,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承认,当年绑架案我跟你二叔的确有罪,就算没铁证入狱,也活该背负嫌疑被警方调查多年。你认定我们贪婪,也是。因为自你父亲昏迷后这些年来,我们不断跟你争產,想尽办法捞一点钱财。但你想过为什么吗?最大原因就是,我们被摆了一道白忙一场,连一毛赎金也没拿到。可笑吧?」
见一向冷静的周默瑜在听到绑架案时神色微变,周沐柘不放过他继续说:「你以为你敬爱的父亲为了兄弟情不愿看我们入狱而毁掉铁证,事实是,你那伟大的父亲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另一个人。」
「三叔,话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那晚你二叔把我跟晨洁的影片拿给你父亲告密,你父亲震怒之下把我被叫到书房痛斥一番。我气不过,拿听到的海外人头户的事追问你父亲,谁知你父亲一听之后情绪异常激,甚至气到出手将我赶出去。隔天清晨,吴管家才发现你父亲倒在书房陷入昏迷!」
「三叔,您与父亲是亲兄弟,如此说一个中风昏迷无法反驳的人坏话,不觉可耻吗?」
周沐柘狂笑数声。
「是可耻,但至少我敢面对心中那见不得人的慾望!不像你父亲,逃避的任由心魔壮大!」
把玩手心里的头痛药,直到白色药丸因承受不住掌心热度而泛潮四周微微崩碎后,周默瑜将药丢进一旁的开水里,无神盯着遇热水而迅速软化分解的药丸飘出丝丝白线,弄浊透明清澈的水,原本烦闷的心,愈益浮躁。
过度依赖药物,良药也会变毒药。
想透这点的他,起身倒掉令人烦心的药水,但三叔的话却如魔咒般盘旋脑海,加剧几乎撕裂他头部的疼痛。
心魔?父亲的心魔是什么?三叔说的海外秘密资產又是怎么一回事?
分神想着三叔刻意挑起他混乱的话语,却怎么理也理不清头绪,因为他目前最担心的女人拒绝接受他的关心,选择逃避直接关掉手机,将自己锁在房内不愿接触任何人。
人,可以难过一时,却不能逃避。就像饭必须吃,也要想办法自己照顾自己,学习独立自强。
他可以不负责任的丢下忙碌工作,展现男人柔情一面立刻回国安抚郁芯,但他不会这么做。他的郁芯并未躲避二叔刻意的羞辱,反而当面挑衅讽刺二叔,小赢一场。既然如此,他就该给未开口向他求救的郁芯多一点时间,就算只有一点点,他也希望她能再更进一步的自行走出阴霾,像她的身体、她的心一样,一点点、一点点地勇敢地接受他、坚强地面对有善有恶的社会。
拋开担心、选择相信。
思绪烦乱的他走完预定行程,把该做的工作全部做完后,在四天后才回国。
但一抵达国门,他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担忧,丢下随行助理文秀,要前来接机的阮圣以最快速度回家,直接衝回房间,拉起将自己锁在屋内多日一身憔悴的郁芯。
咖啡瑛私语:
哎呀。不觉得墨鱼的故事「听说听说」特别多~
对了,最近留言会晚点回。
谢谢大家~
咖啡瑛《墨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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