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周沐柘未婚且未有子息,眾人以为身为遗嘱唯一继承人的周默瑜即将顺理成章幸运地继承大量股权。而事实是,法律程序尚未跑完,根本连继承都还未继承的他,首要就是处理随股权而来的棘手负债。
承诺过三叔的他,绝对会信守诺言,不会因人死而逃避同意承担的责任。
但对被他拒绝,还狠狠栽了个大跟头成为眾人耻笑对象的刘佳佳而言,除了早已移转的股份,手头握有三叔抵押的所有股票,根本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惩罚周默瑜拒绝她追求的最佳利器。
一开始是不入流的讨债公司到公司讨债,嚣张行径甚至上了社会新闻,更拖累正派经营的东隆,负面消息不断导致公司连日股价行情跌停。
迎面而来的麻烦眾多,实不应多想。但周默瑜还是会忍不住思索,与三叔最后一次会面时三叔的警告。
心魔?三叔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晚未问清楚,成了他这一辈子的遗憾。
百思不解的周默瑜,最后还是把心思先转回眼前必须立即处理的麻烦事。
行事风格一向中规中矩的他,极少有另类朋友可以处理三叔留下的特别遗產,身边有本事也不怕麻烦且二话不说就愿协助他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人。
「季邦,我要借一个人。」
朱季邦清冷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说什么借?往后一切都要託给你,与程守英熟悉熟悉点,也好。」
「季邦?」
「默瑜,养好身子啊。然后,喜欢,就别放手也别让自己后悔。」
听到季邦罕见的吐露真情,周默瑜问:「你后悔了吗?」
「怎么可能。」朱季邦语调微缓,「但,若是能再早一点处理自己的梦魘,当年,你不会受折磨。而现在,也许就不会让我放在心底疼的那个人,受伤。」
朱季邦身旁游走黑白的狠角色程守英连现身也没现身,快速且乾净俐落代他处理那些困扰公司形象的棘手问题。
恶人自有恶人治,无需烦恼,只是……周默瑜轻叹口气。
三叔的死,让叔侄原本相互制衡的默契出现严重裂缝。
二叔不再私下运作,而是明打着旗桿与号称是父亲情妇的冯女士冯玥萍大肆拉拢其他大股东,打算联手弟弟周经瑜对付他。
冯女士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弟弟经瑜回来,就能取代他坐上领导位置。但二叔是条贪婪毒蛇,绝对不会轻易让弟弟主导,顶多让弟弟当个傀儡,然后把公司卖给秃鹰集团大捞一笔。
他非常清楚二叔是另一颗未爆弹。多年来,他一直知道二叔跟三叔对外背负庞大债务,才会不断想要插手公司从中大捞现金,以解还债的燃眉之急。
虽已提早佈局防范可能的麻烦,但二叔交友远比三叔更为复杂,加上诸多不良嗜好,他恐怕避不开自己念在父亲的情面上,长年放纵长辈带来的严重后果。
过去已过去,多想无益。可当年绑架案后,父亲绝口不提亲人涉案的可能性,甚至不愿配合警方调查,让他知道父亲重家人、重情义。所以他,自此掩耳遮目强迫自己不再深思此案诸多的可疑之处,只为尽愚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问题是二叔动作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有恃无恐地数次公然挑战他的底线。这让他心烦,也开始深思这么多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值得吗?
周默瑜母亲朱意间自小体弱多病,更因脚疾不良于行,可父兄疼她如命,即使与周沐林结婚仍居住娘家不曾搬离,甚至在儿子周默瑜出生后仍继续住在朱家。因此,自小周默瑜与大他一岁的表兄朱季邦天真无邪的一起长大。
他的温和与脾气傲骄的季邦相辅相成,即使吵吵闹闹也能逗得母亲、外公及舅舅开心。以为会永远幸福的幼儿时光,在外公朱创远与舅舅朱云扬相继身亡后嘎然而止。他从未见过的,据说一直待在海外养病的舅妈白媛心强势回归掌权瞬间,将母亲扫了出去。
在那之后,就算父亲极度反对,母亲还是不断地想要抢回表兄朱季邦的抚养权。亲情再大、再亲,也敌不过生母与生俱来的亲权。母亲争取表兄抚养权次次以失败落幕,让身子骨原本就虚弱的母亲愈加伤心、愈加病厌厌。
另一方面,一直在朱氏集团任职,自婚后无时无刻不被人奚落等同入赘嫁入朱家的父亲在接回母亲后,抓住此机会脱离朱家,利用母亲带来的惊人嫁妆创立自己的事业。
东隆草创之初极为繁忙,父亲时时缺席,但母亲似乎也不在乎,偶尔夫妻相见,母亲就是盯着父亲,厉声问:「你对得起我父亲、我兄长吗?」
病弱的母亲看似文弱,但个性中自有硬气。
面对母亲的质问,父亲羞愧且敬畏的缄口不言。
咖啡瑛私语:
怕新来的朋友不清楚,说明一下。
朱季邦是咖啡瑛另一个作品《放在心底疼的?爱》的冰山王子。
有兴趣的人,可以看看。
咖啡瑛《墨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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