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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沈归南看他一眼,嗓音凉薄:“闲得慌就出去找事做。”
    岑鸣摸了摸鼻尖,靠回沙发里:“你第一次上戏都没这么紧张吧?”
    这倒是实话。
    沈归南少有紧张的时候,仅有的几次印象都给了简棠。
    “你这么心慌,”岑鸣支着下巴道:“不是没打招呼就把人儿子拐跑了吧?”
    岑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简棠这位少年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先兆。
    想起少年一脸稚嫩和单纯,岑鸣心里咯噔一声,“我草……他不会没成年吧?人家父母找上门来,你打算怎么解释?”
    沈归南脸色越来越黑。
    岑鸣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他心口狠狠扎了两刀。
    ……把人儿子拐跑这一点。
    这显然毋庸置疑。
    至于……简棠是否成年。
    沈归南还真不知道。
    如果把猫咪的年龄换算成人类年龄,那简棠或许还要比沈归南大一些,但在猫咪群体里,少年却还不满十岁……
    沈归南烦躁又紧张地揉了揉眉心,状态更差了。
    岑鸣看他来回搓揉那块皮肉,眉心么都没揉红了,连忙劝解道:“别着急,他不是说他儿子走丢五年了吗,五年时间太长了,说不定认错了呢,别自己吓自己。”
    敲门声突然响起,小助理推开门,轻轻道:“沈先生,您约的客人到了。”
    女生侧开身子,让出了身后挺拔俊秀的青年身影。
    对方穿着一身老式的黑色中山装,用暗色丝线密绣了几株流光溢彩的翠竹,头发微长越过耳垂,却打理得非常柔顺,戴一副无边框的眼镜,温柔俊美的脸庞上是平静得体的笑。
    “你好。”青年道:“我姓简,单名一个翀。”
    他看向沈归南,“我来找我的儿子。”
    沈归南一颗心七上八下,却在见到青年的那一秒瞬间安静。
    这位名叫简翀的男人实在是过于年轻了一点,五官眼瞳都跟简棠的并不相似,两人既不像父子,也不像是兄弟。
    “请坐。”沈归南把人迎进来,岑鸣很识趣地离开。
    短短几米路程,他走得磨磨蹭蹭,视线在简翀身上来回扫视,目光奇异。
    ……这哥儿们也太不会骗人了一点。
    这么轻的年纪,说是哥哥还有点可能,但说是爸爸……过于牵强了一点。
    办公室门关上。
    沈归南给简翀倒了杯热茶,四方的小茶桌上,沸水滚动,噗噗的响。
    简翀被桌面上一整套的茶具短暂吸引,打量几秒,然后克制地收回,转而看向偌大的办公室,“简棠不在吗?”
    沈归南抿一口茶。对方精准的说出了简棠的名字,不似作假,他扣下茶杯,道:“他不在。”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简翀单刀直入。
    沈归南道:“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他的父亲。”
    简翀愣了一下,好像接受了这份“怠慢”,缓缓问:“要怎么证明?”
    沈归南目光镇定地和简翀对视,缓缓道:“请问您是什么品种?”
    岑鸣正捧着刚送到的新茶,打算换掉沈归南办公室里的沉茶,刚推开门就听见了这一句晴天霹雳。
    好家伙,火药味这么浓。
    这应该是位招摇撞骗的假爸爸了。
    他僵硬了一瞬,沈归南不悦地转头,“做什么。”
    男人视线沉冷,还有些被打断的不耐。
    岑鸣自知不是进门的时机,小声抱歉,然后忙不迭退出了房门。
    “岑哥?”小助理端着咖啡路过,八卦地道:“你进办公室了?刚才那人是谁啊?长得挺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穿衣风格也很古朴,很像……<a href="https://www.52shuku.vip/tuijian/minguo/" target="_blank">民国</a>时期那种大家族里读书的大少爷。”
    岑鸣无声撇嘴。
    这位大少爷这会儿正被你们南哥责难,问是什么品种的动物呢。
    他促狭地凑近助理,勾勾食指,“想知道?”
    小助理抿了抿唇,兴奋地靠近:“嗯嗯嗯。”
    “有胆量问你们南哥去。”
    “……”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打开。刚才还满身火药味的两人一同走出,沈归南一改之前的诘问姿态,很温和地把人带进了电梯。
    岑鸣:?
    不是,他刚出来一会儿,里面天气怎么变化这么快?火药味呢?争锋相对呢?他还等着待会儿带保安进去把人架走呢?
    “哇,他和南哥是朋友吗?”小助理捧着咖啡杯花痴,“不知道他下次还会不会来公司,这么帅的小哥哥,不知道有女朋友没有……”
    岑鸣:“你死了这份心吧。”
    小助理不服气:“为什么?”
    岑鸣看了她一眼,无声哼笑。
    因为这很可能是你们南哥未来的老丈人。
    ……
    早上十点。
    简棠从床上醒来,身上还穿着贺允舟推荐的衣服,屋子里静悄悄的,沈归南还没回来。
    他揉了揉眼睛,想下床找点吃的,但才一动,发现腿上被腰间的几缕丝带缠住了,应该是刚才不小心睡着的时候缠上的。
    丝带缠得很紧,他大腿上都已经勒出了红痕,睡着时无知无觉,现在却感受到发红的地方又痒又疼。
    简棠坐在床边,一点点把丝带解开,然后捋平捋顺,光秃秃的手指在红痕上轻轻抠了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