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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瑾玉显清成婚,陈云立醉酒 2w8 9. com

      周瑾玉在想,自己原本不算陈家人,这即将嫁进陈家,那要如何娶她进门呢?
    从陈家门口迎娶再接进陈家,这几乎不太可能,可是作为一个童养媳,陈家能为她做到这份上,她也可能知足了吧?
    应该是这样吗?
    尽管后日便要出嫁了,她却没有出嫁的实感。
    感觉只有她的思绪停留,所有人的时间都在向前走。
    “瑾玉,过来。”老太太叫来正在院内坐着出神的周瑾玉。
    “老太太,有什么事?”老太太身边还站着叔父叔母。
    “怎么蔫巴巴的,不过也就是和显清几日没见,怎么还憔悴了?”她以为周瑾玉是几天没见夫君,心里委屈,自然人的状态也不好。
    男女出嫁前七日是不能见面的,陈显清周瑾玉二人虽然身在陈家,也回避着不出现在同一场合,其实也就图个婚事吉利而已。
    “只是这几日不曾睡好,无需挂心的。”
    “后日就是婚期,我想着,”老太太牵过周瑾玉的手,“咱们也是迎你进门,自家迎不算个事,正好在镇外有间驿馆,没用过,让你叔父带你去那里,等到后天风风光光将你带进门。”
    没想到自己刚才还在苦恼的事被老太太主动先提起了,她保全了她的脸面,也维护着她的心情。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hua6.com
    周瑾玉当即跪下,说:“瑾玉多谢老太太,叔父叔母大恩大德。”
    叔父旋即搀扶她起来,说:“那你便收拾收拾,准备去罢。”
    周瑾玉整理好着装,剩余的东西都是仆人在整理,她只需要自己带个人就行了。踩上车凳时,她回头看了陈家大门一眼,那木门沉重庄严,不知为何,这次有了不同于往日的感觉,似乎是不舍,她也说不清楚。
    陈云立骑马在牵头领队,很快就到了驿馆,说是驿馆,其实就是一间独立的院府。
    进门后,见她眼神四处打探,很是好奇,陈云立解释道:“本来家里是要住这里的,母亲说地方太偏了,便不再用。”
    陈云立问:“你喜欢?”周瑾玉不遮掩,点头。这里的院落设计更巧妙,种了各类品种的竹子,颇有文人气质,显得清淡雅致,最重要的是,走进这里,总是有清风吹拂。
    “这里夏日凉爽,你以……咳,你和显清避暑可来此地。”
    周瑾玉跟在他后头,虽然喜欢这地方,不过没有即刻答应。
    可能是因为后面还跟着乌泱泱一群端着东西的人,有婢女老婆子,还有抬东西的壮丁,叔父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带她进了房间,自己便离开了。
    这样自然很好,还好叔父是个讲信用的人,那天夜里,真是最后一次,她以后的生活也能轻松些。
    夜晚,周瑾玉品尝着这里的厨房做的小菜,都是她喜欢的。
    “这些都是家主吩咐的,喊了最会做凉菜的厨子来,知道姑娘您怕热喜凉。”
    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怕热这事已经传得这么开了吗?还是道了声谢。
    “那小的先去给姑娘把床铺好,还是特地拿来的蚕丝凉被,盖着一点不热。”
    这人呈上前来给她看,周瑾玉摸了摸那被子的面料,还真是。
    于是在驿馆这两夜,算是她睡得最清爽的两晚。
    瑾玉待得畅快,对于即将成婚的紧张感渐弱,对于叔父,除了偶尔脑海里还会飘出叔父叫她“玉儿”和“宝宝”的声音,其他的,她心底选择淡忘。
    不知不觉,已经是婚期当日了。
    周瑾玉起了大早,要穿婚服,从里到外都是红的,修改后的很合身,这还多亏了叔父当时带来的绣娘。
    老婆子又给她绞面,头上也是两个侍女在弄,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终于完妆后,周瑾玉如释重负。
    还好今天是个好天气,夏天最后的尾巴温度完全没有降下来,可今天出奇的凉爽。她盖着红盖头,路差点都看不清了。
    外面十分吵闹,锣鼓声人声,身边老婆子搀扶她让她慢点走的声音是最大的。
    一只手牵起她的,尔后松开,递到了另一人的手上。
    她终于坐进轿子里。
    这婚轿比马车可要小得多,周瑾玉从衣服袖子里掏出一块她偷偷藏的糕点,就当做是用了早饭,肯定是不够的,不过再吃,也没有多的了。
    “新娘子到——”老婆子的声音嘹亮,似乎压倒了了周遭的所有声音,周瑾玉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这样“万众瞩目”过,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叽叽喳喳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幸好红盖头遮住脸庞,也遮住慌张和羞怯。
    繁琐的仪式结束后终于拜堂,和她之前看茵茵姐姐成亲时不一样,明明之前老婆子教过十几次她流程该怎么做,也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可她现在还是紧张的几乎忘记所有,只靠着练成的习惯拜堂和说话。
    “送入洞房——”
    陈显清的手不同于陈云立,牵着她的时候不会握得很紧,始终保存余地。
    可能也是因为,自己不是他真正想娶的人吧。
    周瑾玉坐在洒满花生干果的床沿上,盖头还没取,但她并不愿老老实实一直坐着,取了盖头到桌边吃预备好的零食,填饱饿了一天的肚子。
    陈显清进来时,正是看到她吃东西的样子。
    一看他进来,着急忙慌抓着盖头准备回床边坐好,陈显清叫住她:“不用了瑾玉。”
    “揭盖头这种事,还是留给以后你真正爱,也真正爱你的男子去做吧。”
    周瑾玉回过神,是的,他们不过是临时的夫妻,不是真夫妻,便说:“好……”
    也他神情落寞,似乎有话要说。
    “刚才……我看到黎云了。”
    “黎云姑娘也来了?”
    “是……我明明让她不要来,免得看了伤心。唉……都是我的错……”
    “没事的,显清哥哥和黎云姑娘将来肯定可以好好在一起。所以你可得快点考取功名,不能让黎云姑娘等太久。”
    “嗯。对了,可能得做点东西。你等等。”
    陈显清跑去书柜上,取下一把匕首,周瑾玉都没来得及阻止,只见他捞起衣袖,在手臂上划开一条小口,血滴落于床铺之上。
    “好了,这下没问题了。”
    周瑾玉大概明白这是做什么,关心他手上的伤,说:“显清哥哥还是处理一下手吧。”
    “好。这边来。”
    陈显清还算早有准备,原来床铺里还有一张小床,可以将整个床铺拉得更宽,这样二人中间始终留有位置,就算有人突然闯进来,也不会露馅。白天把那张小床再推回床底就是了,看不出来名堂的。
    “夫妻”的第一夜,便划清了床上的界限。
    周瑾玉默念着陈显清嘱咐他的,以后在外人面前需要喊他夫君。
    夫君……夫君……梦中,夫君的脸不是夫君的脸。
    她睡得很安稳。
    这边陈云立可不一样,在宴席上喝了太多的酒,席上的人一直劝酒,他自己也主动喝得很多。
    自己儿子跑去和媳妇洞房花烛了,他这个老子肯定就要担起招待客人的职责来。
    最后,没人劝他喝酒了,人都走了,他也还是在喝。姜红劝他,他不听,只是不停的喝,惩罚自己一样的喝。
    喝到醉了,喝到随意躺倒在花园的路边,发冠歪了,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