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抬了抬眸，目光落在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上，“放开。”
    声音冷冷清清的，但又与以往不同，赵渊待人总是温和中带着客气，这次显然是极恼，夹杂了不易察觉的寒意与警告。
    宋榆撇撇嘴，成年男人真的难搞。
    赵渊没被她的这些话影响，继续看财报，不多时，却听到身旁传来抽泣声。
    女孩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哭得厉害。他却浮起浅薄的笑，“宋榆。”
    “想知道以前那些爬床女人是什么下场吗？”
    赵渊长相俊秀，留学时靠一张脸就有不少人追求。归国后赵氏公布了二公子的身份，宴会酒会都有不少名媛暗送秋波，更有甚者趁他喝醉时爬过他的床。
    宋榆愣了下，呆呆地看他，眼泪挂在眼睛上，欲坠不坠。
    “阿坤，你告诉她。”
    被点到的人是赵渊的助理，坐在第一排副驾，带着副黑框眼镜，笑起来人畜无害，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有些残忍。
    “是，少爷。”
    “两年前有位县长千金想给少爷下药，现在已经成为’夜宴’的头牌，据说这位千金业绩不错，一天还创下过接待25人的记录。”
    “对了，宋小姐知道’夜宴’吗？”阿坤扶了扶眼睛，回过头笑着问她。
    女孩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她显然被吓到了，眼泪划过脸颊，落在衣服上。
    宋榆玩得野，但也只去过清吧，偶尔会碰到过不三不四的人讨论这些。夜宴表面上是家娱乐场所，实际上却是江城最大的灰色产业链。
    只听说过里面玩得更疯，男女混合，人体盛宴，多人派对，甚至还有伴侣乱序、主仆调教、人兽交配的游戏。
    光是听到’25’这个数字，宋榆腿都觉得在发软。
    这时候一只手探过来，干燥的纸巾顺着她的脸颊擦拭，熟悉的草木香沁入鼻中，赵渊的声音再度传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宋媛的妹妹，你现在不应该坐在这里。”
    赵渊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千斤重般压在宋榆身上，她被吓得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看着赵渊的眼神满是陌生。
    甚至躲开了他擦拭的动作。
    男人心底涌出了一抹烦躁，他收回了手，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一针抑制剂，掀开袖子，找准地方戳进血管，将液体推入。
    宋榆压了压思绪，忽的又试探性地再度开口，“可是…你…不想要我吗？”
    她在赌，赌赵渊对她有一丝丝的关注和特别。
    赵渊推抑制剂的手顿了下，管中的液体还有三分之一。
    “我不缺解决欲望的女人。”
    他只把她当成纾解欲望的工具。
    而不是对她有欲望。
    因此，这个工具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别的女人。
    宋榆咬着唇，又惧又不甘心。
    她想起赵渊抱着宋媛时的嘘寒问暖和温柔，想起自己费尽心思勾着他最后却被一无所获。
    所有人好像从来都只能看到宋媛。
    而她，只是个小丑。
    宋榆吸了吸鼻子，偏头看向窗户，不肯再去看他。
    车里氛围冷到了极点，前面正在搬砖打字的阿坤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小姑娘心情低落，赵渊心不在焉，一页纸看了将近7分钟。
    老板的心情好像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