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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什么事了?”
    作为一个真正的演员,沈郁的表演功底从来不容置疑,他下车时带上了口罩和帽子,没有用到表情,只用一句台词就把“我什么都不知道”表达到位了。
    说起来,人在很无助的情况下,心里的某些支点都会不自觉的被动摇,只见邢延闻声回头,看到他之后,拧紧的眉心先是立刻松了下,紧接着便迎着他走过来的方向挪了两步。
    这两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是未经思考,源于本能的。
    沈郁看到了,但没动声色,走到他身边站下来,目光扫过地上的老头,看向他。“别着急,人没事就好。 ”
    安慰的也很纯粹,没带任何其他多余的情绪。
    邢延和他对视片刻,移开目光,垂下了眸子。
    沈郁也没继续看他,回头蹲下来,问地上的老头儿。“大叔,伤哪了,严重吗?”
    看的出来他俩认识,老头儿指责和哭惨的台词又来一遍,甚至见沈郁穿着讲究,开着好车,直接把刚才的数额从三千改成了五千。
    沈郁没立刻拆穿,象征性查看了下老头儿的腿,对他说:“ 大叔,您这腿没摔断,疼可能是磕的,我给您点药,也不用去医院。”
    “别。”老头儿立刻摆摆手。“我这腿就是断了,很严重,没有个三个月根本好不了。”
    沈郁没理会,只是回头把车钥匙递向邢延。“我车上的急救箱里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去帮我拿一下?”
    邢延听后半点没迟疑,拿了钥匙立刻就去了。
    而目送他离开,再回过头来,沈郁的眼眸直接沉了下去。“ 这位大叔,演技挺好啊。”
    老头儿愣了愣,立刻就要狡辩,不过沈郁没给他这个机会。“我的行车记录仪已经拍下了刚才整个经过,敲诈勒索,五千块,刑拘七天起步。”
    这一听就是碰上有经验的了,老头儿的底气瞬间消失了大半,但他仍然试图挣扎,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我没有,我真摔了,你看我的脸,这都流血了。”
    沈郁直接冷笑了一声,懒得跟他废话。“给你三秒钟,自己站起来,否则我不保证会打断你几条腿!”
    沈郁很少只是威胁人,话一旦说出来,事儿就一定会干,老头儿常年混迹街头,识人无数,知道这是碰到硬茬了。
    如是,等邢延回来的时候,老头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正向沈郁出示收款码。
    大概是觉得尴尬,走过来的时候,邢延低着头,所以没注意到沈郁扫码转了个二百五。
    老头儿迫于威胁,脸上的痛苦不是演的所以更加真实,又继续不得不安慰了邢延好几句,离开的时候走路也仍然保持一瘸一拐。
    弄的邢延那脑袋就一直没能抬起来。
    沈郁去把歪倒的电瓶车扶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打包带捡起来放回外卖箱,整理好,回头对邢延说。“整天在路上跑,出点意外很正常,别太过心,以后注意点儿就是了。”
    邢延低着头沉默了会儿。“谢谢,这五千块我会尽快还你的。”
    “不用吧。”沈郁说。“以前我打架打伤了人,都是你帮我付医药费,我也从来没还你。”
    邢延皱皱眉,没说话。
    沈郁又说。“邢延,我们十年没见,太久了,你出来之后我一直没缓过来,所以这段时间行为确实有点偏激,对不起,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只见听了这话,邢延抬眸看了他一眼,很明显是对他的表现有所疑惑,并且,持怀疑态度。
    沈郁略显苦涩的笑了下。“我现在也是奔三的人了,不再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叛逆小子,没那么不懂事。”
    邢延盯着他看了会儿,移开了目光。
    “邢延,当初出事之后咱们就分开了,这些年稀里糊涂走过来,很多事其实都是不清不楚的,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邢延没吱声,他的手机抢先发出了外卖即将超时的提示音。
    沈郁眯着眼睛琢磨了下。“这样,为了节省时间,我陪你去送外卖,路上顺便聊一聊,之后你该干嘛干嘛,我也踏实回去工作,也算了了这个心结。”
    说完,没等邢延说什么,他把电瓶车放路边锁上,取下上面的外送箱,搬着就去了自己车那边。
    刚刚经历一场“车祸”,心理防线还没来得及修复,还欠上了五千块的债,并且这五千块还不同于前些天离谱的两千万,是被承认的,是实实在在欠上了。
    这时候,别人提出的要求就很难再开口拒绝。
    如是,邢延皱着眉头站那儿看着沈郁的背影看了会儿,垂下眸子,抬腿跟了过去。
    第 6 章
    入狱那年,邢延刚满十八岁,高中还没有毕业,不说年少无知,至少心性足够单纯。
    十年牢狱生涯,在绝对封闭的环境里,面对相对固定的人群,生活单调且重复。
    他没有见识过外面世界的复杂,没有经历过现实社会的毒打,在心智的成长方面进步非常缓慢。
    因此,虽然他如今已经二十八岁,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一副冷冰冰高深莫测的样子,但其实他的内核仍然还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十八岁少年。
    这一点,与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着走过来的沈郁,可谓有着很鲜明的对比。
    去送外卖的路上,邢延坐在副驾驶,偏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