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9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晏:“说白了,你根本就不是想让我原谅你,你在享受玩弄我的感觉。”
    陆晏被他毫无温度的话钉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贺轻舟,嘴唇轻启,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跟人道过歉,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只能学着以前贺轻舟对待他的方式去对他。
    可这个方法似乎并不奏效。
    陆晏有些挫败,他重新做回沙发上,看着贺轻舟,薄唇轻启:“如果我随便让你活动,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能不跟我形同陌路吗?”
    贺轻舟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已经下了决心,这辈子不会再与陆晏有感情上的纠葛。
    陆晏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落寞,仿佛一只做错事情无措的大狗。
    他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坚信,只要他一直这么做下去,贺轻舟迟早会重新接受他。
    然而是他想得太美好,第二天贺轻舟以断食来威胁他。
    陆晏听阿姨说他一天不吃东西了,陆晏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他努力压了又压,到底还是没有压住,冲开了贺轻舟的房门。
    当看到贺轻舟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时,陆晏的理智被吞噬,脑海里只剩下贺轻舟要离开他了这一个想法。
    贺轻舟正在叠衣服,看到陆晏听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陆晏,看到他赤红的双眼时,他心里暗暗惊了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陆晏双眼猩红,一步一步走进贺轻舟,喉间就像被一块巨石堵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触碰到喉咙的石头,扯刮着喉咙,痛得不得了:
    “你就那么想走,饿着自己也要走?”
    贺轻舟被他的眼神震住,他哽着嗓子:
    “我当然想走,在你身边我只会受到伤害。”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陆晏的声音颤抖,“这半年发生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轻舟,我也是受害者!”
    他低吼道,像一只受了伤的狮子,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我不知道你是被陷害,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我一度以为我爱上了一个狠毒的人,你知道黎银是什么身份吗?黎苍想要了你的命啊,我……”
    “你有能力保住我的不是吗?”贺轻舟打断他,声音带着几分崩溃,“只是你觉得我就该受到惩罚,因为你觉得我就是杀人犯!”
    贺轻舟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撕开了陆晏最后的遮羞布,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我那晚发完烧之后我就已经恢复了,可我一直不明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贺轻舟看着陆晏:“我一直在为你找借口,我告诉自己,你是迫不得已,你确实是无辜的,我想骗自己说,陆晏是喜欢你的,可我根本就骗不了,十几个人欺负我的时候你有机会叫停,黎苍第一次把我带走的时候,你完全有能力阻止,可是你没有,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没有那么爱我。”
    贺轻舟眼底伪装的冰冷一扫而去,声音恢复平静,可是却掩饰不住那浓厚的悲伤:“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才逼自己承认你不喜欢我的事实。”
    陆晏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眼睑垂了下来,贺轻舟说的就是事实,而疼又是有什么脸在这里跟他说自己也是受害者。
    贺轻舟深吸一口气,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但是双手却在无人窥探的角落里微微颤抖,他脸色苍白,最终道了声:
    “陆晏,说不怪你是假的, 可更多的是怪我自己,是我自己非要喜欢你,我现在放下了,你也放下吧,陆晏,轻舟已过万重山,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了。”
    说完他拉着行李越过陆晏,就在两人插肩而过 的时候,陆晏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虚晃了一下,他伸手拉住贺轻舟。
    贺轻舟脚步一顿,侧过头,看到陆晏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睫毛微微颤动着,倔强的拉着他的手,眼泪一颗颗的从他眼眶中滑落。
    许久之后,陆晏怔怔的问道:“所以,你不要我了,对吗?”
    贺轻舟看着他的眼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整个人如坠冰窟,胸口的悲伤情绪,沉重的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觉得有些可笑,明明受伤害的人是自己,可为什么陆晏表现得比他还要委屈。
    贺轻舟捏紧手指,仰着头看他:“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陆晏,是你一开始……”
    他脸颊边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哑声将话补齐:“不愿意要我的。”
    陆晏听到他的话,只觉得有股钻心的疼痛弥漫四肢百骸,眼前雾气环绕,声音几乎到了低不可闻地步:“我要,你不要走,轻舟已过万重山那我就把舟推回去,只要你想,我们就还有原点。”
    他声音颤抖,胸口密密麻麻的疼让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贺轻深吸一口气,从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
    这一抽就好像把陆晏的镇定剂抽走了一般,他慌乱的再一次抓住他的手,像一头走投无路 的凶兽,声线暗哑,泪水一颗一颗的顺着冰冷的面容砸下:
    “我不要……你要冷静,就在家里,我出去,好不好?”
    见贺轻舟不说话,陆晏再一次轻声问道:“好不好?”
    贺轻舟只是看着他,他依旧校角冷峻,可是早就失去了浑身锐气,只能卑微的、讨好的询问自己,在这一刻,贺轻舟只觉得内心撕裂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