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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12节

      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发了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皇后放下心来,服侍她用完粥后,便要回宫去。
    临走前,拉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有阿娘在,没有人能逼你。”
    谢柔嘉觉得这话奇怪,可又怕问多,阿娘叫自己回宫,只好作罢。
    皇后前脚刚离开,文鸢忙告罪,“是奴婢自作主张请皇后来,还请公主责罚!”
    “我知你是为我好,”谢柔嘉一把搀住她,“我阿娘可有罚你们?”
    文鸢笑, “皇后殿下一向宽待宫人,不过是罚些俸禄。”
    “那就好,”谢柔嘉松一口气,笑,“你回头拿我的月钱给大家补上。”
    文鸢应了声“好”,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谢柔嘉大抵知晓她要什么,问:“他来过?”
    文鸢颔首,“这几日来过几次,送了些新鲜果子与糕点,都是公主素日里爱吃的。”
    谢柔嘉闻言没有在作声。
    她想起那日特地跑过去找到时看到的一幕。
    暗沉无光的屋子里,一黄门内侍弯腰一脸谄媚,“裴侍从能够官复原职,全是仰仗安乐公主。如今裴氏一族的荣耀,可全在您一人身上呢,陛下还在宫里等着裴侍从的好消息。”
    背对着她的男人声音疏离冷淡,“请赵公公向陛下说明。微臣自会尽管向殿下提及婚事。”
    呵,怪不得在太液池见面时,他还待自己极冷淡,可后来却主动上门来瞧她。
    那日在清谈会偶遇她后,更是殷勤体贴,原来是拿她做了攀登仕途的桥梁。
    若不是被她亲眼撞破,恐怕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以为他待自己余情未了,放下脸面与尊严,主动地想要与他重归于好。
    “丢出去!”一脸嫌恶的少女吩咐,“连同他送的那些药一并丢出去!”
    她这辈子都不想与那人有任何的瓜葛!
    文鸢应了声“是”,即刻命人将东西丢到田埂上,想着若是有人路过还可以捡回去。
    里头都是好东西,庄园里的猫与狗闻着味儿围了上去。
    不远处田埂上,锦书看公子费了不少时日寻来的药全部被糟践,心里十分地难受,忍不住道:“公子何不与公主讲明真相,是陛下——”
    “何为真相?”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冷冷打断他,“我的确为权利主动要求尚公主!”
    锦书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远远地瞧见田埂上行来一骑驴的青衣少年,一脸不忿,“那崔小郎君又来向公主献殷勤!”
    裴季泽搁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手背上爆出青筋。
    片刻后,松开拳头,道:“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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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被赐婚(修改)◎
    别闲居。
    文鸢问:“公主,崔小郎君又来了,您还是不见?”
    坐在榻上投壶的少女没作声。
    她今日并未束发,满头青丝用一根红色丝带束于身后,如水一般流泻在榻上,神情慵懒得像只猫。
    今日阳光明媚,细碎的阳光洒在她若雪的脸庞上。
    她微眯着眼睫,眼尾不经意间泻处几分媚意,勾魂夺魄。
    一旁正在剥葡萄的黛黛笑,“他定是瞧上咱们公主!”这几日整个别闲居都知晓有一个姓崔的小郎君,日日往这里跑,说是要见“小谢”。
    谢柔嘉问:“你觉得他如何?”
    文鸢想了想,笑,“倒是个极有意思之人,都不知公主是女子,竟待公主这样好。”
    “我是说,”饱满的唇被葡萄汁液染红的少女抬起眼睫望着他,“若是给我做驸马,如何?”
    文鸢一时愣住。
    她思虑良久,方道:“奴婢虽并未与他相处,可从公主的话里听得出他倒是个至纯至善之人,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驸马人选。”
    顿了顿,询问,“公主可要见他?”
    “再说吧,”谢柔嘉坐起身,“备车,我去城里玩。”
    *
    谢柔嘉没想到竟然会在赌坊门口碰见崔钰。
    他傻呆呆地站在赌坊门口,不时地往里瞟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柔嘉悄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登时吓了一跳的青衣少年转过身,见是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谢柔嘉瞥了一眼乌烟瘴气的赌坊,“怎么,来给赌坊送钱?”
    他摇头,清澈黑亮的眼眸里流露出心疼,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才几日不见,小谢怎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过得不好?”
    谢柔嘉原本以为他要质问自己的穿着打扮,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全。
    他却眉开眼笑,“走,我请小谢去吃好吃的!”
    不待谢柔嘉答应,他牵着她的衣袖就走。
    不过他自来长安后,便一直待在香积寺内读书,长安城内来得少,对于哪儿有好吃的并不知晓,只瞧着哪里富贵繁华,便往哪里去。
    到最后,还是谢柔嘉将她带到一处从前常去的小酒馆里。
    两人坐定后,谢柔嘉见崔铭一直笑,问道:“你总笑什么?”
    崔铭弯着眼睛,笑眯眯道:“我就是心里高兴。”
    谢柔嘉忍俊不禁,“真是个傻的!”
    饭后,作为东道主的谢柔嘉带着崔钰在城里好好地玩了一日。
    她虽是公主,却打小喜欢混迹市井,熟悉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日,两人玩得十分高兴,直到城门快要关闭时,才出城去。
    两人到达庄园入口时,月已升至半空。
    临别前,崔钰突然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塞到谢柔嘉手里。
    谢柔嘉看着手里面值几百贯钱的银票,惊讶,“你这是做什么?”
    他道:“这些钱你先拿去用。若是不够,再来问我便是。总之,你以后莫要再赌了。”
    谢柔嘉愣住,随即想起那日他说绝不会看不起她的话。
    感情他是把自己当成赌徒了。
    这傻子该不会是在赌坊门口等她吧?
    她似笑非笑,“我可没有钱还你。”
    他忙道:“不用还!”
    谢柔嘉敛了笑,打量着眼前相貌生得清秀,眼神清澈真挚的少年,“你为何要待我好?”
    “我也不知为何,我就是想要待小谢好。”
    傻子弯着眼睛笑,“小谢今日穿得真好看。”
    谢柔嘉好一会儿没言语。
    她是大胤最尊贵的嫡公主,生来便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从小到大,围着她转的人实在太多。
    她待他向来也都是颐指气使,心底从未把他当作真朋友。
    就连想要他做驸马,也是一时兴起。
    可是这傻子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却将一颗心捧到她面前。
    她想了想,问:“你家中可有许亲?”
    “尚未,”他摇头,好奇,“小谢家里可有订亲?”
    “明日酉时你来公主别院找我。”
    月光下的红衣美少年瞥他一眼,眼波流转,“你来了我便告诉你,过时不侯!”
    崔钰只觉得那一瞥好似带了一丝媚意,勾得他魂儿都没了。
    他微红着面颊,小媳妇儿似的“嗯”了一声,目送对方进府后,揣着一颗滚烫的心回去。
    一路上他都在回味着那一瞥眼神,不知不觉竟已回到住处。
    远远地,他瞧见竹林旁坐着一个人。
    今夜月色极佳,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本就清冷疏离的男子如谪仙一般,显得更加高不可攀。
    是裴先生!
    这几日来,裴先生每日都会费两个时辰帮他温书。
    裴季泽远比他想象的要博学,且是个极好的老师,从前书上那些晦涩难懂的地方,每每他都能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讲与他听。
    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他的学业就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