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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再次听见鲁大人的打趣,宋商晚和段羡祯对视,她比刚刚还要尴尬。
    若是寻常夫妻,段羡祯这次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宋商晚身为他的妻子,自然会心疼。而相对应的段羡祯也会怜惜宋商晚这个妻子。
    上辈子宋商晚不知道其中内情,确实无比心疼段羡祯。
    那个时候段羡祯迟迟没有苏醒,她差点儿哭瞎了眼睛,每日眼睛都是肿肿的。人瘦了好几斤。
    那个时候她却觉得是值得的,因为那个时候段羡祯看见守在他床榻前的她,她感受到了他的软化,还会让她莫再因为他哭泣。
    可惜感动不能够当□□情。他那个时候应该也只是因为她守着他,模样才可怜,他才想着同情她一二。
    心中百转千回,宋商晚不再去回想前世的事情。
    无论前世她有多么的爱段羡祯,重活一世,她自然不会这么傻了。
    想清楚后,宋商晚走到段羡祯的床榻边,道:“夫君才醒,腹中空空,要不要我让人给夫君熬些米粥?”
    段羡祯:“多谢你,这几日你辛苦了。”
    段羡祯本来还想说她这几日是不是很担心他。
    宋商晚已经开口,“都是御医和下人在照顾你,我称不上辛苦。”
    说完,宋商晚出去了。
    ……
    宋商晚吩咐下人给段羡祯熬煮清淡的米粥。她之前的饭菜已经冷了,宋商晚让下人将那些饭菜重新热一遍。她没再回段羡祯所在的屋子。
    因为刚刚鲁大人在,又喊了御医过来,段羡祯醒过来的事情,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一时间来看望段羡祯的人非常多,宋商晚和段羡祯居住的宫殿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虽然段羡祯的官职和其他大人相比不算大,但是谁都知道段羡祯的福气在后头。
    能够被这么多大人物关心虽然一件幸事,但是段羡祯毕竟才苏醒。等应付完最后一位大人,宋商晚发现段羡祯的气色比刚醒时居然还差了一些。
    宋商晚将刚煮好的汤药递给段羡祯,道:“明日若是再有人来看望你,不如我来帮你应付。”
    段羡祯的官职不如那些大人,又不能够直接拒绝那些大人的看望。
    宋商晚不想段羡祯没有因为身上的伤死掉,却因为疲于应付这些大人落下什么病根。
    段羡祯:“你这几日照顾我辛苦了,不应该让你再因为我被那些人烦扰。”
    宋商晚怔了一下,她道:“你还在病中,要应付那些大人,更辛苦才是。”
    段羡祯听出宋商晚话里的不悦,他道:“我昏迷的时候,听见你在我床榻前说的话了。”
    宋商晚诧异道:“我说了什么?”
    段羡祯:“你说我若是死了,你现在就是寡妇了。可是我却死不了,你还说你知道我今日会醒过来。”
    宋商晚:“……”
    宋商晚:“这么看来,夫君是挺命大的。”
    段羡祯是要和她算账她在他昏迷时说的话?她刚刚真不应该同情他。
    这些官员来看望段羡祯,虽然不好应付。但是也是段羡祯建立人脉的机会。
    段羡祯:“嗯,确实挺命大的。”
    虽然他现在身上的伤势,是他故意为之。但是连御医都无法精确地控制自己在受伤时的伤势,他身上最严重的那一刀距离他的心脏非常近。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逃过这一劫。
    但是他昏迷的时候,他听见宋商晚坚信他不会有事,还坚信他会醒过来。
    他才知道有一个女子会如此地信任他,就像当初她要嫁给时,带着飞蛾扑火的决心。
    她不曾想过,其实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段羡祯想着,他一定要醒过来,最起码不能够辜负她的信任。
    白芍拿着纱布等物走过来,恭敬道:“小姐,姑爷身上的药要换了,去叫药童过来吗?”
    段羡祯道:“不必了,让你们主子帮我换?”
    宋商晚愣了愣,道:“夫君确定?”
    上辈子她自告奋勇想要帮段羡祯换药,结果笨手笨脚,还差点儿伤到了段羡祯。
    这辈子她都没有主动靠近段羡祯,段羡祯却说了这个话。
    段羡祯:“我相信你。”
    宋商晚扬了扬眉,道:“这可是你主动说的。”
    待会儿她若是不小心伤到段羡祯,段羡祯也不能够责怪她。
    宋商晚以为段羡祯不让药童来,是不放心药童。
    听见段羡祯和宋商晚的话,白芍的脸上一喜。段羡祯居然主动让宋商晚帮他换药,二人的感情明显是有进展啊。
    白芍将托盘放在段羡祯的床榻前,恭敬道:“奴婢在这儿帮小姐,姑爷若是还需要什么,奴婢去拿。”
    宋商晚看向白芍,道:“你等会儿帮我打下手。”
    段羡祯对她有信心,她对自己却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段羡祯坐在床榻上,身后塞着软枕,一副等着宋商晚下步动作的模样。
    宋商晚抿了抿唇,挨着段羡祯坐下,道:“我要帮你先将上衣脱下。”
    段羡祯:“嗯。”
    宋商晚的手指颤了颤,玉手落在段羡祯上衣的衣带上 。
    宋商晚将段羡祯的上衣往下褪了一些,没有完全脱掉,露出他宽厚有力的肩膀,坚硬的胸膛,再往下是……
    重生后,这还是宋商晚第一次如此直观地面对段羡祯的身体,她的眼睫颤了颤,强迫自己将视线落在段羡祯的伤口上,道:“白芍,帮我将伤药拿来。”
    白芍突然惊呼一声,道:“奴婢好像忘记拿一种药了,奴婢马上去拿过来。”
    说完,白芍连忙出去了。
    宋商晚:“……”
    白芍做事向来细心,宋商晚没有想到今日她居然会如此粗心大意。
    宋商晚打量段羡祯的脸上的神色,道:“你有没有觉得难受?”
    宋商晚的手抬起,欲触碰段羡祯的额头。段羡祯却突然抬手去抓宋商晚的手。
    “扑通”“扑通”“扑通”
    ………
    不知道是不是二人离得太近,此时两个人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段羡祯虽然在病中,清俊的眉眼让人不容忽视,苍白的脸色提醒着他现在身体的虚弱,存在感极强。
    宋商晚的心中讶异,本能地躲避,却不小心按到了段羡祯的伤口上。
    段羡祯的身上是烫的,一同窜入宋商晚鼻尖的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你没事吧?”
    宋商晚怔了一下,她见段羡祯变了脸色,她收回手,连忙问道。
    她本来想查看段羡祯的额头是否发烫,谁成想段羡祯突然来握她的手。
    “我有话对你说。”
    段羡祯再次握住宋商晚的手这次没有让宋商晚躲避。
    宋商晚:“我让人去叫御医过来,你的伤势是不是因为我不小心加重了?”
    宋商晚的注意力还在段羡祯的伤势上,段羡祯想要和她说什么,又不是没有机会。
    段羡祯:“我没事儿。”
    段羡祯的身体毕竟是他自己的,见段羡祯这样说,她也不再说什么。
    宋商晚:“你要对我说什么?”
    因为刚刚的变故,宋商晚直接面对段羡祯的身体的尴尬消散了不少。
    上辈子她又不是没有见过段羡祯的□□,虽然这辈子她和段羡祯没有深入交流过,但是上辈子她和段羡祯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她不应该怂的。
    如此在心中说服了自己一番,宋商晚看向段羡祯的目光格外的坦然。
    倒是段羡祯因为宋商晚的目光,心跳莫名的又加快了许多。
    段羡祯:“……是大婚那日发生的事情。”
    宋商晚眨了眨,段羡祯突然提起那日的事情做什么。
    段羡祯:“我想郑重的和你说声抱歉。”
    宋商晚嫁给他时,满怀欢喜。她想要他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不想对她撒谎,他和她之间的接触不算多,那个时候他如果对她说他喜欢她,他听见的也是假话。
    他自问对她坦诚,却忽略了一个女子的自尊。
    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很难过和伤心,才会不想在新房看见他。
    宋商晚:“你已经和我道歉过了。”
    段羡祯还是当着宋家人的面对她道歉的。
    如今她的宋家人又不在行宫,段羡祯为什么要这样做?
    段羡祯:“我知道,我还想和你说一次。”
    曾经他觉得这世上的夫妻应该像段大老爷和张氏那样,当初的宋商晚太活泼和灵动,反倒是让他不喜。
    但是现在他想尝试着按照宋商晚说的,去回应宋商晚的爱。
    宋商晚:“嗯,你以后不用再对我道歉了。”
    大婚那夜发生的事情,在她看来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曾经她是很介怀,但是她现在将段羡祯这个人都要放下了,又怎么会还对那日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话听在段羡祯的耳朵里,就是宋商晚原谅那日的事情了。她也不会再因为那日的事情刻意和她保持疏离和冷漠。
    段羡祯面上不显,跳的较快的心跳声在这屋子里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