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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镇国公夫人都这样说了,宋商晚只好看向段羡祯,道:“你之前救了我,我确实应该照顾你。你若是不嫌弃距离衙门远,就搬去和我们一起居住。”
    镇国公夫人道:“我刚刚碰见了吴大人,吴大人说衙门里有他,你可以将需要处理的公文带着,若是有紧急的事情,他会派人通知你。”
    镇国公夫人都安排好了,段羡祯便也不再拒绝。
    等段羡祯又歇息了一会儿,镇国公夫人让全辛将段羡祯平日里需要的东西收拾好,一行人回他们现在在梨霁的宅子。
    ……
    镇国公夫人征得段羡祯的意见后,便先派了人回府,将段羡祯要搬进来的消息传了回来。
    虽然宋商晚和段羡祯现在是夫妻,但是镇国公夫人也看出宋商晚现在对段羡祯的抗拒,她没将段羡祯安排在宋商晚的院子里,而是另外给段羡祯打扫了一间院子居住。
    镇国公夫人看着段羡祯,道:“你若是还有需要的,可以对我或者商晚说。商晚的院子在你的隔壁,你若是要找她,很方便。”
    镇国公夫人毕竟是段羡祯的岳母,段羡祯若是有需要,寻宋商晚更合适。
    段羡祯:“多谢岳母。”
    镇国公夫人交代完事情,不再待,将空间留给了宋商晚和段羡祯。
    以段羡祯如今的身体,宋商晚虽然知道镇国公夫人现在这样安排是恰当的,她也同意了镇国公夫人的做法。只是她先前还想着她和段羡祯和离了,段羡祯也能够去寻他心仪的女子。
    她现在却将段羡祯接到了她居住的宅子……
    “晚妹妹,我听说你们将姓段的小子接回来了。”
    宋常锡的声音传来,他大步走近。
    宋商晚看向出现的宋常锡,问道:“兄长,你干什么?”
    段羡祯朝宋常锡拱手,道:“见过兄长。”
    宋常锡没理段羡祯,他在宋商晚的耳边低声道:“我听说你和母亲去看望他的时候,他突然昏倒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你和母亲该不会是被他给利用了?这大半年他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你,如今他为何要住进来?”
    之前段羡祯救了宋商晚,宋常锡本来还想对段羡祯改变想法,心中也感激段羡祯救了宋商晚。但是他今日突然收到段羡祯以后要和他们一起居住的消息,他的心中本能地警觉。
    宋商晚道:“兄长,让段大人暂时和我们一起居住,是我的母亲主动提起的。兄长莫误会了。”
    宋商晚知道宋常锡一直不喜欢段羡祯,当初她要嫁给段羡祯,宋常锡没少说段羡祯心机深沉,让她莫要被段羡祯给哄骗。这也是为什么宋常锡当初得知段羡祯对她不好,便想着给她出气。
    之前宋常锡已经知道她想和段羡祯和离的事情,也难怪宋常锡此时会是这个反应。
    宋商晚推了推宋常锡的胳膊,道:“段大人有伤在身,我们莫打扰他休息了。”
    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宋商晚不觉得段羡祯会对她撒谎。再说了,她有什么好被他利用的。
    有利可图,才会对别人利用。段羡祯住进来又能够给他什么好处?
    “我和兄长先离开了。”
    宋商晚和段羡祯说了一声,不顾宋常锡的抗拒,拉着宋常锡的胳膊离开了。
    段羡祯注视着宋商晚离开的方向,眼眸里是宋商晚不会知道的情绪。
    第32章
    宋常锡还想说什么, 谁成想就被宋商晚强硬的从段羡祯的院子里给拖出来了。他看向宋商晚,不高兴道:“你之前说想和段羡祯和离,果然是一时意气,现在你又向着他了, 你还让他给住进来了。”
    宋商晚道:“我刚刚对兄长说了, 让段羡祯搬进来,是我和母亲主动提起的。段羡祯因为我受伤, 他现在又这个样子, 我和母亲也不放心,等段羡祯的身体痊愈, 他就会离开了。”
    宋商晚撇了撇嘴, 道:“我若是一时意气,不是真心想和他和离, 我会将和离书给段羡祯吗?”
    宋常锡看着宋商晚,道:“你真将和离书给段羡祯了?”
    宋商晚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母亲也知道此事。”
    宋常锡想明白了什么, 道:“难怪段羡祯想方设法住进来, 原来是不想与你和离。”
    宋商晚无语,道:“兄长怎么会这么想?段羡祯怎么可能为了不与我和离,如此费尽心力?等段羡祯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 他自然就会签和离书了。”
    宋常锡点醒宋商晚,道:“段羡祯为什么不可能这么做?你是我的妹妹, 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莫非你觉得自己不配别人喜欢?”
    “当初你嫁给段羡祯, 段羡祯一副清高的模样,以他的性子, 他肯定拉不下脸直接求你不要和他和离,便想出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不等宋商晚反驳,宋常锡又道:“签和离书又不需要多少时间,你想想,他若是像你说的,准备和你和离了,为何却没有干净利落地签下和离书?”
    宋商晚本来是不相信宋常锡的话的,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她根本不觉得段羡祯会喜欢上她。以段羡祯上辈子干净利落地给她和离书的行为来看,段羡祯这辈子应该也会干净利落地与她和离。
    只是她听完宋常锡的话,段羡祯的行为确实挺奇怪的。一开始段羡祯说他初到夷州,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后来段羡祯虽然收下了她的和离书,却也是以手头上的事情做借口。她和他约定和离的时间还没有到,她也不好一再催促段羡祯。
    只是……
    宋商晚因为宋常锡的话话,对段羡祯的行为产生怀疑的时候。段羡祯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了起来,“兄长,商晚……”
    宋商晚看向段羡祯,讶异道:“你怎么出来了?”
    段羡祯看了宋常锡一眼,冲宋商晚道:“我觉得岳母给我安排的这间院子离你太近了,我不想影响你。”
    说着,段羡祯看向宋常锡,道:“反正我在这儿不会居住太长时间,能否委屈常锡兄,让我搬去常锡兄的院子,也不用太麻烦府里的下人。”
    宋常锡想也不想拒绝道:“我为什么要同意和你居住在一间院子?”
    宋常锡此时没有将段羡祯立刻扔出去,已经是看在宋商晚的面子上。
    段羡祯轻轻扬了扬唇,道:“兄长不愿意,能否帮忙问问怀栗兄的意见,我居住在偏屋就好。”
    段羡祯主动远离宋商晚,宋常锡求之不得,他道:“行,你现在就搬去和堂弟一起居住。”
    宋商晚抬手轻轻在宋常锡的胳膊上捶了一下,道:“兄长自己不愿意,这会儿怎么还替堂兄做主了?”
    说完,宋商晚看向段羡祯,道:“母亲已经将你的院子安排好了,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搬去和别人居住一间院子。”
    不提宋常锡不能够替宋怀栗做主,哪怕宋怀栗同意,她和镇国公夫人主动提出让段羡祯搬进来,自然是没有委屈段羡祯和别人居住在一间院子的道理。
    宋商晚冲笑笑,道:“刚刚我说了,你身上的伤是因为我,你不用担心会令我为难。”
    宋商晚心说,刚刚她和宋常锡明显是想多了,若是段羡祯真的对她有什么心思,段羡祯会如此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段羡祯眉头微微蹙起,宋商晚见段羡祯还想说什么,她道:“你身上还有伤,进去休息吧。”
    说完,宋商晚也不管宋常锡还想说什么,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芍走在宋商晚的身后,她看了一眼还不甘心的看着段羡祯的宋常锡,又看了一眼正望着她们这边的段羡祯。
    她不知道刚刚宋常锡的分析是否正确,但是身为宋商晚的丫鬟,她倒是希望事实是宋常锡刚刚说得那样。
    她觉得她家小姐生得貌美,家世又好,段羡祯不舍得与宋商晚和离在情理之中。
    只是宋商晚似乎是铁了心要和段羡祯和离。
    ……
    既然让段羡祯搬了进来,像口中说得那样,宋商晚也想尽心照顾好段羡祯,让段羡祯尽快养好身体。
    第二天宋商晚起身后,她看向身边的白芍,道:“段大人的药,让人给他熬了吗?府里的人是否有尽心伺候他?”
    白芍恭敬道:“段大人的药,厨房的人早就给他熬上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给他送去了。”
    “小姐和镇国公夫人特意交代过,不可对段大人懈怠。府里的下人皆有用心伺候段大人。”
    宋商晚在自己的院子里吃过早膳,带着白芍去段羡祯的院子。
    宋商晚来时,全辛正在给段羡祯的后背上药。
    段羡祯的上衣被脱去,露出后背的略狰狞的伤。
    听见动静,段羡祯的目光朝宋商晚的方向看过来。
    宋商晚的脚步一顿,本能的想要退出去。她忽然想到她来见段羡祯,本来就是来关心段羡祯的身上的伤的。虽然这辈子她和段羡祯都没有圆房,名义上她和段羡祯也是夫妻。
    想清楚后,宋商晚原本想要退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她走到段羡祯和全辛的面前,看向全辛,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继续给你们主子上药?”
    全辛听见宋商晚的话,下意识地看向段羡祯。
    段羡祯道:“你继续帮我上药。”
    全辛将药粉撒在段羡祯的后背上,动作早就没有了刚才的镇定。
    明明宋商晚的目光一直看着段羡祯,段羡祯看起来也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他这个下人倒是被宋商晚的目光看得紧张。
    “哎,你怎么回事?你手都碰到段大人的伤口了……”
    白芍看见全辛的动作,不悦说道。
    全辛连忙收回手,道:“抱歉,公子。”
    白芍:“笨手笨脚的,难怪之前会将你们公子照顾成这个样子。”
    白芍心说,镇国公夫人真没有说错,段羡祯身边的下人伺候时也太不尽心了。
    见状,白芍便想接替全辛,伺候段羡祯。
    全辛看见白芍的动作,他躲开了白芍伸过来的手,他道:“我们公子不要你伺候。”
    白芍:“你刚刚笨手笨脚的,根本没有伺候好你们公子,你还嫌弃我?”
    全辛听见白芍的话,朝段羡祯看去。宋商晚在这儿,他哪里敢让白芍伺候段羡祯?只是宋商晚毕竟是主子,他又不能够直接开口让宋商晚帮段羡祯上药。
    宋商晚的视线落在段羡祯的身上,见段羡祯不说话,他明显也不想让白芍伺候他。
    宋商晚朝全辛伸出手,道:“我来吧。”
    刚刚全辛已经帮段羡祯上过药了,如今只需要用纱布将他的伤口缠起来。
    段羡祯既然是她的恩人,段羡祯的伤快些痊愈了,段羡祯也就能够搬离这儿了。
    见状,全辛连忙将手上的纱布递给宋商晚。
    白芍朝全辛吐了吐舌头,又说了一句“笨手笨脚的小厮”。
    宋商晚没有理会白芍和全辛之间的恩怨,她接过全辛手上的纱布,便想帮段羡祯将伤口用纱布缠上。
    随着宋商晚靠近,属于宋商晚身上的清香飘进他的鼻间,段羡祯的心提了起来,他手指微微蜷缩。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面上不显分毫。
    “你若是不舒服,说出来。”宋商晚轻声道。
    因为段羡祯的伤在后背上,宋商晚帮段羡祯缠纱布时,整个人都扑进了段羡祯的怀里,看起来像她主动将段羡祯抱住。
    宋商晚的绸缎般的乌发轻轻摩擦着他的下巴,他鼻间属于宋商晚的气息更浓了,段羡祯的呼吸微重,勉强维持的镇定有破裂的征兆。
    宋商晚感受到段羡祯身体的僵硬,道:“我弄疼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