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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我在,你别怕!

      刚从紫罗兰家出来,一人一鸟还在方才尷尬的话题中回过神时,才猛然发现已经走到不知道现在在哪。
    「讨厌啦!这里是哪里啦!小九你也真的是,刚发现我走错也不讲一下齁!人家想早点回去泡澡耍废的说!」
    「什么啦!我怎么会知道走错了!这里离我们住的东宫部根本是对角线的距离耶!谁会知道这里是哪里啦!」
    「你都知道是对角线的距离,还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不是之前也有到这里帮我跑公文嘛?」
    「就来那么两三次谁会记得啦!自己是路痴还好意思讲!每次都只会怪我!」
    一人一鸟正边吵边走,过了走廊的转角,一个极大的圆形架高围起来的石製平台,赫然出现在眼前。
    俩个瞬间停止争吵,打量起周边罗列的各种武器,还有观看台。
    是竞技场?
    「唷!医官大人迷路了是吗?」一个似乎熟悉的女嗓音从后面传来。
    她猛一回头,身后跟着一堆侍卫的曼陀罗,正横眉竖眼的不屑打量她。
    她秒正回平常的神色,道:「多谢曼陀罗姑娘关心,我们主僕自会找路回去。」
    「我还以为你既然来到练武场,会想留下来,练习练习呢!」曼陀罗缓缓抽出腰间的剑说。
    「我已经练到不想再练了,姑娘自个练吧!」
    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去,曼陀罗立刻给了身旁侍卫一个手势,他们便纷纷抽出剑来往黎明衝杀过去!
    烦不烦啊?
    金光一闪,转身的瞬间银手环已化成法杖,一道强有力的灵威之气如烈风猛袭,几十个衝攻而来的侍卫便立刻被狠狠弹飞几尺!
    「我再说一遍,要练你自己练!」黎明放下法杖,语气极度不爽的冷看着曼陀罗高声说。
    曼陀罗紧握着剑柄,瞪着黎明的背影拉高嗓门叫骂道:「像你这种只会用法力横行江湖的人,也只有这点天赋好炫耀!殊不知广大眾生,都同情你们一生短命又没人爱!可怜哪!」
    正当黎明转身还没来得及下个动作时,身边已刮过一阵风,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曼陀罗惊恐的尖叫声!
    「我警告你!闭上你的臭嘴!别以为自己长得还可以像苍蝇一样绕在狼王身边,就在哪里跟疯婆子一样到处嚣张!看了就想吐!」
    已经化成六个白金翅膀的半鸟身型态的小九,用绕身的红色混天綾又狠狠往曼陀罗抽了一嘴!
    曼陀罗摀着被抽红的嘴,气急败坏又怒不可遏的扬手猛一挥,一阵铺天盖地的毒花粉便充斥大半个练武场!
    黎明连忙闭气闭眼摀住口鼻,正准备张开结界时,炽热灼烫的热浪从旁边袭捲而来,她立刻睁开眼,金红色的烈焰如海啸般盖过来!
    「我记得练武场的规定之一,就是不能使用具有杀伤毁灭性的任何法术。」
    锦辉从烧掉毒花粉渐熄的火焰中走出来,居高临下冷眼射向曼陀罗,高声道:「而且格斗或练武范围只限于决斗台。」
    曼陀罗怒目瞪着他,收起剑,咬牙切齿道:「好啊!今儿是有点过火,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没长眼了!」
    说完,带着侍卫大步从他们旁边经过,黎明正要收起法杖时,曼陀罗突然往旁边爆衝,啪啪往自己脸上就是全力火辣两巴掌!
    她只听一声怒喝,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往曼陀罗衝过去粗暴拽住,接着就是两声更大力的巴掌声,直接把她搧倒在地!
    「滚!」锦辉沉声咆哮道。
    曼陀罗摀着脸,一声也不敢哭连爬带滚的赶紧带着眾多侍卫夺门而出!
    「小黎,让我看看!」锦辉焦急的快步走来,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仔细的看了她又红又肿,还吓愣的脸庞,心疼的拉起她的手道:「来,你这里坐着,我给你找东西敷。」
    她乖乖的任凭他牵着自己的手,然后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她吓呆的不是因为自己被赏巴掌,而是他刚才为她爆怒赏回去的样子。
    小九掏出手帕塞给锦辉,好让他把挖来的一团雪包起来,拿去敷黎明肿起来的脸。
    「谢谢。」黎明眨眨眼,看着坐在旁边给她敷着脸,满脸担忧着急的锦辉,轻声说。
    「先敷一下,等比较不肿了,我再给你擦点凉膏——」
    「这怎么回事?」站在练武场入口的伊菲森,走进来问,身后跟着萨拉利、拓帕和清晏。
    他们三个赶紧站起来,伊菲森摆手示意免礼,严肃的目光射向黎明红红肿肿的脸,又环视四周被火融化大半的雪地,抽了抽鼻子,空气里还有黎明的灵气、曼陀罗甜腻的味道、其他男妖精的味道,以及锦辉的残留的杀气。
    小九率先道:「回秉王上,方才我与主子从紫罗府上出来,不小心迷路走到练武场,正巧曼陀罗带着十几个侍卫在此,我家主人已经明言不想与她练武,她不但出言侮辱挑衅,还命令侍卫出手袭击,我们只好回击自卫,结果她斗不过就撒了半个场子的毒粉,锦辉大人用狼火阻止还规劝了,可她临走时赏了我家主人两巴掌。锦辉大人又教训她两下后她才离开。」
    一旁的萨拉利一听,冷汗倒流,赶忙绕过来,噗通一声跪在黎明和狼王中间,头磕地道:「恕老臣管教孙女无方!不但乱纪越法,还使医官受伤受辱!老臣愿代孙女受罚!」
    伊菲森眼角瞥了下跪伏在地的萨拉利,语带怒气和讽刺高声道:「侯爵想必是过于宠溺孙女了,这样不知规矩礼法的野ㄚ头,还是留在府里别再进宫了!至于练武场,今晚起移交给总武督全权管理,这样侯爵少了份差事,也才有时间好好管教孙女!」
    「老臣一切悉听王上。」萨拉利战竞竞的答道。
    「拓帕,去排车送医官回府。锦辉跟本王去议事厅开个会。」
    「愿王上允许老臣亲自为医官架车送回府上,以表万分歉意。」萨拉利诚惶诚恐的说。
    「嗯。」伊菲森从鼻子哼道。
    「医官这里请。」
    黎明和小九随着萨拉利走出去后,伊菲森对着锦辉和清晏道:「你们俩先过去,本王晚点到。」
    「是。」
    「拓帕,去把本王放在寝室里柜子第二格那罐万红油,送去医官府上。」
    「是。」
    「现在!」伊菲森威严令道。
    「属下立刻就去。」
    拓帕走后,准备下班的值班员见狼王还没移驾,便做好今天加班的心里准备,没想到狼王只说武藏阁的门别锁,就放他们下班了。
    伊菲森环走空无一人的练武场,把武器一样样拉出来看,又走进武藏阁里把每一间间房都巡遍,一个个柜子通通拉开,桌子的抽屉一格格抽出来,甚至连书柜也不放过,全部搬开。
    就在他把最后一间房的书架移回去时,脚尖突然踩到一个裂缝似差点没跌倒。
    他皱起眉,把书架再移得更开一点,蹲下来检查地砖。
    武藏阁的地砖都是用白色大理石整块依照房间大小,大方型块状裁切紧密铺成的,而且每间房的格局都是正方型,所以照理说不应该有缝的。但是刚让他差点跌跤的就是一条两指宽的长缝。
    他瞇起深蓝色的狼眼,把白长的指甲扣进缝里,石砖不厚也不重,甚至还有点轻,他使力一拉,指甲尖却有刮到木头的的触感,他立刻停下,起身从抽屉拉出铁尺卡进去翘开,一个镶有铁环和锁孔的木盖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贴着木盖抽动鼻子,耸了耸耳朵,容一个成年男性通过的木盖下面,只有嗅到武器的金属味,以及淡淡的陌生妖精气味和汗味,以及一种特殊,类似香粉的味道。大概是隔了两天留下来的,此外并无其他声音。他拉了拉铁环,但木盖似乎锁死了纹风不动。
    他又多嗅了几下,确认把这些味道都嗅熟了后,便把石砖与书架按原位放回去后,便离开了。
    ————————————
    灯火通明的议事厅里,陷入一片因为沉思而產生的沉默。
    锦辉、清晏、公主、北辰、令风影、森之隐,都不时的瞄瞄坐在主位的狼王。
    伊菲森闔起佈满血丝的双眼,重新思考起刚讨论的那两件事。
    一个是温德尔城谈判的问题,一个是春分后解决地龙之患的计划。
    温德尔城已经被帕希杰龙族佔领近一个世纪,简单来说,那群龙因为妖界百年之久的大乱,支撑妖界的天维断了其中三柱,导致原本居住的天空之城大门整个倾塌,无法返回龙界,只好滞流在地上,最后佔据位于山腰上的温德尔城。
    龙的体积比狼大太多,比喷火功的话起码是一比五,别忘了龙还会飞。而且温德尔城脚下是一大片平原,城背后皆是山,硬攻只会死伤。为此,去年大明都城收回渐入轨道后,他便密派清晏前去温德尔城谈判,结果对方城主毫不领情,说清晏位份过低,不足见黑森狼王谈判的诚意,直接拒见。
    这简直是,他妈狗日的,不过是一群长得比较蒯又有翅膀会飞的大蜥蜴,就跩得好像有二五八万隻羊一样!
    至于该死的地龙,上次萨拉利的提议,讲真的,大家商讨半天,还真想不出除了让黎明去做饵诱敌,再使用空间移转直接转到永夜碑围剿,还有什么更能保证一次钓出九条地龙的更好办法。
    以前老祖宗高阳大帝的千古伟业在前,他很清楚眾城邦对他伊菲森也寄予厚望,而且地龙之患这一百多年来,不断造成平民死伤、交通常断、经贸损失,以及严重城安问题,不一次解决,是无法稳定民心和民生,讲得更白一点,这復国大业可就不会继续顺利下去,甚至產生危机,毕竟黑森王国末期的暴政让眾城邦耿耿于怀至今,这次狼族捲土重来,如果没让他们心服口服回归黑森狼族的版图下,之后就麻烦了。
    而依据狼群自古以来的规矩,从狩猎、捍卫领地与保护族狼,到征战,狼王没意外或特殊原因,都必须率领狼群御驾亲征,这些都是当王必要履行的业务,毕竟天下本来就没有白吃的肉。
    也因此自己不可能放着黎明、萨拉利和北辰去诱敌,也不可能让狼群和军队后面接着围剿,他是狼王,这大事,必须全程参与。
    再说了,别说是自己,大家也认为这件事对黎明来说没甚么太大问题,她的身手狼群是亲眼目睹过的,但这得是计画没出现变故或突发的条件下。
    总之,还是那条准则,小心谨慎,保持机敏,因为凡事总有意外和风险。
    他深深吸一口气,在场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剿灭地龙的计划,目前就维持萨拉利的提议,春分时进行,本王会跟着去诱敌,北辰,你也一起。等都引来了,会要黎明连同本王一齐移转到永夜碑围剿。围剿狼选是三个小队,其他人马,北辰负责。
    至于温德尔城的谈判,本王再想想该派谁去。今天先这样,剩下的明早再说。各位去歇息吧!夜深了。」
    「恭送狼王!」
    伊菲森一走出议事厅,拓帕便赶紧跟在后面。
    「万红油送去了没有?」
    「送了。」
    「去的时侯她到了没?」
    「还没,但已经交代给她府上的侍女了。」
    「嗯,那就好。你也去歇了吧!辛苦了。」
    「好的。」
    拓帕看着他疲惫的身影进了房后,便轻轻闔上门。
    ————————————
    「喂小九!你在干嘛?不帮我擦药也帮我拿药过来吧?我今天是伤患耶!」
    黎明垫着枕头背靠床板,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用冰袋敷脸。
    「啊反正你常在当伤患啦!而且你的白马王子,喔不对,是野狼王子等一下就来了啊!现在这是他的工作好吗?」
    小九坐在桌边,背对着黎明,非常愉快的吃着上次锦辉贿赂她的那包「零食」。
    「什么啦!怎么连你都这么八卦啊?都这么晚了人家都回去洗洗睡了,而且走到时候老闆不是要他去开会吗?搞不好现在会还没开完哩!」
    小九把一粒黑珍珠塞进嘴里,往后朝黎明摇着手指道:「嘖嘖嘖,我跟你赌我的零食,他今晚一定会来的,拜託,你看他今天为你暴怒揍曼陀罗的样子,怎么想怎么爽,说有多帅就有多帅,有情狼的女人是个宝~」
    小九愉悦的哼唱起来,黎明又笑又气的哼了口气大翻白眼:「幼稚鸟!讲三晓啦!谁要你那包只有花瓣的零食啊!」
    「碰碰碰!」
    外面传来敲门声,小九回头给了她一个「你看吧我就说的」的得意表情,迅速把零食包好然后出去开门。
    就在她慌张的扑过去抓起扔在床尾的内衣想着要穿上还是塞进被子时——
    「小黎?我可以进来吗?」
    「嗯,呃,可以啊!」
    她火速把内衣塞进里侧的被子后对着门口喊。
    锦辉温柔的朝她笑着走进来,她往里面挪了挪,但他却拉过旁边刚小九坐的椅子搬到床边道:「刚才开完会就直接过来了,我还没漱洗,衣服脏着,我坐椅子上吧!」
    「刚开完会?挺久的耶!吃了吗?」她拉了拉披肩说,心里想好家在还有披条披肩,不然这件白色睡衣好像有点透——
    「没关係,不怎么饿。脸还肿吗?我给你擦个药吧!这个是我刚从御医所拿的,还是医官大人这里有更好的药?」
    「没关係,这个也很好。其实药效都差不多的。」
    锦辉转身在旁边的洗手盆洗手擦乾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圆饼瓷盒,旋开用手指沾了一点往她脸上轻轻抹开。
    不知道是药膏的药效,还是距离太近了,她总觉得脸比被刚赏完巴掌时还要火烫。想起傍晚发生的事,心里一阵丝丝的甜。
    虽然那个小白痴她自己一个就可以搞定了,但总觉得一阵开心。
    也许这就是被男生保护的感觉吧?
    「在想什么呀?笑得这么甜。」锦辉带着笑意的橘眼看了她一下,一边又沾了些药膏继续认真的轻轻敷上。
    「嗯?没有啊!我只是……我只是,在担心曼陀罗会不会耳膜破裂什么的——」
    「哦!傻瓜,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们家有的是钱,还怕医不好吗?」
    「嗯……也是啦!」
    直接被巴在地上……女人跟男人的手劲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上的耶……而且还是盛怒时的巴掌,真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瞧着黎明一脸彷彿担忧的样子,他柔声笑着道:「别把那种小女生放在心上了,要是那老妖精真来找碴,找我就是了。」
    黎明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那我怎么好意思。」
    「这又没什么,谁叫她要欺负你。只要有我在,你别怕。」
    听到这句玩笑又非常认真的话,她感觉脸又更热了,不住笑开的低下了头。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他心里只觉乐开了花,从来没这么开心幸福过,他扭过身在洗手盆搓了搓手,然后把药盒旋紧,一瞥头,柜子上一瓶镶着金箔图纹的白色玉瓶,十分眼熟。
    「小黎,柜子上那瓶是你在用的药吗?」
    「哪个啊?咦?不是耶!没看过,应该是回来前有人送来检查的药吧?我想是小碧接的,她现在应该已经睡了,最近她也感冒了。明早再问她那个是谁送来,要做什么的。」
    锦辉走过去,拾起药瓶,金箔镶着火纹与狼族的图腾。
    万红油?
    「怎么了吗?是药吗?」
    黎明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旋开罐子凑到鼻前嗅闻的锦辉,看看药瓶又看看神色有点沉下来蹙眉的锦辉。
    「这是万红油,只要几滴就能让任何外伤立刻復原。配方早就失传了,也不知是什么调製的,简直神药。是温德尔皇后的遗物之一,从高阳大帝开始,一代传一代,只有狼王或皇室近亲才能用的御药。以前流亡逃难时都收在奶奶那,不到必要时奶奶都不会拿出来用,自我有记忆以来到现在也才用过两次。因为太珍贵了,滴完就没了。」
    「真假的?这是古书上记载传说中的万红油吗?我看看!我以为只是夸大的传说耶!」
    黎明兴奋的接过他手上瓶子,凑到鼻前闻。
    心里一种疑虑开始上升,因为狼王这种行为简直反常。
    还特别要拓帕送过来?什么意思?
    他转头看着兴奋的跟小孩子一样的黎明,有点滑落的披肩让她的白上衣隐隐约约的看得到里面——
    他决定先放着这个疑问明早再想,毕竟心上人就在旁边,火辣辣的,自己干嘛浪费时间胡思乱想些还没有确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