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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不过现在,他也不会感到不解了。
    想着想着,忽然见江泫皱着眉头,将视线转过来对着他道:“看我做什么?”
    条件反射,孟林又是一个激灵。但是这一个激灵之后,他仿佛也没有以前那么怕江泫了,托着脸嘿嘿笑道:“师尊好看。”
    他得到江泫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以及背后宿淮双意义不明、似乎含着几分黑气的注视。
    江泫道:“……出去看看玉危的药煎得怎么样。”
    没被骂!
    孟林的眼睛“叮”地一下亮起来,拍拍衣袍拱手告退了。
    床上的乌序接着江泫方才的话道:“疼。”
    他的语气无比老实,江泫听着,总觉得应当让宿淮双学一学这疼了就说的好品质。乌序是个长了嘴的好弟子,江泫不能让自己的弟子这样疼着,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提醒道:“不要动。”
    另一只手掐了掐指尖,掐出一滴殷红的血。
    反正自己修为多,到处撒都不怕。江泫想。
    宿淮双站在他背后,看着江泫的手向乌序的嘴唇靠去,瞳孔一颤,忍了又忍,好险才忍住没有去抓江泫的手。然而看见江泫的指尖停在上方几寸,不自觉又松了口气,视线追着那滴血落进乌序口中。
    乌序抿了一滴血,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泫。他向来低垂着眼睛,很少这样看谁,此时目不转睛地睁着漆黑的眼瞳,神色怔然,瞳中沉浮几分可贵的珍惜。也许是觉得江泫这样的态度罕见,乌序看了他一会,忽然小声道:“师尊,我很喜欢净玄峰。”
    江泫不知他为何突发此言,愣了一下才道:“不嫌此地天寒地冻便好。”
    身后的宿淮双道:“师尊,今夜我来守阿序。”
    江泫道:“也好。记得喂毛毛。”
    宿淮双这才想起来,屋里头还有一只鸟。也不知她到底是饿还是不饿,缩在笼子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江泫起身,走到鸟笼前头,伸手逗了逗她。
    毛毛道:“不饿,不饿。”
    江泫道:“我还没问你。”
    毛毛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来了点精神,道:“你,不是,瞎子啊!”
    江泫道:“……淮双,她饿了。”
    宿淮双立刻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碟小米,一小碟水。身后跟着岑玉危,端进来一只装着乌黑汤药的小碗。宿淮双喂鸟,岑玉危则到了床前,探头看了一眼,道:“……阿序睡着了。”
    江泫道:“药碗放下吧,去休息。他不会疼了。”
    离开乌序房间后,江泫回到了自己的寝居。也就是坐在床边后,他才感觉到一丝疲惫,和衣倒下,一夜无梦。
    第84章 隔岸观火2
    第二日早上起来以后, 江泫特意去看过一次,乌序的状态好了很多。有灵药护住心脉,再加上江泫喂了血, 现在好歹是不疼了,只是走路打飘, 被孟林强行封在了房间里头。
    宿淮双去训教堂上课去了, 岑玉危去了浮云峰,应当是去找银清。净玄峰上清净, 江泫独自坐在走廊下头,开始思索宿淮双那天在他手心里写下的一个字。
    “思”。
    思什么?
    仅凭一个字, 线索有些模糊。有可能是人名, 有可能是地名, 也有可能是一件物品、一件灵器的名字, 总之太过宽泛,实在不好确定。但联想宿淮双身上那一道煞气,江泫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思过崖。
    让万千上清宗弟子谈之色变的思过崖,实际上是苍梧山下夔听封印阵的副产物。妖神被封印在苍梧山下数千年, 所产生的怨气与煞气都堆积在阵法之内。原本有两阵作用是可以相互抵消、和平运转的,只是在几百年前,随着夔听一缕残魂出逃,苍梧山下的地面之上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这些煞气虽不致命, 但引妖物、生邪祟, 所蔓延之地寸草不生。
    裂缝出现的地方,是上清宗唯一一片枯焦之地。
    为了将这个裂缝堵上,末阳成天焦头烂额。可堵是堵上了, 因为削弱夔听力量的夔听锁少了一位,终究堵不完全, 虽不严重,但仍然有煞气外侵。
    眼见末阳快要愁白了头发,毓竹一拍脑袋,自己下去一趟,在下头设了好几道阵法,又回峰一趟,抓了自己峰内几只屡教不改的泼皮猴儿丢下去,让他们在这“思过崖”下好好反省。
    一边反省,一边砍砍底下的邪煞、练习一下解煞之法,实乃一举两得。从那以后,那片山崖便正式被命名为思过崖,是犯错弟子历练自省的“好去处”。进去的人常常正着进,歪歪斜斜地出,个个眼神直勾勾的、脸上惨无人色,仿佛遭受了什么足以洗练精神的冲击,此后处处谨言慎行,高洁品性蔚然成风。
    若想在上清宗内找煞气,就只能去思过崖这一个地方。原本地上是不该有的,但很合时宜地,江泫回想起了曾经在九仙台金钟之下拽出来的一缕黑气。那也是煞气,且机缘巧合之下藏进了仪式要用的金钟里头。
    当时他处理得很快,没有让旁人看出端倪,此时略一回想,慢慢察觉出不对来。
    莫非是思过崖底出了什么问题?宿淮双是否真如他所想,自己去过思过崖?
    可江泫想不出他往思过崖底下跑的理由。那一般是犯错弟子去的地方,前几日正是九门会武,他不应该在那下头才是。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理由,那就是风愔还在底下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