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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第206章 临渊而行19
    两人在黑暗之中无言相对片刻, 一道淡淡的灵纹在江泫袖中波荡开来。江泫垂首取出一块玉盘,正想注入灵力查看讯息,萧弦看了一眼, 猜出了这块玉盘的用途,顿时勃然大怒, 抬手将那玉盘压了下去, 道:“你果然不是来找我的!”
    江泫道:“你把手放开。”
    萧弦怒道:“我不放!又是哪来的小东西给你传讯要你去帮忙?”
    “小东西……”他一时有点无言以对,“是故友。我进神殿不久了, 应当很快有人过来查看情况。我很快回来,你在这等我。”
    “另外, 谢谢你帮忙。”
    萧弦顿了一下, 藏在长袖下头的指尖又开始摩挲那张面具。他没料到江泫会向他道谢, 此前挟着这一点将其狠狠压榨一番的念头不翼而飞, 撇过头道:“……还你人情而已。”
    他顿了一会儿,身边没有传来回答,再转头时,江泫竟然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死牢之中一时只剩他一人靠在走廊, 萧弦瞠目结舌片刻,忿忿地攥紧拳头,几步迈进死牢之中冲着元烨来了一拳,方才觉得解气些, 重新坐回去了。
    江泫出了地牢, 飞快地潜行于神殿之中。
    方才江时砚向他传讯,说事情有些进展,让他过去看看。传讯的地点是神殿的西北角, 根据门口守卫的地图来看,并不是不能踏足的禁地, 应当还算安全。
    路过正殿时,他匆匆向内投去一瞥。中心那正体不明的事物依然被层层黑纱笼罩着,纵使纱尾于轻风中撩动,也不曾透露半分影子。
    方才追他的人说正殿不能进,江泫这次便没有走正殿,而是从侧方的走廊之中绕过,很快越过大半个神殿,来到玉盘所指的位置附近。
    他环视一圈,找到了一扇门,似乎是谁的住所。江泫在门前驻足片刻,寻到一层极不明显的静音结界,当即不再犹豫,推门而入。
    门后迎接他的,是两道凛冽的剑光。江泫用灵力消去其势,守门之人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砍错了人,惊道:“伏宵君……!”
    江泫道:“是我。抓到江周了?”
    一名江氏子弟道:“抓到了,时砚他们都在里头。……您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丹药完全起效需要时间。因为受损,江泫原本寒玉一般的声线变得低哑刺耳,同此前判若两人,若非灵力,守门的弟子定然辨识不出。
    江泫道:“无事。继续守着。”
    他的视线潦草掠过室内的陈设,确定了这是江周在神殿之内的居所。进门之后侧方还有一道门,门上隔了好几层静音咒,江泫指尖抵上门扇,推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向内走了一步。
    “你敢说你不知道!”江子琢怒道,“明明是你动的手!”
    许久没听见人高声说话的声音了,江泫揉了揉耳边,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房内还有不少江氏子弟,见他进来,都露出警惕而迟疑的目光,江时砚认出了他,抬手示意众人将按在剑鞘上的手收回去。
    江子琢浑然不觉,质问声一刻未止。江泫向前走了两步,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江周。
    任凭江子琢如何质问,他的神情都没有半分波动,显出一种诡异的镇定与冷漠。看见江子琢背后来人,他这才微微抬起目光,似乎想辨认来人的身份。江子琢这才察觉到异常,回头一看,见江泫竟然已经走到了他的背后,被吓得一个激灵。
    “只抓到这一个?”他问道。
    江时砚道:“是。尚未问出族老们的去向。您去了死牢那边,情况如何?可找到您的朋友了?”
    江泫颔首,与江周对上视线。
    对方仅听声音,并没有辨认出他的身份,直到江泫揭开兜帽,江周漠然的眼瞳之中泛起惊涛骇浪。
    “你……!”他又惊又怒,“你怎么敢来这里?!”
    江泫漠然道:“九州有什么我不敢去的地方?”
    江周神色一变,好似终于想起了他与江明衍关联之外的另一个身份。他神色郁郁地垂下头,抿唇不语,又变成了一尊刀枪不入的铜雕。
    江泫在他面前蹲下身,也不多绕圈子,单刀直入地道:“四殿族老在哪?”
    江周被一股强硬的力量提着抬起了头。其余人的角度看不见,可他看的分明,这位伏宵君的眼睛不知受何力量影响,竟然出现了些许异状,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黑湖,摄人心魄、诡异无比。
    他感到背脊发凉,思绪开始混沌起来,紧咬的牙关之中溢出几个字:“花……瞬……”
    吐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江周一个冷颤,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当机立断闭上眼睛,不过一息之间,眼角便淌出殷红的鲜血。
    江子琢错愕道:“他竟然自毁目力!”
    江时砚唇角紧抿,目中隐有不忍。他上前两步,试探性地将手搭上江周的肩膀,道:“你不必如此。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是同族,自小都在栖鸣泽长大,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泫面色沉沉,道:“单为了一个江明衍。”
    他抬手按了按颈中。江周却听出了他言语之间的讽意,强忍住疼痛,咬牙切齿道:“天下没有比你伏宵更薄情的人!二公子对你之心,你全然知晓。纵然如此,次次见了他,恰如见了仇人,横眉冷对,任凭他如何表现,就是不肯给半分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