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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段辰良说:“送你回家。”
    沈笠舟一听,段辰良竟然把他给送回家了。他喝得烂醉,这要是回家被他妈看到了,还不得念叨死他。还有他哥,那个特别特别毒舌的沈博衍,回去看到他这个样子得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啊!
    于是沈笠舟开始在段辰良的背上挣扎,嚷嚷道:“不……我不回去!我这样……他们看到会骂死我的。走……快走!返回、返回……”
    别看他现在是醉了,但挣扎的力气还不小。段辰良这样经常锻炼的人,都险些要被他给摇晃地摔倒在地上了。
    “别动。”段辰良停下脚步站稳了,将人给牢牢地固定在身上,连忙哄道:“好好好,我不送你回去了,现在就掉头出小区可以吧。”
    唉,不回去的话,那去哪里呢?总不可能睡大街吧?段辰良家里离这边比较远,打车过去会很晚的,难不成要带去基地?
    基地不留外人,他家又离得远,这也是段辰良送沈笠舟回家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考虑到沈笠舟这个样子回家,可能真的会免不了一顿挨骂。于是他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今晚在哪里睡?”
    沈笠舟一听他松了口就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地安分下来,歪头趴在人肩膀上,努力地思索着自己的那套公寓地址是哪里,然后磕磕绊绊地报出来,要段辰良送他回那里去。
    沈笠舟报出来的这个地方段辰良知道,与这里不同,那边的小区安保要严格很多,外面人想进去就算留身份证在保安亭也不一定会让人进。
    不过好在那个小区离这里也不远,就算现在过去也不会折腾得太晚,段辰良就问:“那你那边的小区门禁带出来了吗?在哪里?”
    沈笠舟“嗯”了一声,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来,回答道:“在……在我衣、服口袋里……”
    好了,既然知道带了门禁卡出来,那就没事了。
    于是段辰良背着这个喝醉酒后难伺候的小祖宗掉头出了小区,然后重新打了一辆车,报了沈笠舟所说的那个住址。
    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先在车上掏出了沈笠舟口袋里的门禁卡,再把人给抱了出来背身上。
    有了门禁卡和钥匙,段辰良顺顺利利地进了小区,并找到了沈笠舟的单元楼层,刷了电梯卡上楼。
    最后他停留在门口的那个密码锁前,偏头叫醒了又睡过去了沈笠舟,问他:“门锁密码,还记得吗?”
    沈笠舟脑子大概率是断片了,他抬头想了好一会儿,最终给出的答案却是:“不……不记得了。”
    段辰良:“……”
    折腾了这么一晚上,要换别人他肯定早就已经没耐心了。但或许是喜欢作祟吧,哪怕是面对醉到如此一摊烂泥的沈笠舟,段辰良也还是有足够的耐心和脾气,温和地低声哄道:“那你再好好想想,想出来了再告诉我好吗?”
    “唔……好。”沈笠舟乖巧地点了一下头,继续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目养神着。
    那温热而绵长的呼吸铺洒在段辰良的脖颈上,给人带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段辰良动了动沈笠舟,叫了他好几声也没有反应。
    这下段辰良是真的确定了,沈笠舟他又睡着了,还是睡得很死的那种。
    看样子这一时半会还叫不醒来,段辰良想或许叫醒了他也没用,因为沈笠舟这个样子还能不能想起密码锁都难说。
    没办法,段辰良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找了附近的酒店,打算先将就一晚。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半夜十二点才住进的酒店。
    段辰良扶着人给他给放倒在酒店的双人大床上,然后转身进卫生间打水去了,准备用毛巾给他擦擦脸还有身体,让人能睡个好觉。
    回来时,原本还好好躺在床上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此刻正抱着被子在那呼呼大睡呢。
    段辰良看着他这豪放的睡姿,摇头失笑了片刻。
    其实吧,沈笠舟喝醉了酒以后除了偶尔折腾了那么几下,也没有任何撒酒疯的迹象。其余时间都是很乖地窝在他怀里,或者趴在他背上睡觉。
    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也只是抱着被子安安静静地地躺在那里。大概是半边脸被枕着的缘故吧,他的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一道小口,发出绵长而舒缓的呼吸声,看起来特别乖巧与可爱。
    段辰良看着他这般模样,唇际浮起浅浅笑意,弯腰用湿毛巾给沈笠舟擦了擦脸,帮他把外套毛衣等都脱了,只留有里面的一件里衣在。
    最后再给人把身子、手脚给擦干净,他便自己走去卫生间洗漱了。
    把一切都收拾妥当,看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这要是换平时训练的时候,这个时间段他肯定还坐在电脑前打游戏。但今夜折腾得实在是太累了,段辰良也有了几分睡意,便干脆关了手机,掀开被子在沈笠舟身边躺下了。
    段辰良一向不习惯于跟别人躺在一块睡,这还是他头一回在身边有人的情况下,还能很好地入睡。
    沈笠舟喝醉了酒,睡得沉,自然是不知道身边躺了个人。他原先是抱着被子睡觉的姿势,后面因为段辰良要给他擦脸,把人给掰正了回来,仰面躺着。但他保持这个姿势没多久后,半夜又大大地翻了个身。
    段辰良只觉得自己在睡梦中好像被什么给一把抱住,压在了身下。他瞬间就被惊动醒了,然后于朦胧的夜色中窥见那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正枕在他的肩膀上,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