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13章

      “你真他妈是太监的干儿子!”云子石不耐烦地骂一句,却还是乖乖杵灭香烟。
    邱诺看看顾宏,又看看云子石, 酸溜溜地问,“你又找到一个好哥们?”
    云子石定定看邱诺一眼, 忽然愉快地笑起来,把邱诺的脑袋一夹, 用力薅两把, 嬉笑道, “吃醋了?”
    “吃个屁的醋!”邱诺连忙否认。
    云子石根本不信, 哈哈大笑, “你是我唯一的好哥们。咱俩好一辈子!”
    邱诺从云子石的腋下挣脱,捶了云子石几拳,也跟着哈哈大笑。顾宏默默走开。他是直男,对基情过敏。
    另外那些任务者或假寐,或用手机私聊,心情都很压抑。明天就是决定大家生死的一天。
    对面牢房里的小朋友们并排蹲在牢门口,一个个用小手抓住石头栏杆,望眼欲穿地看着过道。他们在等待他们的精灵王。精灵王不在,恐怖和黑暗又降临在他们饱受摧残的心里。
    梅雨轩和臣晨一左一右地守在牢门边,互不对视,绝不攀谈。
    忽然,过道尽头传来喧哗,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
    “圣虫失控了,快走!”
    “完了,赶紧走!”
    “你俩不能走,你俩在这里看守祭品!”
    “凭什么我俩不能走。你们跑了我们怎么办?我们等死吗?”
    “如果事态控制不住,我们会点燃晒谷坪的篝火,你们看见火光再跑。”
    “那还来得及吗?”
    “你们想尝试圣女的万蛊噬心?”
    不知谁说的这句话,两名守卫讷讷不敢言,最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领命。
    嘈杂的脚步声远去。梅雨轩沉声道,“外面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所有人都爬起来,挤到牢门口。
    “圣虫失控。”臣晨默默咀嚼这四个字,联想到了村口的沙虫。思及梅希望还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遭遇危险,他急促开口,“我出去看看。”
    “你怎么出去?”云子石询问。
    臣晨不答,用拳头轰击牢门。牢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却坚不可摧。一名守卫听见异动连忙跑进来,正准备叱骂,一根银丝钻入他眉心,瞬间控制他心神。
    凶狠的眼失去焦距,瞳孔缓缓放大。
    “去村里看看情况。保护梅希望。”臣晨下达指令。
    迷离的眼缓缓聚焦,定定看向臣晨,颔首应诺,“是。”
    村民匆匆跑走。他已不再是神国遗民,而是臣晨的傀儡。阿努人的圣物自然可以轻易操控阿努人的神智。
    其余任务者都用忌惮的目光看着臣晨。这个人貌似温文尔雅,一身贵气,腿脚不好仿佛是个废物,一出手却令所有人都感到恐惧。
    没人愿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木偶,那下场比异变成怪物更凄惨!大家纷纷远离臣晨,竖起所有防备。
    祁阳抱起陈佳佳,走到最远的角落,然后挡在老婆前面,虎视眈眈地看着所有人。陈佳佳戳戳他后背,心中既苦涩又甘甜。
    梅雨轩瞥了臣晨一眼,说道,“我也出去看看。”
    邱诺好奇地问,“老大你怎么出去?”
    梅雨轩不答,割开手腕,滴落黑血。
    稻草堆被黑血侵蚀,冒出黑烟,在恐怖的滋滋声里,它们活物一般蠕动,蔓延到牢房外,渐渐凝聚成一个扭曲晃动的人形物体。
    “去找梅希望。”梅雨轩下达指令。
    人形物体踩着稻草缓缓走向昏暗过道的深处。它的双足踏在哪里,哪里的稻草就发出被侵蚀的声音,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烟尘味。
    众任务者看得目瞪口呆,继而心生骇然。
    鲜血凝成怪物,这预示着梅雨轩的禁术已达到一个恐怖的级别,也预示着他离异变只一步之遥。
    看着过道上的一串焦黑脚印,祁阳浑身发冷。如果梅雨轩比他先异变,这里所有人都会死!也不知梅雨轩和那洞神比起来哪一个更难杀。
    祁阳转过身,紧紧把老婆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抚弄着老婆柔软的发丝。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幸福和希望从来不存在。
    孩子们看着那个扭曲的血人,脸色吓得苍白。但因为体内有小精灵守护,他们竟然没有哭泣或退怯。他们抓着石头栏杆,依旧眼巴巴地等待着他们的精灵王。
    一条粉色巨蟒在村里游走。
    它路过一栋石头房屋,竖起身体爬上窗台,悄悄窥探。一群女人被关押在里面,双手双脚皆被捆绑,舌头也都割掉。
    巨蟒缩回脑袋,继续游走。它路过一座小院。院子里传来打骂声。从敞开的院门看去,一个苗族汉子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狠狠扇耳光,连扇二十几下,然后一脚踹飞。
    女人倒在地上,吐出鲜血,口腔里空空如也,没有舌头。
    巨蟒摇摇头,继续游走。
    循着那股臭味,它回到圣女的家。
    圣女和四个老头并排躺在堂屋的地上,有人给他们擦拭血迹,有人给他们把脉,还有人给他们喂水喂药。每个人都忧心忡忡,魂不守舍。
    空气变得十分黏稠,压抑和绝望在蔓延。
    巨蟒躲在屋外偷看。
    一个年轻女人半跪在圣女身边,哭着问,“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会死吗?”
    他们曾以为自己永远无需面对死亡。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恐惧才这么深,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