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6章

      “……错了……都错了……”保安赶来前,他一遍遍的不停重复着。
    第24章 现实3
    浴室留言后的一周,什么也没发生。“健身教练”每天依旧按点送饭,其余时间留我在屋里发呆。
    但这也是好事,证明我的留言把戏没有露馅。
    终于又到了可以确认结果的晚上。我坐在窗边椅子上,盯着房门,等待“健身教练”的到来。
    终于,有人敲门三声,节奏不紧不慢,随后寂静下去——没有直接开门。与“健身教练”通告性地咚咚捶两下门,就直接闯入的节奏截然不同。
    我迟疑片刻,道声请进。
    一个梳着油亮背头的男子悄然打开房门,但没有迈步进屋。
    “刘总邀请您一起吃晚饭。”他的语调很客气,但言辞上丝毫没留可拒绝的空间。
    男子在前引路,我得以初次见识一楼的房间结构。
    穿过天花板高悬的门口大厅,从敞开的门扇踏入餐厅。餐厅的装饰相当气派:大理石地板上铺着组合式的土耳其手工编织地毯,每一张的图案花纹都精妙绝伦,俨然美术工艺品。
    朝东南的一面有开放式壁炉。相对一侧墙壁有胡桃木的工艺品展示架,摆着仿佛lt;a href=<a href="https:///tags_nan/mingchao.html" target="_blank">https:///tags_nan/mingchao.html</a> target=_blankgt;明朝瓷器的巨大花瓶,象牙雕刻品……我猜想,随便哪一件的价格都抵得上我几年的工资。
    长方形的大餐桌摆在房间正中。铺着绀色浮雕欧式花纹的桌布,足够十个人一同进餐。恰好供罗宾汉的喽啰们开宴会的那种无比粗犷的餐桌。但此刻桌面只摆有两人份的刀叉和白餐巾。一份摆在主座的刘北安面前,另一份大概是为我留的。
    背头男一一端出微微冒着白色热气的餐盘,错落有致地摆放在桌上。蔬菜色拉、土豆泥、烟熏处理的牛排、煎鳕鱼……随后关上门悄然退出房间。
    面前摆着刀叉,看来是想摆出正经的西餐礼仪。但我没有触碰刀叉的想法,刘北安也没有动静。
    东侧的墙壁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纵览花园的景象,整齐的草坪和苗圃,笼罩在细细的静静的雨中。风几乎没有,一个分外宁静的傍晚。
    良久,刘北安终于开口了,“这段时间住得习惯吗?”
    “当然习惯。我还从没在同一个房间呆过这么多天呢,每一块地砖的纹路都快背下来了。”
    刘北安笑了起来,完全不理会我话里带刺,“让你呆的无聊了。吃完饭,我带你四处逛逛。外面有个小花园。对了,还可以去二楼的影音室,那里有一百寸的投影可以放电影,音箱是全套丹拿的。作为我个人的兴趣,装修时还加了一个小酒吧台,我们可以一边看电影一边调鸡尾酒喝。”
    “不用了,有钱人的生活享受不来。”我冷冷回应。
    “别那么说嘛,就当是陪我如何?其实买下这里后,我一直没空过来住,影音室一次没用过。有句话不是说吗,别墅都是给保姆买的。自己住不了,还得雇佣人员日常清洁,价格不菲啊。”刘北安感叹道,“难得的机会,我们像《宿醉》那样一醉方休如何?”
    “别这么说,不是挺物尽其用的?没有别墅,我现在大喊一声救命,你很快就要被邻居报警举报了。”
    刘北安苦笑一声。
    “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我做的事的确不地道,你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原谅。”他垂下目光,“可我别无选择。你的事情关系太大。我用了半个月才把事件余波处理完。这才匆匆赶回来。今晚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所以,别那么生气了,一边吃一边说可好?”
    他举起餐刀,示意我尝尝烟熏牛排。
    但我已没有在生气。做出想以抗拒的态度,是想尽早结束两人的对话。反正继续说下去,听到的也只有巧妙编织的谎言。我急切地想知道原先计划的结果。只要能去浴室,看到苏喻回应我的留言,一切自然一清二楚。
    “听你说话只是浪费时间。让你的手下把我关回房间吧,对你我而言都省事。”
    “别这么说……”
    “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苏喻那时的选择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本以为你和我一样,一直对她的死深感遗憾的。”
    “不,我是说,没留下你的孩子。”
    他停止切牛排的动作,雕塑般僵住不动。
    “你这家伙作为人简直烂透了,没有养育后代的资格。”
    刘北安把刀叉丢下,猛然站了起来。桌布被他的动作带动,餐盘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牛骨头哗哗啦啦地洒开。
    本以为他会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但他只是呆在原地,嘴唇一开一合的,脸色通红。仿佛要争辩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进行排列组合。
    半晌,他颓然跌坐回原位。
    “说的没错。”他自暴自弃地笑了笑,“前段时间我刚过了三十岁生日。当时正在北京出差,住凯宾斯基酒店。客房送了生日专属礼遇,我才想起来那天是自己生日。于是一个人去行政酒廊吃了丰盛的晚餐。服务员开香槟时,我忽然心想:自己恐怕再不能回归正常人的世界了。过去十年里,我犯过好几个错误,但实际上那甚至称不上是错误。与其说是错误,不如说是无法挽回的选择。”
    “二十岁以前,我一门心思想改变这个世界。如你所见,撞得满头是包。这种事情谁又能做到?就算强行把全世界的领导人召集起来开会协商,既无法废除核武器,也无法根绝恐怖主义;既不能让非洲告别干旱,也不能让约翰·列侬起死回生。不但如此,只怕他们内部就会分崩离析,开始大吵大闹。将世界变得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