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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开学

      露娜昨天熬了夜,早晨有些起不来了,索尔给她穿好衣服她才迷迷糊糊醒来。
    “开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啊!”索尔抱起露娜放到马车里,对着车夫挥了挥手。
    露娜被马车颠簸的睡不下去,继续想昨晚的苹果派小精灵的故事。
    有些难写,在露娜脑海中只有一个个时间点,可是她想不到如何把这些时间点连接起来。
    就好像“国王死了王后死了”这是事实,但“国王死了,王后因此伤心过度而去世”这就是情节,露娜缺少故事的情节。
    哎,露娜叹了口气,该找谁帮忙呢?
    专业的事专业人做,说不定和报社的梅兰妮商讨一下能有新的想法。
    马车吱呦一声刹住,露娜往窗外一看,学校到了。从前露娜不愿意上学,学校里总是有讨厌的男生取笑她,但是现在完全不怕了,她有了朋友,聪明强壮的利兹。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利兹了。
    露娜加快脚步跑进教室。
    利兹就坐在原位上。
    “利兹!!”露娜跑过去抱住,她好像又高了一点。
    “嘿,小姐,你差点把我撞倒。”利兹回抱住露娜,两个女孩毫不吝啬地分享重逢的喜悦。
    “这个假期你去哪里了?”露娜觉得利兹的皮肤似乎晒黑了点。
    “我去了西班牙,那里的阳光可太迷人了!我恨不得天天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露娜有点羡慕利兹,她也想到世界各地去转转。露娜在心里默默打气,等她赚够钱还清债务,就攒钱世界旅行!
    和利兹说不了一会话,教室内就安静了下来,汤姆老师走进来,他先是面色凝重的环顾一圈教室,视线落到某些空位上时,明显严肃不少,好在看到露娜和利兹眼神温和不少。
    他冲露娜点点头,露娜也礼貌地回以微笑。
    “新的学期,新的开始,在这里我们要送走旧同学,也要来欢迎属于同学们的新荣誉。”汤姆老师在讲台讲话。
    露娜悄悄回头,发现一直欺负她的乔治不在教室里。她戳戳利兹的胳膊问道:“乔治呢?”
    利兹歪了歪头,眼睛还看着老师,这样不会让老师怀疑在说悄悄话,“搬走了,百货商店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还不如搬到其他地方去。”
    这是他应得的。
    露娜回过头坐直了身子,听着老师的话。
    “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前来,第一个——露娜雪莉。”
    汤姆老师叫到露娜的名字,露娜的心突然揪起来,忐忑不安的站了过去。
    “新学期,大家又是毕业生,我为同学们争取到一项福利,上学期考试成绩优异的前六名同学每人都有四十法郎的奖学金!”
    四十法郎?!!!
    露娜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汤姆,汤姆从皮包里拿出奖状和四十法郎递给露娜,“快拿着吧,这是你自己挣来的荣誉。”
    露娜有些呆住,颤抖着接过。
    是真的四十法郎,天呐……这简直是意料之外!
    直到放学,露娜都觉得不可思议,一遍遍地要利兹掐大腿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惹得利兹都烦了。
    “你的大腿再掐都要青了,这真的不是梦!!”利兹‘气愤’地说。
    露娜走到报社时,没有在窗户边看到戴眼镜的梅兰妮,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询问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你好先生,请问坐在窗边的梅兰妮女士在哪里?”
    那个男人胖的整张脸都扭曲,眉毛淡淡的,偏偏头发金黄茂密,活像头戴假发的猪。他不耐烦地摆摆肥胖粗短的手,说:“梅兰妮?离经叛道的女人不适合在报社工作!”
    说得好像守男人规矩的女人就能分得一杯羹似的。
    露娜撇撇嘴,打算自己在报社里找找。
    那头猪又说话了,“臭丫头看什么看?送报的孩子够多了,不会再招人了!”
    “原谅他的粗俗吧,公猪再怎么伪装也不像人,更说不出人话。”梅兰妮抱着个大纸箱从角落走出来。
    露娜露出欣喜的目光迎了上去,“我有个新的故事要说给你听……”
    露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梅兰妮!你这是人身攻击!!”那头猪又蹦跶起来。
    梅兰妮空出一只手拉着露娜往外走,边走边回呛,“猪是没有人权的,猪身攻击?嘿露娜,要不要去吃烤猪扒?我记得巷尾新开了家店。”
    露娜连忙点头答应,“烤猪扒最好吃了!猪肉好吃的秘密就是要把公猪阉割干净,把两颗蛋割下来时公猪会嗷嗷叫呢!就像他一样!”
    “哈哈哈!”梅兰妮和露娜笑出声走远了,只剩下愤怒的公猪。
    梅兰妮先回家把东西放下,随后领着露娜来到猪扒店,尽管她强撑着,露娜也看出来她的失落。
    “生着气吃东西对胃不好。”露娜握住梅兰妮的手,有些凉。
    听见露娜的安慰梅兰妮顿时泄气,肩膀像气球一样落下来。
    “我简直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办!报社那群男人只会整天抽雪茄谈论女人,作出的报道也都是恶臭的下三滥!我不想跟那群家伙待在一块。”梅兰妮捂着脸说。
    “所以你辞职了?”露娜问。
    梅兰妮点点头,“我辞职了,但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天下这么大,但是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回到家去结婚当个家庭主妇吗?我要一开始想当家庭主妇何必要辛苦出来跑这一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露娜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她担心的也是露娜所担心的。好像女人的出路就局限在孤独终老和家庭主妇当中,一切的优秀履历只不过是觅得良婿的敲门砖,一旦寻到适合结婚的对象,女人就要收心安静待在家里减少抛头露面,专心相夫教子。
    但这样的生活也太没趣了!
    人生在世几十年就为了伺候男人伺候孩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升起。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好了。
    露娜捧起梅兰妮的脸,她没有哭,只是神态很疲惫。
    “我们创办一个独属于女性的出版社怎么样?”
    “我们?”
    “是啊,我们。我不相信全天下只有我们两个想做这样的事情。”
    “这太疯狂了!”梅兰妮眼里发出激动的光芒。
    “不疯狂那不白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