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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沉香

      “叩!叩!”桌边被敲出两声闷响。
    菲欧娜把头从书本里抬了起来,一手支着下巴笑道:“我还不知道你有来图书馆的习惯,韦斯莱。”
    “我觉得你作为我们夜游小队的新晋人员,可以叫队长的名字。”他绕过来背靠着桌子到菲欧娜旁边,双肘懒散的隔在桌板上,并没有气恼菲欧娜的打趣,反而带着自豪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来找你,我可能连图书馆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你怎么一个人?”菲欧娜低下头,指尖划过书本上一行句子,誊抄在她的论文上,羽毛笔游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你和弗雷德不是从不分开吗?”
    乔治抿唇笑了笑,“他找安吉丽娜练习……,”,他圈起双手,像是怀抱着一个婴儿一样晃动着,末了放下手臂把歪着身子,把脸凑到菲欧娜面前,“所以我也来找你练习跳舞了。”
    弗雷德几天前给同是魁地奇队员的安吉丽娜发出舞会邀请,安吉丽娜爽快的答应了他。
    乔治又狡黠一笑道,“你知道我和弗雷德从来不分开,你很关注我们呐。”他的头被环在菲欧娜的身体与桌子之间,细长的羽毛笔穿过他火红的头发,菲欧娜固执的在羊皮纸上写完一个词语,手指关节轻磕在他后脑勺上,他的发丝如燃烧的火焰一样舔过她的手背。
    菲欧娜俯视着他,额前的刘海快漫进他的眼睛里,棕绿色的眸子澄澈却足以烫伤她的脸颊,她直视着乔治,撇嘴道:“你在最后一堂舞蹈课上一直想踩我的脚,我可没忘。”
    “所以才要找你练习不是?”乔治抓起菲欧娜的手腕想把她从知识的海洋里带上岸。菲欧娜被他拉起来一路小跑,“你要带我去哪儿?”
    乔治将食指抵在唇瓣上,回头看着菲欧娜,眼里满是笑意,“嘘!低声些,别被平斯夫人听到。”他带菲欧娜到了图书馆的最深处,旁边就是阴森森的禁书区。
    坐这里接吻的小情侣被他们贸然出现打扰到,讪讪地走了。
    “这里?”菲欧娜看到刚才接吻的小情侣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别人会以为我们也是来这里接吻的。”这句话说完菲欧娜像是被谁施下定身的咒语一般,定定的立在高大的书架之间的过道上,低着头双手食指在身前勾结着打转,她的脸又有些像番茄。
    乔治没有说话,将她的手牵了起来,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开始吧,我绝对不顾意踩你的脚。”
    其实乔治跳得很好,菲欧娜紧跟他的步伐在图书馆狭窄的过道里旋转着。两人轻巧的脚步声,在静谧得的图书馆里,像是一本被藏匿在最深处的禁忌之书。
    乔治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菲欧娜渐渐的枕在他肩膀上。他领口的那颗扣子从来不本分的呆在扣眼里,领带也松垮的挂在脖子上,脖颈间的脉搏泵上来一阵阵清冽的山泉水味道。她防御在心口的手臂舒展开来,像是在午夜俏俏盛开的玫瑰,万籁寂静中沉沦在清冷的月光里,枝叶缓缓抚摸着圆月的轮廓,菲欧娜的指尖轻柔的拂上乔治上下翻动的喉结。
    “好痒。”乔治一把握住她的手,菲欧娜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像是静止的树冠突然被风唤醒,树枝上的鸟雀鸣叫着惊慌四散开来。乔治埋在她头发里轻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发丝震颤的回荡在他脸上。
    “能做个预告吗,你舞会当天穿什么?”微凉的嘴唇随着字节跳跃在她滚烫的耳垂上,像是炎夏的冰镇气泡水,一颗颗在杯壁上破裂。
    菲欧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像是粘稠的深海,是沉船的摇篮。乔治轻轻吻上她的额头,鼻尖在她的小脸上试探,等她用嘴唇回应他的吻,湿热的吐息泼洒在彼此脸上,她的唇珠一带而过的点上乔治的嘴唇,侧过脸去再不敢看他。乔治的唇抵住她的额头,吻在她低垂的睫毛上,蜿蜒到鼻尖、脸颊,再回到她的唇上。像是一颗颗面包碎,一路指引贪吃的小兽落进陷阱里。
    仿佛两条汇聚在一起的河流,河水在初遇时喧嚣吵嚷,水流击打出莹白的浪花相互对抗,相濡以沫流过长长的河道,最后平息,在蔚蓝的海里融为一体,沾染上彼此的味道。
    “铛!”钟楼浑厚的钟声在城堡响起。菲欧娜一激灵推开了乔治,湿润的嘴唇嗫嚅着,无措的搪塞道:“七……七点了。”
    乔治与菲欧娜并排走出了图书馆,一路没有谁说话。菲欧娜把书本抱在胸前低着头,乔治不紧不慢的应和着她的步伐,眼睛一直粘在她身上。
    两人在礼堂门口遇上了弗雷德,他一个人双手环抱在胸口,背靠着礼堂的大门,和乔治相同的面庞半没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嘿,弗雷德!”乔治快步上前亲热搂住了弗雷德的脖子,拉着他并肩往礼堂里走。
    弗雷德不耐烦的挣脱乔治的手,自顾自的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似乎他的午后不像乔治一样愉快。乔治跟在他背后,不忘回头对菲欧娜眨了眨眼,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菲欧娜知道,他说:“期待,舞会。“
    晚间的圣诞舞会慢慢临近,礼堂被教授们一点一点地装饰了起来,一朵朵六角雪花从天花板上飘下来,仙子绕着冰雕的圣诞树飞舞,整个礼堂像是一个微小的冰雪城堡。
    乔治早早的就等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的门口,休息室的门一次次被开启精心打扮的姑娘们有的挽着她们的舞伴走了出来,有的害羞的独自出门,在门口等候的舞伴迎了上去,他们一对对的走向礼堂的方向。
    菲欧娜也同那些姑娘一样,怯生生的从休息室的门里探出头,目光寻找着自己的舞伴,乔治也像那些男孩一般,掩不住笑意的迎了上去,将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膀上。
    走廊的火把变成一盏盏罩着薄冰的壁灯,幽蓝的灯光映在菲欧娜宝蓝色的连衣裙上,跟着她的步调映衬出细密的光点,像是一条潺潺流动的银河。纯白色的狐狸毛披肩像是云朵飘浮在她肩膀上,那条钻石项链坠下的水滴形的蓝宝石垂在胸前,像是幽静森林里闪着光的指引,引向人迹罕至的小径。
    “你知道吗,你像是在发光。”乔治哑着嗓子憋出一句话。
    菲欧娜将额头贴在乔治的下巴上蹭了蹭,无声的回应他的赞美。
    他们一起走到礼堂门口,礼堂里外都满是洋溢着笑容的人。菲欧娜不自觉挽紧乔治的手臂,停下脚步一点点退后,细鞋跟像是散落的珍珠点在装扮成冰面的地板上,她头上的发夹在灯光下反射着蓝色的微光,跟她此时浸泡在泪水里的眼眸一样。
    “我不想去舞会,”她一把抱住乔治,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泪水一点点沾湿他的衣襟,“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去舞会。”
    乔治替她拢了拢滑进臂弯里的披肩,绒绒的毛皮安抚着她颤抖着的纤瘦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个秘密基地。”
    菲欧娜牵着乔治手走过几条不熟悉的走廊,在一座盔甲士兵石像下停住了脚步,乔治用魔杖在石像的剑身上敲了两下,石像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刚好过人的洞口。“霍格沃住有很多密室,我和弗雷德都去过。”他牵着菲欧娜的手向洞口深处走去。“当然除了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密室。”他笑着转过头看菲欧娜,她的头还是埋得低低,高跟鞋凌乱的踩在粗糙的地板上,像是踏在他心上,一步一步坠进惶恐的虚无。
    穿过狭长的地道他们来到一个房间,乔治挥了挥魔杖点燃了房间里的灯和炉火。不大的房间堆满了韦斯莱嗖嗖—砰烟火和他们做的速效逃课糖,矮几上还有一些半成品。红丝绒的沙发紧靠着炉火,乔治带菲欧娜坐了下来,将她揽在怀里。任她俯在自己胸口,乔治一直轻拍着菲欧娜的背,他小时候妈妈也这样安慰过他。
    好像过了很久,但又像是一瞬间,菲欧娜起身抹开眼泪挤出一个水灵灵的苍白笑脸,对乔治说,“谢谢你。”乔治将菲她贴在脸上的碎发挽过耳后,菲欧娜顺着乔治的手把头上固定发髻的发夹取了下来,一头金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她将蓝宝石发夹别在乔治的头发上,“那天在图书馆我好像还欠你一个吻。”
    菲欧娜的吻带着口红略带脂粉的甜和眼泪的咸湿,乔治楞了楞神开始热烈的回应她,他侵略性的吻一路延伸到菲欧娜锁骨那串同是蓝宝石的项链上,这条项链像是一条线分割着情欲的边界,如果掠过去会怎样?会不会太乘人之危?
    银河般的裙子陨落在她的脚边,最后一层薄雾笼罩在她身上,踟蹰爬上乔治的心头,他想好了,不必花更多的时间再确认,可不知道菲欧娜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呢。她身上像是环绕着螺旋状带贝母光泽的蒸汽,水生调和带着醛味的面包混合着牛奶与红茶,还有整座花园的玫瑰。
    菲欧娜轻揉着乔治的头发,像是捧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好冷,乔治。”她的话滚烫穿肠像是火焰威士忌,落在乔治耳畔。
    乔治所有的顾虑都像被这话燃烧成灰烬,他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菲欧娜的腰,渐渐向下将她的腿环上自己的腰,热吻掠过冰冷的宝石吊坠一点点向下侵蚀,乔治的手握着她的脂玉般的柔软,仿佛是打开一条河流的源头,温热的波涛由胸腔传遍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她的指尖绕弄着乔治的头发,冰冷的手指划过耳垂,解开他的领带和纽扣。任乔治在她的胸膛肆虐,她吻着乔治火红的头发,发间沉香木一样温暖的味道在菲欧娜的心口扩散开。
    花园的面纱被褪下,菲欧娜害羞的想用双腿阻挡乔治炽热的注视,却被他温热的舌头劝退,酥麻感顿时传遍全身。
    原来这是那条温暖河流的出海口。
    壁炉里燃烧的木头噼啪作响声都未能掩盖两人急促的呼吸,乔治站起身来,双手扶在菲欧娜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他下身的欲望高高隆起,“菲欧娜…”他请求般,却没再多说。菲欧娜将手紧贴着他的分身,缓缓拉下拉链。乔治的吻再次回到菲欧娜的嘴唇上,那硬物在她双腿间探寻着花园的入口,湿润的花朵给他发出最诚挚的邀请函。
    乔治每往前近一点都能感觉到菲欧娜身体的颤动和收缩,她的嘤咛和喘息飞舞在耳边。他明明是入侵者却像是来装潢她花园的园丁一样,温柔的对待她花园中的每一朵花。
    乔治渐渐加快了动,他被花园的美景深深的蛊惑,玫瑰刺伤他的手臂和背脊,他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耳畔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了,菲欧娜放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她的身体顿时变得柔软无比。
    他是照料玫瑰的园丁,却在玫瑰盛开后将其全部剪下。
    不是的。
    他将所有的玫瑰扎成花束送还给了它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