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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圣器

      菲欧娜捧着的蜡烛被扑簌簌的雨滴击溃,白色的烟雾从火星坠落的地方冒出来,激得她鼻子发酸,她放下蜡烛,转身避开刺鼻的烟尘。
    教堂大厅整个暗下来,屋外的雪还在下,风粗重的咆哮着,从敞开的大门跑进来,同菲欧娜撞个满怀。
    两个人影在门边清晰可见,像是无垠宇宙里瞩目的发光体。
    她义无反顾的朝他们奔过去,紧紧搂住他们的脖子,她把脸颊藏在他们肩膀之间,他们肩上的残雪在她脸旁融化。乔治和弗雷德的胡渣蹭到她的额头,那一瞬间她发觉,他们彼此好像错过了很多时间。
    乔治揽住她的腰,心底升起一种踏实的感觉。他想她再也不会像是晨起的白雾一样从他身边溜走了。她单薄的衣裙庇护的躯体,褪去羸弱不语,每一次心跳都真实笃定。在他们分别的时光里,她没有衰败,没有枯萎,甚至绽放得更加艳丽。像是褪去青色叶脉的白玫瑰,在锦簇的花丛里,只一眼,就能望见。
    菲欧娜白色的头纱细数着风的轨迹,一下下扑在弗雷德的鼻尖。教堂的焚香像是跟着丝线的走向,编织进了她的头纱里,没药和乳香的残存魂魄虔诚的在他面前祷告。他的唇扫过菲欧娜的鬓角,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声音像是这座教堂的清晨,海风吹拂下钟楼响起的钟声,沙哑与清澈奇妙的共存。
    “圣诞快乐,菲……”
    “乔治娅……”叶塞尼娅从楼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点亮圣坛边的一盏壁灯,她把菲欧娜的轻巧的行李往地板上一掷,“带上你的东西,别来扰我清静。”她站在光亮边缘,双臂交叉在胸前,像为即将是摆脱一个大累赘,脸上浮出狡猾而朴素的欣喜。
    乔治欢快的走过去捡起菲欧娜的皮箱,好像生怕有谁反悔。
    菲欧娜笑盈盈的走到叶塞尼娅身前,张开双臂拥抱了她。叶塞尼娅依旧叉着双手没有回应,菲欧娜松开她,微微欠身,双唇轻轻点在她的脸颊,“圣诞快乐,叶塞尼娅。”
    叶塞尼娅像是被烫到一样,整个人缩回阴影里,她揉了揉鼻尖,别过脸盯着黄澄澄的灯光,“赫耳墨斯说他不想跟你走。”
    菲欧娜垂眼思索片刻,抿了抿唇说,“好吧。”
    她转过身去,乔治和弗雷德在等她,乔治拎着她的行李洋洋自得的摇晃着,被弗雷德白了一眼也不在意。
    她提着裙摆走下圣坛的台阶,走到他们身边。
    她头纱垂到腰际,裙摆掩盖住步伐。光源在神坛范围外失效,地板上的薄霜在她脚下一步步消融。她一身纯白挽着两个人的手臂,走过教堂的长廊向细雪纷飞的夜里走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像是幻觉般,她好像看到了在清爽的夏日里,萝塞拉一袭薄纱嫁衣,走过一道道玫瑰扎就的拱形花门,缓缓走向斯泰兰的场景。她从口袋里拿出萝塞拉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边角处向内卷起一截,但萝塞拉依旧像是钻石一样闪耀。
    叶塞尼娅喜欢萝塞拉,她以为谁都不知道。
    菲欧娜拿上储藏间的扫帚和他们走到空荡的庭院里,“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弗雷德接过她手中的扫帚,手指刮过她的鼻尖,“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回去路上慢慢告诉你。”乔治牵起菲欧娜的左手,她的皮质手套滑溜溜的,又奇奇怪怪的只套在无名指和小指上。他刚想开口询问,弗雷德的目光比菲欧娜快一步照进他眼里,他只好压下了那份惴惴不安的关心。
    “冷不冷?”弗雷德问菲欧娜。
    才出门几步,细雪便落满他火红的头发。菲欧娜看着他,盐巴样的雪一粒一粒执着的攀附上他的发丝,像在吞噬他的青春。
    弗雷德解下大衣的扣子,把她裹进怀里,“这样就不冷了吧。”
    “嗯。”菲欧娜闷闷的应答着,她抬起头来轻轻贴上弗雷德的唇,热息在瞬间将彼此冰冷的肌肤变的无比柔软。
    乔治走到庭院外的围墙边,从积雪中解救出他和弗雷德的扫帚。他抖落在苕帚缝隙里的碎雪想着,怪不得前几天弗雷德在摩金夫人店里做了件大一码的大衣。乔治踩在积雪上的声音突然变的无比的响亮。他正准备在一块快被雪填平的脚印上踏上一脚时,弗雷德拉起他幻影移形到了内陆的港口。
    港口边的停车场只停了一辆被雪盖得七七八八的轿车。
    弗雷德抽出魔杖对车子使出一个除雪咒,把菲欧娜的扫帚塞给乔治,“境内所有炉火都被监视了,麻瓜的出行方式反倒能避开些麻烦。”他殷勤的走到车旁给菲欧娜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菲欧娜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是从伦敦一路飞过来的呢。”她一只脚正踏进车厢,就被在后备箱放好行李的乔治一把拖了出来,乔治推搡着把她赶进了后排的座位。
    他也钻了进来,挤到菲欧娜身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十字架的金属链条膈着他的脸颊,凉凉地,他瓮声瓮气的说,“我开了一路车,累死了。”在她体温中驻留片刻后,他突然抬起头来狡黠笑道:“其实我们两个可以先回去,等弗雷德慢慢把车开回伦敦。”
    “我觉得也不是不行。”菲欧娜抬手拨开乔治额前凌乱的碎发,她带着手套的指头短暂的停留在乔治脸颊就收了回去,端正的放在膝上,拉下衣袖,遮住方寸间明亮的黑色。
    弗雷德重重的关上驾驶室的门,拧动钥匙发动汽车,机械的闷响隔绝在窗外,  车子规律的抖动起来,杂乱的雪花前赴后继的落进暖黄的光柱里,模糊了雪白的前路。他抬眸对上后视镜里菲欧娜的目光,“我看你藏在有求必应屋的东西不想要了是吧。”
    菲欧娜朝乔治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车子向前行驶着,车内只剩下前车灯在雪地里反射回来的一点点亮光。暖风粘在冰冷的窗上结成白霜,菲欧娜靠在车门边,看着不停被甩在车后的相似的景色渐渐在细密的水珠里模糊不清。
    乔治枕在她腿上,她被修女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精巧的脸来。乔治抬起手顺着她的肩膀摸到她被头纱遮住的耳朵上。他撑着座椅直起身来,按亮顶灯。他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顶灯投下的光让他的眼睛格外的亮。
    他从外套内兜里郑重的拿出一个深蓝色绒面珠宝盒子。菲欧娜屏住呼吸看着他,她不动声色的紧紧握着带着手套的左手,挤压的皮肉在她体内细碎的密谋,皮质间摩擦的声音顺着血液的流向传到她的耳朵里。
    弗雷德一个急刹车把乔治半个身子甩到了中央扶手上,乔治手里的盒子掉在了菲欧娜脚边。
    “弗雷德!”乔治坐回位子,揉着后腰,抬腿踢在着弗雷德的椅背上。
    弗雷德把档位拨下来继续前进,面不改色的说,“抱歉,刚刚跑过去一只兔子。”
    菲欧娜捡起脚边已经打开的首饰盒,像是冻结的河面突然被砸出一条出口,分离的冰块沿着河道乡下游流动,碎冰像钻石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尽管河水冰凉刺骨。
    她伸出食指勾勒着水滴形宝石的轮廓,蓝色的光斑绕在她指尖翩翩起舞。
    “虽然只是矢车菊蓝宝石,但是妖精打造的。”他靠了过来,轻轻吻在菲欧娜眼角。他的话轻飘得像暴风中的蝴蝶,在舌尖挣扎,失重的跌落在泥土里,“跟你的眼睛很像。”
    “我给你戴上。”他拆下菲欧娜的头纱,捻起耳钉中的一只,拨开她的头发。耳针穿过小孔,把一滴蓝色的泪珠定格在她耳垂上。
    弗雷德注视着前方白茫茫的高速公路,听见菲欧娜在与乔治唇舌相接浓稠的吻里发出的甜美颤音。他抬头看向后视镜,玻璃镜片的方寸间,黑色的暗影逐渐侵吞掉纯白的位置,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握住雪色衣料掩盖下的一团绵软,布料背后的形状在指缝间若即若离。
    他松开油门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毫无预兆得像没有说完的话被画上了句号。所有光源在拔出车钥匙的声音中顺势熄灭,他从驾驶位跨到后座来。
    失去了暖风,车内的空气渐渐与室外同化,白雾像退潮的海水被冷空气从窗玻璃上抹去。他抽出魔杖给失去暖气的车内使出一个保温咒,像是月亮的潮汐影响着海水的升落,热气又像藤蔓一样爬满车窗。
    “大雪把路封住了。”他说。
    菲欧娜的嘤咛给玻璃上的朦胧增添几分浓稠,她轻轻推开弗雷德,湿润的嘴唇反射着街道上路灯冷掉的光,“用除雪咒,把车开回去。”
    弗雷德解着皮带,冷冽的金属在他掌心炽热无比,“麻瓜们会处理。”
    乔治握住她的腿弯,替她解开那条‘毒蛇’的镣铐,靴子被他掷在挡风玻璃上,好像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撇下他们逃跑。
    她任弗雷德拉下她后背的拉链,印记能找到回程的路,回到她的肌肤上。永恒的业火欲盖弥彰的烧过她的脖颈、锁骨,在她的胸口暴动。
    弗雷德还是没有学会将她的温软从束缚中正确的解救出来,他将她的内衣粗暴的推了上去,含住微凉的乳尖,她溢出齿间的颤音愈发甜腻。他握着菲欧娜的手套弄着自己的分身,每一下都足以将他焚烧殆尽。
    乔治沿着她的足心追溯到源头,他轻轻勾起固定过膝袜的皮扣。他松开指头,皮带清脆的弹回到她细腻的腿心。
    他拉过菲欧娜的手,伸向层层裙摆虚掩的花园中。像是引荐,他带着她的手指按进湿润的花心。
    不是赦免。
    “告诉我,我们不再你身边的时候,你怎样安慰自己?”
    纠缠的手指在温热的体内搅动。
    是判决。
    “这样吗?”
    弗雷德在她柔软间低笑,“你该在告解室里忏悔。”他的指腹玩弄起积雪中的樱桃,“乔——治——娅——修女。”他每说出一个字,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一分。
    没站稳脚跟的雪花落在车顶,很快就被抖落。
    弗雷德环住她,将她从乔治怀里裹了过来,双手箍住她的腰肢,俯身填满她的空隙。他的掌心覆在她小腹上,轻轻压下,“在这里。”他退了出去,又狠狠挺进来。
    “你真该去斯莱特林,诡计多端,口蜜腹剑,撒谎成性。”
    “或者直接去阿兹卡班,至少我们知道能去哪里找你。”
    乔治的呼吸在她头顶,她含住乔治的巨物,无法反驳。
    每一寸,每一道折痕,弗雷德都如此熟悉。他脑海里的记忆像是在这样的时刻出现了偏差,他觉得他们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彼此。
    她像所有优等生一样按部就班的毕业,躲开婚姻濒临破裂的父母的资助,在偏远的地方做着一份薪资微薄前景堪忧的实习工作;而作为麻烦制造者的他们逃出校园,一腔热血在对角巷准备大展宏图,却赔得血本无归。
    他们每周见次面,小旅店亮着俗套粉色霓虹灯的情侣套房知道他们有多思念对方。
    跟所有被未来蒙在鼓里的青涩情侣一样,他们的生活匮乏得只剩彼此。最后嗑药过量一起死在垃圾回收站的破车里。
    一时间弗雷德不知道现实或臆想哪个更残酷。他在她体内肆意冲撞,脸埋在她背脊里低吟,她背后的伤疤吻上他脸颊。
    像是虫洞间的穿梭,他的唇从一个疤痕跳跃到另一个上。
    “像鱼鳞。”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夏天风和日丽的海洋,“你好像搁浅的人鱼。”
    “那带我回到海里去。”她真诚的祈祷。
    她又在下坠,坠入温暖的凝脂样的海水里,阳光从海面倾倒下来,一束束光线像是迎春花的枝条,黄色的花朵开在她流光溢彩的鱼尾上。
    “别停。”乔治把她散在脸旁的头发绕到耳后,手指顺着耳廓轻轻拨动她垂珠,蓝色的泪滴在黑暗里悄无声息的颤动。
    咸腥的体液灌满她的口腔,乔治抬起她的下巴,吞咽的波浪掠过他的掌心,拇指擦过她嘴角溢出的粘稠,将它送回到灵巧的舌头上。
    洁白的花嫁乱做一团被丢在地上,良夜长得不需要探究尽头。
    她在他们的怀抱里重生,如同刚来到世上的婴儿一样身无常物。乔治的手背从她双腿中的缝隙缓缓向上寻觅,附着上来的体液在她心口彻底干涸,他还没有完成他的旅行,锁骨,脖颈,他再微微用力勾住她的下巴,贴上菲欧娜的唇瓣,他其实不用多费力气。
    弗雷德的手掌沿着她的后腰抚下来,他的手指轻盈地滑进她的甬道里,呼吸和亲吻在她耳畔循环重复,一丝挑衅同耳钉的窸窣声一起轻轻地被她的听觉捕捉,他的手指在郁蒸的隐秘里来回抽插,语气里满是天真,“别夹怎么紧,抽不出来。”
    体内的全部潮湿好像都被他的一句话推了出来,菲欧娜甚至觉得她紧紧依靠着的乔治的胸膛渐渐从烧灼变得柔缓了许多。
    乔治松开她,“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烫啊?”他最后一个词差点比嗤笑快一步吐出,握住她的双臂手开始混乱地抖动。
    “你……”弗雷德的手指在她体内灵活的按压着通向天国的门铃,乔治松开她的手臂,任她柔软的在他身前依靠着,指尖饶有兴味的照料着她裸露的花核。她轻哼一声,快慰与羞愤同时没顶而过。她将头坠在乔治肩头,呓语般在他肌肤上嘤咛,扭动着腰肢迎合着弗雷德。
    她感觉得到有灼热的形状在她背后静待时机,她伸手握住弗雷德的巨物,劝说它往她身体里行进,她像是一个失败的使臣无功而返。
    肢体上的逢迎都没有用。
    乔治的肩膀缠绵着她呼出的雾气,她脸颊紧靠的支点越来越疏离。积蓄在体内的汹涌在等一个爆发的零界点。
    “fuck  me。”她觉得粘在脸上的水气像是车外融化的雪一样冰凉。
    “You  didn't  say  magic  words。”乔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像是来自天堂的接引之音。
    “please。”
    “good  girl。”他们说。
    在他们同时进入她的时候,有一头吞食积雪的机械怪兽在很远的地方发出巨大的咀嚼声。正好掩盖住车里交相辉映的喘息。
    她的身体一览无余,可左手上的手套却没有脱下来。乔治想起把戏坊橱窗玻璃上被他一抹而净的手掌印。他牵起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相扣,她没有拒绝,至少在爱意浓烈之时不会拒绝。
    高速公路的尽头放弃青白色的微光,趁睡意还没将他拖进得偿所愿的梦里,乔治回答起菲欧娜的问题。
    他躺在菲欧娜怀里,长长的呼吸,直到她身上的香味跟记忆里熟悉的味道重迭在一起。
    “我们到了分转厅,然后走过废弃镇、需要镇、尘封荒原,差点在思念城迷路,后来在挚爱岛,终于找到了叫菲菲的小猪。”他说完食指轻点在菲欧娜的鼻尖,像是为终章写上完美的结尾。
    “是威士忌。”弗雷德把他的外套罩在菲欧娜身上,体贴的把她环在臂弯里,闭着眼睛感受指头在她肩膀上打转偷来的温度,“掺了魔法的威士忌。”
    “你们能找到我,别人也可以。”她仰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揉搓着脸颊,以这样的方式能换回一些清醒。
    菲欧娜平静的讲完事情的经过,忧心忡忡的细数之后的计划,坦诚无比。
    他们终于心满意足的登上菲欧娜的贼船,在暗无天日的巨浪里一同浮沉。
    刺眼的白光把乔治从睡梦里唤醒,铲雪车的轰鸣像从他脑子内部一下下凿在耳膜上。他餮足的枕在菲欧娜腿上,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她小腹里。一双手顺着的脖颈向下,一把捏在他胸口。
    就在一瞬间他和车上的另一个人同时从座位上弹起来,各自拍打着身上的衣物,满脸嫌弃的看着对方。菲欧娜迭好的衣裙被一枚精巧的十字架端端正正的压在副驾驶的椅子上,她又不见了踪影。
    保温咒还没有失效,车窗外的景物依旧朦朦胧胧。弗雷德在合十的手掌中吐出一口怨气,乔治一拳敲在无辜的车窗上。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