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82章

      小尼禄又一次被抱起来,然后又是漫无止境的跑动和颠簸。
    他被少年白狼骑抱进机甲驾驶舱,少年白狼骑的机甲旁,则跟着四皇子和他的白狼驾驶的机甲,他们在狼骑军团的层层保护下,以最高速度朝帝国边境脱离。
    漆黑的宙域中,仍有规模不小的舰群在穷追不舍,仿佛死咬幼狮不放的鬣狗。
    两个皇子和狼骑军团,已经跃迁离开帝国边境,但两方仍在持续激烈交火,而且由于数量悬殊,敌方隐隐开始有形成包围圈的迹象。
    四皇子紧紧咬着牙,攥着操纵杆,因剧烈贯入精神力而被银芒覆盖的眼,一瞬抬起看向前方小尼禄的机甲。
    仿佛有所感应般,小尼禄一下抓住通讯面板,蓄了一晚也不敢掉下来的眼泪,终于无法抑制般滚涌而出:
    “四……四哥,四哥跟尼禄一起走……呜呜……”
    他哭得比被四皇子不小心用玩具砸到头的那次还要厉害得多,小小的身躯在少年白狼骑腿上发着抖,说话也近乎语无伦次。
    四皇子在光屏里看着他,像是想要再看得久些,但战况太紧急,也只能再看几秒。
    随后,四皇子想了想,道:“尼禄,你先跟阿列克谢走,然后乖乖等着。等兄姐们战胜敌人,他们会来找你回去的。”
    然后他看向少年白狼骑,声线冷沉下去:“带尼禄脱围。这是卡厄西斯的命令!”
    少年白狼骑一咬牙,眼灯同时暴涨:“……遵命,四殿下。”
    小尼禄坐在少年白狼骑腿上,被左突右冲的机甲带着,疾速脱离暴雨般的光束炮。
    仅剩的一千余名狼骑跟随他们,笔直地冲入西境庞大的宇宙空洞,如同渺小的鱼群坠入深海。
    追击舰群被四皇子拦截大半,剩余舰队在空洞中追击几个昼夜,最后发现简直是大海捞针,为节省能耗,只得暂时撤回帝国。
    小尼禄并没有等到任何人来找他。
    他只在10岁被蝎尾俘虏那年,等到了父王和兄姐们的人头。
    他们好像总是在对白狼说“带他走”。发病时的父王也是,让他去度假的二哥也是,三皇女也是,四皇子也是。
    到了最后,没有人能再说这句“带他走”。
    那片磅礴瑰丽的玫瑰星云,埋葬了他的一切。
    他的母后,父王,血脉相连的兄姐,都在这片灿烂的星云中,永远沉睡了。
    11岁的尼禄第一次坐在机甲中,看向遥远的银河帝国。他被帝国的壮观和美丽所折服,同时意识到——
    从今往后,帝国就是他仅剩的所有了。
    往后的人生,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保护帝国,保护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们,最后的沉睡之地——
    帝国……
    帝国——
    ……银发皇帝猛地睁开红眸!
    他受伤很重,视野昏暗模糊,只能看见眼前一片淡淡的白光。
    耳边有激烈翻涌的水声,似乎是有人在水中进行殊死搏杀。
    “……帝国……”
    他眼神混沌地喃喃。他感觉口中似乎被放进了一根什么东西,湿滑冰凉,但流进口里的水是甘甜的。
    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折断了一遍,但意外的是,痛感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剧烈,身体像被麻痹了一样,手脚迟钝不堪,被什么东西缠绕固定着,下腹还有一种熟悉的、叫人无可奈何的热潮。
    “……放开我!”
    下一秒,尼禄就彻底清醒了,一双红眸如同燃起大火,并狠狠咬下口中的不明物事!
    水潭一阵波浪翻滚,那根条状物事被迅速抽离了。
    阿撒迦从骤然平静的水中爬出,他浑身是血,撑着身体,在岸边剧烈咳嗽着。
    部和胸口都有圆形的血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等愈合完毕,男人再次义无反顾跃入水中,并朝尼禄的方向游来。
    但这一次,发着幽幽白光的水潭,再没有任何动静。
    “带我走,阿列克谢……”
    尼禄视线被淌下的血水遮挡,急喘命令道。
    “帝国……提图斯劳德还在……带我走……!”
    金眸男人有一瞬微微愣住。
    但他依旧保持沉默,只是以最快速度剥除尼禄身上的无形触手,然后让虚弱不堪的主人,倒在了自己强壮的臂弯里。
    “带我走……阿列克谢……快点……帝国……”
    阿撒迦脱下上衣,紧紧绑住尼禄受伤的腿根处——但他发现,那处动脉破裂的贯穿伤,此时却已经止住血了。
    水潭始终不再泛起波澜。仿佛刚刚那场恶斗,只是一场梦境一般。
    阿撒迦用手托高主人高热的身体,尽量不让他碰到水面,迅速游向岸边。
    第126章
    “……小……小殿下……”
    急救舱中的白狼骑, 骤然睁开眼睛!
    他仅剩的独眼充血通红,直接抬起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拳头,开始咣咣狠砸急救舱的观察窗!
    “……小殿下!小殿下!!”
    旁边的医官被这一幕吓得发疯, 只有值守急救基地的狼骑, 迅速赶来按住他:
    “冷静,白狼!你现在伤势太重, 挣扎会再次导致生命危险!你要是不能立刻冷静下来, 我们马上会往舱内注入镇静气体!”
    白狼骑艰难而剧烈地喘息着,独眼紧盯观察窗外的狼骑,似乎在努力辨认当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