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章

      不知怎的,花沐的胸口有些闷,他仿佛共情了男人心中的悲哀,那是一种无力的悲伤。
    作者有话说:
    见面初印象
    花沐:“那个聒噪的bb机。”
    夏逐君:“那个不爱穿衣服的行为艺术爱好者。”
    (这个眼睛好玛丽苏,但我真的拒绝不了……)
    第3章 社恐美人
    男人剑眉星目,沉静的望着地上的泥土,身上的装备早就在海里不知所踪,好在口袋里还有一个军用匕首,暂时可以充当打火石的功能。一个病残和一个毫无生活能力的人忙碌了半天,终于生上了火。
    花沐找了个粗壮的树枝当凳子,心情极度复杂的将树枝又向后挪了挪,他并不理解自己一条鱼为什么要面对这种可怕的热量来源。
    火星几乎要蹦到身上,花沐面无表情的裹紧刚从男人身上脱下来的黑色短袖,短袖被烤的干燥暖和,一旁的树枝上是其他衣服,夏逐君脱得只剩一个内裤,毫不顾忌的坐在对面烤着火。
    “我身上只有一条裤子,”夏逐君略微思索,最后忍痛割爱道,“之后你先将就一下穿我的内裤,到时候给你洗干净,条件也不允许给你再找一条。只不过要为难你露着腿一段时间了。”
    花沐的腿很长,膝盖微微抬起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具有极强的爆发力。他转过头盯着男人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嫌弃的皱起眉头:“我不想穿衣服。”特别是这种无趣的布料严重束缚了身体的自由,他拒绝穿上这种没有灵魂的东西!
    “乖,忍耐一下,毕竟你也不想被扫黄打非的人给抓走吧?”夏逐君头疼道,花沐仿佛认准了外套那一件衣服,刚刚给他穿个短袖差点被拳头干昏厥,这祖宗极其热爱真空,讨厌一切布料。夏逐君叹了口气,只觉得胸口愈发疼痛。
    趁着男人去换衣服,花沐轻轻摸了一下脖子,鳃的裂缝逐渐缩小,第一次变形的过程都比较缓慢,他并不着急,内心思考着之后要如何摆脱这个男人。
    没别的想法,主要是他太聒噪了。而且——
    花沐轻轻按压着手心,他太害怕了,这个人类表面上谈笑风生,却给他带来巨大的危机感。在夏逐君面前他根本不敢主动谈论一些事情,这个男人太聪明,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扒光了所有,为了安全着想,他必须离开这个人。
    大拇指的指甲被咬出凹凸不平的缺口,花沐的后背一直在冒冷汗,他的神经太敏感,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潜意识里害怕人多的地方,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这么一条有这么多缺点的人鱼在人类世界要如何生存下去。
    男人静悄悄的站在花沐身后,幽暗的眼神密切注视着他的动作。夏逐君扬起真挚的笑脸,手里挥舞着小块布料:“来,花沐,我已经把它整理好了,快点穿上它。”
    不出所料地,金发美人受到惊吓差点蹦起来,花沐站起身,手掌条件反射扇在夏逐君的肩膀上,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夏逐君双眼瞪大身形一颤,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手指颤抖的捂着伤处:“花沐,出去后我的身上如果有多处骨折,那一定和你脱不了关系。”
    男人脸色苍白,鼻尖渗出汗珠,花沐呆呆地站在原地,连忙轻手轻脚的将人扶起来,尴尬道:“我不是故意的。”
    夏逐君拍拍他的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事已至此。”说话间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他,“唯有穿上它才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是那个黑色内裤。
    花沐脸黑的看着诡计多端的男人,心中的天平向将布料投入火堆中这个选项倾斜了无数次,最后生气的扯了过来,力气巨大仿佛要将布料撕碎,然后屈辱的找了个角落。
    .
    火焰噼里啪啦的在木头上跳舞,海上起风了,山洞没什么格挡,凭空窜出一股冷风。花沐感受着腿/间奇怪的触感,扭扭捏捏的挪动着座位,难受的拉扯着后面。
    果然,人类的双腿和鱼尾相比真的很不灵活,还要靠这种折磨人的东西遮挡所谓的重点部位。花沐长发上的水分彻底蒸发,胸口的呼吸越来越顺畅,花沐放下手中划来划去的小木棍,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摸了一下脖颈,光滑的皮肤细嫩柔软,手下几乎没有什么纹路,银色链条带着三叉戟项链隐匿在胸口,锁骨在衣领处若隐若现。
    鳃终于化形消失。花沐轻轻松了口气,正对着他的夏逐君放下手中百无聊赖时编好的草绳,冲他勾勾手:“用不用帮你扎个头发?”
    花沐看着它手中的草绳,手指不自然的紧绷着,最终点了点头。夏逐君动作飞快,从地上爬起来的速度简直就不像一个重伤人员,他半蹲下身,轻手撩过男人的长发,发丝顺滑的在手指间擦过,夏逐君扫了眼对方光洁的脖颈皮肤,轻柔地将微卷的发丝拢在一起,在脑后用草绳绑了个低马尾。
    “男生留长发不是很多见,特别是你这种能蓄这么久的,为什么想要留这么长?”
    花沐抬起头斜睨了他一眼:“长头发很漂亮,我很享受海水触碰发丝的感觉。”最最重要的是,漂亮美鱼的事情你少管。
    夏逐君自动忽略了他的语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海水有节奏的拍打着沿岸的礁石,天空积聚的火山灰平缓流动,雾蒙蒙的遮住本就疲惫的太阳。花沐倚在洞口前,双手抱膝,沉默的看向天际的海平面。异色瞳孔里盛满了寂静与落寞,在这个时候,没人能懂他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