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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明华教她打扮,听此笑:“你外祖母心里事多才要抄经,你又不存事抄什么。”
    谁想这晚,贺元就做了梦。她梦见阮七死了,被她拿着鞭子抽了好多血,他那么小,还没她高呢,就被她抽死了。
    她惊醒,明华也醒了,搂着她安慰:“元元,都是梦,别怕。”
    贺元满身的汗,她缩进明华的怀里,哽道:“我才不怕,死就死了。”
    后面这声说得极其小声模糊,明华却没听清。
    这一日进宫上了课,贺元却乖乖去了太后殿里。太后以为她是来请安,谁想贺元拉着太后往佛室去,嚷着说要抄经。
    惊得太后不行,连摸贺元的额头:“好元元,怎么突然转了性。”
    贺元大人似的叹口气:“外祖母,我心里有事,我得抄经呢。”
    翻阅佛经的太后听此笑道:“学什么怪模怪样,你小小个人哪来事,抄经顶什么用。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惹祸,求哀家救你呢。”
    拽了毛笔的贺元对这话表示不满:“娘说了,您就是心里有事才抄经呢。我哪里惹祸,我最听话不行,昨日净让您两个孙女欺负。”
    提起明华,太后也不翻佛经了,起身燃了支香对着菩萨一拜:“你那娘。”好久又轻声说:“哀家就三儿一个孙子你一个外孙女,可没得旁人。”
    贺元没听懂,她埋头抄起经书。抄了几行字,果真就困起,起身又去赖太后怀里:“外祖母,我还是别藏事了,这得写多久,我可写不了。”
    太后轻轻掐她的脸:“你啊你,到底什么事,你给外祖母说。”
    这事贺元不敢和明华说,却敢和太后说,对着太后一阵嘀嘀咕咕。太后听完,眼皮都未动,笑道:“这算什么事,好元元,你才多大人就想那么多。阮七是什么东西,也让你烦闷,小三晓得可得生气。”
    “这话也不该哀家和你说,可你得晓得,他娘不过是背主爬床的贱婢,生下的孩子能是个什么好的。”太后说得波澜也不起,她一拍贺元:“你要是真想不过,你带些点心给他吃,冷宫的人可是最馋。”
    太后说完,就起身将贺元抄的那半截纸给扯了。又拉着贺元往内室出,等出去,问着一旁的嬷嬷:“下午的点心,让邬嬷嬷装点来。”
    贺元又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给小贱种送吃的。”太后没去纠正她的称呼,只是和蔼道:“你平了心中的事,素日怎么对他还怎么对呀,你学着点小三。”
    听这解释,贺元才兴匆匆点了点头。
    贺元还是头次没了阮三,一人来冷宫呢。张嬷嬷看穿贺元的心思,小心翼翼道:“郡主,奴婢给您送去。”
    贺元抠着手指,有几分别扭,正要说好,却被阮七发现了。
    阮七肚子饿,刘安去找吃食,他一个人给他母妃喂了药就想往冷宫外溜,也去找点食物。冷宫太冷清了,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正巧,两人相遇。
    贺元见阮七又穿着昨日那件被打烂的衣裳,眼睛看人都是看得死死,分外吓人。
    阮七却是想昨日被她踩烂的果子,有些难受。他朝贺元走近,张开手就不动了。
    “你干嘛。”贺元不解道。
    阮七还是童音,奶声奶气:“让你打啊。”
    贺元面色古怪,她拿过嬷嬷手中的点心盒子,往阮七靠近,作出冷淡的样子:“拿去。”
    阮七不接,他警惕的看眼贺元:“你要冤我偷东西。”
    那点心盒子再精致不过,他咽着口水,却不敢,偷东西挨的打可要疼多了,他长了教训!
    贺元不耐烦,将盒子往地下一丢:“你爱吃不吃。”
    就转身要走,阮七却伸出脏兮兮的手,拽住贺元的衣边:“你真给我吃,下回再让你打。”
    他说得可怜兮兮,那双上挑的眼都是渴望。贺元只觉他又可怜又讨厌,难怪成了谁都欺辱的小狗。
    她拍开阮七的手,厌恶道:“你脏死了。”就回到张嬷嬷身旁,往远处走。
    阮七看着被拍的手,往被抽烂的单衣上蹭了几下,才慌忙捡起丢在地上的点心盒子。
    他太高兴了,他要和他母妃和刘安一起吃,他还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刘安正好回来了,也不知从哪逮了只小兔子,见阮七抱着的点心盒,忙慌张跑来:“殿下,您从哪拿的,可是他们又故意设计。”
    他说的是前几次,阮三和阮五故意拿吃食引阮七拿,等刚到手就说他偷,又是辱骂又是打他。
    阮七紧紧抱着,他摇了摇头:“她给的,姐姐给我的,她真好,和他们不一样。我不生她打弄坏我骑服的气了!”
    刘安一下就晓得是谁,讪笑:“那是娘娘眼睛熬坏才给您缝好点的,您呀。”心中却放心不下,又说:“殿下,你去看娘娘,一会儿我装好给您拿来。”
    阮七舍不得,但是母妃说刘安对他好,他得听他的。最终依依不舍交给刘安,一走三回头。
    点心盒子这才被刘安掀开,他虽是个小太监,但见惯了宫里的阴私。犹豫片刻,刘安将盒子里的白玉糕轻轻拿出一小块喂给了怀里的兔子。
    不到半晌,兔子颤抖不停,最终,没了生息。
    阮七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刘安来,他开心不已:“点心呢。”刘安两手空空,苦笑着:“她耍您呢,盒子是空的。”
    阮七的笑立时收住了,他抿着唇:“我,我晓得了。”
    没过几日,贺元还在双竹殿里跟着太后新给她的嬷嬷学装扮呢,阮三突然急匆匆跑来,满头都是汗。
    他见了贺元,从怀里掏出一个簪子来。
    贺元立马抢了过去,这簪子不过是玉簪,可见惯首饰的贺元也再没见过比这水色好的,不禁展开笑颜:“你从哪儿来的!这可好看。”
    阮三正被宫婢伺候着洗脸,听此露出一口白牙:“那通房那里,是阮五说的,说早些年父皇竟给了她一支好钗。阮五要抢了给他表妹呢,我哪肯让他抢先!”
    这簪子立马黯淡无光起,贺元将丢在案上,起身来到阮三面前,揪他耳朵:“别人的东西你给我用,还是,还是那贱婢,你是没见过好东西还是怎么。”
    见贺元带气,阮三面色也难看起:“阮五说那顶好,我想你不是爱这些。那野种可和我纠缠许久,一直抱着我的腿,还想咬我呢!你不喜你就给砸了吧。”
    “你傻,这是御赐,阮五整你呢。你去收拾他,我去给还了。”贺元说完,阮三也反应过来,抱着贺元:“元元,什么御赐不御赐,她进了冷宫还能出吗,刚还为了那野种跑出来求我,我看她快死了。”
    贺元却不理他,拿了玉簪往冷宫走,阮三只得跟着她。
    阮七躺在院子里,浑身青紫,刘安才扶他母妃进去,母妃怨他:“那些都是身外物,有你重要,你没了命可怎么办,让他拿去就是。”
    阮七眼眶里都是泪,他就算像狗一样求他都没用。他见过他母妃夜里摩挲着玉簪,那一定是顶重要的东西。
    看贺元进来,阮七又慢腾腾爬起,憎恶的看着他俩。
    贺元一眼就瞧见他被打得半死,她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正要把玉簪拿出。
    却听阮七那奶气的声音:“你们滚,都滚,我母妃没东西可拿了。”
    阮三就要上去打他,贺元不让,阮三立时就生气:“元元你又心软,他可是那贱婢的儿子。”。贺元就觉得,等他大点再打他啊,他还那么矮小。
    谁想小小的阮七还在那说:“不要你假好心,你最坏,你是骗子,大骗子。”
    贺元一听,就气了,她为了这个贱种被阮三质疑,还做了噩梦,他却这样说她。
    就想将簪子丢他,再也不可怜他。谁想,阮三正盯着她,见她拿了簪子,就一抽,砸在阮七面前:“谁稀罕你的破东西。”
    玉簪“啪”的粉碎。
    阮七双眼都变红,一头往贺元身上撞去。身边的阮三与宫婢都还来不及阻止,贺元硬生生受了这一撞,眼泪立马滚落出来。
    阮三要气疯,让人抓着阮七,就要抱起贺元看太医。
    贺元眼角晕红,眼泪不停往下掉,又不让阮三抱。她有些颤的走到阮七面前,往他身上一鞭抽去,带着哭腔道:“贱种就是贱种。”
    那个哭里带着厌的眼神,阮七记得心口都疼。
    作者有话说:
    阮七:可怜还是我可怜
    第30章 30、给糖吃
    阮三看了眼穆贵妃, 又看一眼他面前的宫女。
    这宫女刚到了十八岁,模样虽是清秀,身段是极好, 一身的肉都长到了恰到好处。
    穆贵妃饮口茶,嗤笑:“你害什么臊, 你嬷嬷可是说你三年前就长大。你如今十六岁,正到了年纪, 这个啊, 就是让你开蒙。”
    她说得直接,宫女脸不由得浮了丝红。
    阮三自是想起他三年前的那个梦,他在梦里将他的元元压在榻里,百般玩弄。
    想此,阮三生气站了起来, 他随了穆贵妃, 却不女气,生得格外英气。看着英姿勃勃, 偏偏下垂眼与面颊的梨涡让他多了几分天真。
    可宫里谁不晓得,阮三的横行霸道, 与那天真半分不符。
    阮三推开宫女, 有些恼道:“您不是说了姑母已经答应我和元元的婚事,这是什么。您又不是不晓得元元最是爱妒, 她要知道,不又闹个几天。”
    穆贵妃一拍阮三的脑袋:“她还得守孝一年, 你要等,你就等去。我不管, 你不要就算。”
    阮三这才笑起, 显出梨涡, 临走前又将宫女打量几眼。
    见他走,刘女官有些不解:“娘娘可真纵了殿下,将来殿下到了那个位置可哪能独宠一人。”
    穆贵妃面色淡淡:“男人嘛,你且看他欢喜这两年再说。”
    贺元在双竹殿里,却不是阮三那间房,她长大了,晓得什么是避嫌。她在午睡,端的是副美人春睡图。无意露在外的手臂白生生的,让守着她的宫婢也不由看了呆来。
    一从穆贵妃那回来,阮三就急不可耐来了贺元这。自贺意去后,贺元好久未进宫里,还是他求了情出府见天哄她。
    那时,贺元足足哭了一个月,眼睛肿的不行,没有他可怎么办。明华半点不靠谱,贺意一去,就性情大变,跑了清涧寺长住,连贺元也不管。阮三每每想此,都想夸嘴自己。
    贺元醒了,她睡得昏昏沉沉,眼睛满是雾气朦胧。一睁眼就隐隐约约感觉榻边有人死死盯着自己,定眼一看,才晓得是阮三。
    阮三双眼亮起,慌手慌脚上了榻。
    “你疯了不成,快下去。”贺元有些惊着,这可不是几年前,她可是大姑娘了。
    阮三耍起赖皮,掀了春被就钻了去:“我今天干了好事,你得夸我。”
    贺元往里面移了点儿,听此“哧哧”笑,她手指一点阮三高挺的鼻子:“你是狗啊,找我要糖呢。”
    她的手指是被细细养出的富贵,那么一点阮三觉得自己全身都火急火燎起。又看她笑开,眼角都带了媚。
    阮三往里扑去,将贺元捉进怀里,头往贺元身上蹭来蹭去:“汪,汪,给糖吃。”
    这是他们自幼玩惯了的把戏,阮三总是这般挠她痒。贺元笑出声,又觉得有些不对。
    她自是晓得了,掐阮三的脸,往梨涡那拧去:“你快起开。”
    阮三这般不是第一回 ,前几年就有了这状况,还骗她说是生病,让她给摸摸。
    “我病了,元元,我病了,快啊。”阮三拉着贺元的手往下摸去,他还想故技重施。
    贺元见他一脸哀求,求她不行。她顺着他往下,然后死死一掐,疼得阮三忙坐起,叫唤:“坏了怎么办,你以后可愁死。”
    贺元才懒得理,夏日热,她穿得少却还是起了汗。伸出脚踹阮三下去,她得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