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步朝商场大门走去,徘徊在玻璃橱窗前,观察着身后的情况,果然马路另一侧,黑色的丰田车停在了街边,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色夹克,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死死盯在江微身上。
江微假装在看橱窗里的模特,见男人跟上来便抬步跨进了商场。江微一路溜达渐渐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那人紧紧跟在他身后,江微在商场里左绕右绕,借着周边的玻璃不断观察着身后人的情况,他抬头找到消防出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尽量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自舒展平静。
江微进入消防通道后,随即拆下一旁的灭火器,等在门边。果不其然,很快小跑声传来,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急急忙忙地推开消防门,但没等他观察清楚身边的情况,江微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手中的灭火器狠狠砸向他,男人随即应声而倒。
江微拿起灭火器作势要砸第二下,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那人痛的龇牙咧嘴,看见江微手中的灭火器,急忙说道:“不是,小兄弟,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咱有话好好说。”
江微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那人躺在地上,举着双手,生怕江微再给他一下,战战兢兢地说:“我是,我只是个记者。”
江微说:“什么记者?有你这样的记者吗?”
“我是法律日报的记者,我叫胡庸,真的,不骗你!你不信我包里有记者证,拿出来你就知道了。”
江微不做声。
那人像是得到江微是首肯,在背包里摸摸索索,拿出证件来。
江微接过来看来,确实是记者证,但他不敢掉以轻心,“你不好好的做你的工作,跟着我干什么?”
“这不是……咱俩不是一样的目的吗?”
“什么目的?”
胡庸一脸我都明白的表情,说:“那个案子啊,咱们都是奔着案子来的。”
江微怕胡庸是在套路自己,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胡庸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说:“小兄弟,我知道警察给你下了保密规定,但是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稍微透露点消息也没事的,呐,我给钱的!”
江微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调性了,看样子是想扒点内幕消息,去领导面前邀功,但江微深知现在案子还在调查中,不能泄露分毫,于是不想再跟他废话,把灭火器放回原处,想要转身离开。他已经确认了跟踪者的身份,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
哪知胡庸看他不上套,还想走,哪里会放过这个已经跟踪了几天的“大鱼”,急忙拉住:“诶诶!小兄弟,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别急着走啊。”
江微不理,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向外走去。
胡庸急了,一边扒拉江微,一边说着好话,眼看江微油盐不进,急忙说:“小兄弟,实话告诉你,我有一条连警察都不知道的线索,只要你透露一点消息,我立马告诉你……诶诶,别走啊,真的,真的!”
江微心烦,不想理他,加快脚步走出消防通道。警察都没查到的线索外人要查到难如登天,总有一些看过两部破案剧的人觉得自己是神探,比警察更厉害,但实际上这样的人,不是哗众取宠就是自以为是。
商场里人多了起来,江微疾步往外走去。
胡庸眼见江微不理,一狠心,说:“凶手的刀你们查过吗?兰博刀,一面开刃,一面锯齿。”
“你……”
这话炸在江微耳边,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警方从来没有向外公布过凶器,这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胡庸赌的就是江微他们没有查过这条线索。
果不其然,江微霎时顿在原地,转过头来问,“你从哪里知道凶器的线索的?谁告诉你的?”
胡庸达到目的,立刻上来勾肩搭背,裹挟着江微往商场里钻,“小兄弟,咱们俩找个地方说话,这里人多眼杂的,免得泄露消息嘛,走走走!”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知道的?”
“啊呀,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走……”
江微在脑子里迅速回想着凶器的信息,一侧开刃,一侧锯齿,刀刃长十四至十五厘米,宽三厘米,但他想不到能从哪里入手,胡庸又能从凶器上发现什么呢?
对线索的渴望压倒了江微的理智,他不由自主地跟随胡庸走进商场里的咖啡店。
胡庸点了两杯拿铁,十分殷勤地将其中一杯放在江微面前,还嘱咐了一句“小心烫”。
江微对咖啡不感兴趣,只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线索,开门见山说:“你到底什么线索?现在可以说了吧。”
胡庸说,“别急嘛,小兄弟,看你年纪不大,你帮他们查案多久了?有没有给你一点劳务费?这年头人人都会白嫖,警察也不例外。”
江微说:“这不关你的事。”
胡庸说:“我懂!我懂!警察找外援,不好意思,有保密条例我都知道,你说这案子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出来,还得在你们政法大学找人帮忙,啧啧,这些警察哟!”
江微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政法大学的?”
胡庸有些不好意思,说:“那天晚上跟着你被你吓走之后,我压根就没走远,跑了两步就折返回来了,看见你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就打车跟着,这不……嘿嘿,这是咱俩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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