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翡一直注意着沈书愚，看着他一会儿放松一会儿紧张的样子，也垂下了眸，心不在焉。
    其实刚才，他都看见了。
    沈奚礼亲吻沈书愚的画面此时此刻正在他脑海里面不断回放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那一副场面，第一反应就是离开。
    并不是撞见自己的朋友恋爱的那种尴尬感觉，而是心里面很烦躁，很郁闷，想要远离他们，也想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的复杂情感。
    温嘉翡翻了一页书，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昨天已经猜到了，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很不一般，但真的撞见这种场面之后，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而且刚才和沈书愚见面的时候，他甚至想大声的质问沈书愚，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
    温嘉翡再次翻书，正好有三个字映入眼中。
    占有欲。
    占有欲？
    友谊也有占有欲吗？
    温嘉翡缓慢的吸气，应该是这样了。
    沈书愚是第一个愿意和他交朋友的人，虽然以前也欺负他，但他现在对自己很好。
    而且自己也只有沈书愚这么一个朋友，他要是恋爱之后，和自己见面的时间会缩短，并且会因为自己alpha的身份而被沈奚礼所警惕。
    他深知alpha在恋爱之中对自己的omega有多大的掌控欲，alpha并不喜欢自己的omega和别的alpha在一起，甚至是同一性别但不同体型，也会吃醋。
    普通alpha是这样，像沈奚礼那样的顶级alpha只会更甚。
    沈书愚吸了吸气，闻到空气中又有一股苦橙的味道，他忍不住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温嘉翡，温嘉翡正安静地看着书，但书本的内容和老师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他愣愣的，像是在发呆。
    沈书愚的目光落在温嘉翡的后颈上，最近好像不止一次闻到温嘉翡的信息素了。他之前就想问温嘉翡，但最近事情太多了一直没有机会询问他是不是二次分化了。
    毕竟他也没听温嘉翡说过他有去医院治疗自己的腺体，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二次分化。
    沈书愚观察着温嘉翡，他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任由自己苦橙的信息素随意在空气中散发着。
    沈书愚眨了眨眼，不过说来也奇怪了，这么明显的信息素味道，其他人居然毫无反应。
    beta也就算了，但机甲系的alpha众多，他也知道alpha对除了自己以外的alpha信息素都十分的讨厌。
    沈书愚左右看了看，班级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个alpha有反应，神色也是正常的。
    他再次抿了下唇，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问一问温嘉翡。
    虽然他的事情也一团糟，但二次分化不是什么小事，他还是得向温嘉翡确定一下才行。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挨到了下课，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沈书愚活动了一下有些微僵的脖子，老师这一节课说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大家上了一上午的课，现在能去吃饭都格外的积极，沈书愚也整理了一下，他扭过头看向温嘉翡：“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温嘉翡眼神躲闪了下，忽然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要和他坦白了吗？
    温嘉翡嗯了声：“你说。”
    他停止收拾自己的东西。
    沈书愚本想着一起吃饭，边吃边问的，见温嘉翡停了收拾东西的样子，想了想，也行，教室也挺隐秘的。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边的同学已经离开之后，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往温嘉翡耳边稍微凑近了些。
    温嘉翡下意识闪躲了一下，沈书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在意，问道：“你的腺体是好了吗？”
    温嘉翡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腺体：“什么？”
    他不是很明白沈书愚的话，他的腺体早就被破坏了，没有好的机会了。
    沈书愚瞧着他的样子，啊了声：“苦橙不是你的信息素吗？”
    只见他话音刚落，就看着温嘉翡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温嘉翡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书愚唉了声：“我上回问你，你就支支吾吾的，这次怎么不支支吾吾了？”
    沈书愚记得自己之前就和温嘉翡提过，只不过温嘉翡一直没有正面回应，第一次他不知道原因，第二次起疑，现在是真的确定了。
    沈书愚道：“我闻到了。”
    温嘉翡放下了手，好看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你闻到了？”
    沈书愚点了点头：“嗯，闻到了，刚才上课的时候很重一股苦橙的味道唉。”
    他说完，看着温嘉翡反问道：“你不知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温嘉翡其实是真的不知道，他刚才并没有闻到自己的任何味道，他虽然腺体残缺，可是嗅觉还是灵敏的，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他都能闻到。
    可沈书愚说的信息素，也的的确确是他的信息素。
    奇怪，之前自己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得十分的委婉，但都表达了一个意思，腺体的损伤是毁灭性的。
    虽然他不会因为损伤腺体而影响其他身体的其他器官又或者……
    但腺体损害就等于没有信息素，沈书愚却说又闻到了他的信息素。
    看来自己还是得抽空再去检查一下才行。
    沈书愚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