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97章

      早知道还不如也跟着主子来着,这儿有暗七暗十一在,也不是不行。
    再多想也没用,这么会儿的功夫蓝慕瑾四人已经驾马快到了城中。
    这是个不大的小城镇,可刚入了城便已经让人能清楚的看到灾情之下的万象,明明没有过久饥饿,短短那么月余的时日。
    城中已经显现清晰的落寞与萧条。
    第489章 草革裹尸
    家家户户都敞开着门庭,许多百姓就那么颓然的枯坐在墙角门旁。
    没有喧闹的声音,只有沉默的,静悄悄目光放空的注视。
    顺着敞开的一扇扇门看进去,里头跟街头没有什么两样,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殿下您看,这些还是不曾闹事的地方。”
    跟随的官员小声娓娓做着解释,指着那些百姓的家中无奈至极。
    “对百姓来说,食大于天,在灾荒起始就有大批的百姓将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都变卖了,为了囤下些粮食保命。”
    “可是闹灾的时候粮价异常涨的高,即使是卖了家当也存不下多少。”
    盲目而汹涌的钱财损失,也导致如今越来越差的境地,家家户户既没有钱财傍身,也没有过多的余粮。
    十几日就陷入了苦苦的恶性循环。
    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查看那不多的余粮还剩多少,甚至人口多的人家米缸的确见了底,便继而出现了强盗行径。
    灾难当下人人自危,谁也不会将宝贵的救命粮再施舍给外人。
    邻里借粮无果便实施了争抢。
    各处人人效仿,乱象太多官府别说管,在皇城里的钦差和铁骑到来之前简直都要关上门来躲着度日。
    官府大门都被闹事的百姓凿的全是痕迹。
    钦差到了之后,当地官员用诸多借口搪塞,但皇城的官员也无计可施没办法过多怪罪。
    因为并没过几日,灾民的目标就从当地官府转移到了皇城官员身上。
    一群一群的闹事群众层出不穷使得官差衙役都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殿下,下官也属实是没了别的法子。”
    那官员面色灰败生怕被五皇子怪罪,却又不得不说出实情。
    “地方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已经耗尽,就像一群群悍匪,为了稳住情形我们只能将殿下借粮的消息放出去了。”
    “想着若是灾民能得个好消息,是否就能安定下来,好好等待救济了。”
    说到此处官员更加面色愁苦,整个人都蔫了。
    “结果。”
    “这些刁民!真是半点道理都不懂!大抵是觉得怕粮食稀少生怕自己分不到!”
    “早早就轮番守在辖地边界处,是看见下官带人朝哪走他们就朝哪跟,下官没有办法就将人分散开了,又被镇上闹腾的焦头烂额……”
    对于救灾官员所说的言论,蓝慕瑾和萧争都能看出不假,因着几人的马匹就那么经过街头。
    都被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还有一些已经试图靠近,被暗十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瞪。
    没再敢靠的过近。
    一行人或快或慢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村庄,在午后的灼晒中越走越深,期间从未下过马。
    就那么看了一幕又一幕受灾的景象,和太多令人气愤的人性表象。
    看见了有人已经准备宰杀家中的牛羊,有人循着村边捕猎未拴锁链的野狗。
    不论是野狗还是守在家门内多年的家犬。
    都在生存面前沦为了能供温饱的刀下血肉,在整个萧条的街头散发着腥味和人性的冷漠。
    这些暗十还能默默看着不作声,直到看见有人家中办丧。
    说是办丧,其实连个灵堂都来不及摆,或许是天气还未完全转凉或许是怕尸身腐坏不能搁置。
    人人自危的情形下,门上不起眼的几条白布却更显得突兀,吸引几人勒停马匹看向那敞开的院子。
    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从屋里抬出个老人的尸体,头顶上连个布都没盖,就搁置在了院子里一块已经陈旧的草席子上。
    那么潦草的一裹,用绳子捆了起来。
    暗十终于绷不住气愤的吼出了声。
    “没有个灵堂也算了!连副薄皮棺材都没有!”
    吼完了他就翻下了马,气势冲冲让一旁的北卫都没拉的住,只能迅速跟着窜下去紧追。
    “暗十!”
    “没有粮食你们是没有粮食!村子外头难道连棵树都没有!连副棺材都凑不出——!”
    里头正打算把尸身草席扔上板车的百姓被他吼愣住,悚然看着北卫追上前给暗十扯住劝道。
    “别人愿意怎么埋我们不管闲事!”
    但暗十的情绪好似突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无数愤然几乎都要从眼里窜出来,三下两下就挣扎开怒吼道。
    “你生下来的时候!家中老爹老娘当初难道是拿草席包裹的你!”
    “没教你们怎么做人!”
    怒吼已经引来了许多观望的视线,蓝慕瑾和萧争只能下了马背,那官员胆战心惊的怕如今暴乱一引即发,疾步跑过去拦阻。
    小声在耳边劝着。
    “大人,别管了,都是因为缺粮……”
    “现在田地颗粒无收,他们也只能在家中节省气力,恐是砍树做棺木会导致饥饿浪费了口粮。”
    几句话让暗十的怒火渐渐平息下去了半截,继而又听官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