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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在周悦的心里有,所以就是误杀。”
    不对,就算周悦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了解实情的傅麒也不可能真心说周悦杀人,那么合理的解释应该就是傅麒本人其实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他也只不过是听周悦跟自己提了一嘴。不过倒也情有可原,毕竟这是周悦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让他觉醒了自己真正性取向的重要的人,如果这样一个人由于自己的不小心被夺取了性命,那如此惩罚自己,似乎也是必然。范子墨叹了口气:“那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帮助周悦相信,这不是什么误杀,这只是普通的意外?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他应该已经能够走出来了……”
    小周悦点头道:“是的,我也觉得他应该可以走出来。”
    范子墨这下又被搞得云里雾里:“既然能够走出来,那为什么选择不走出来?”他思考片刻继续道,“难道说,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小周悦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扭曲,这种扭曲在之前的对话中从未出现过,范子墨不由好奇,这件事的背后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秘密。他耐心等着小周悦继续开口,小周悦的声音却突然变了,变成了现在的周悦成年人的嗓音,那个声音对范子墨轻轻吐出两个字:“懦夫。”
    “懦夫?”
    “不敢承认的,懦夫。”
    周围的场景突然开始天旋地转地变化起来,原本已经停止的雷电猛然在范子墨耳边炸响。这一次不仅是周围的黑暗和头顶闪过惊雷,连地上也出现了之前周悦在现实中放出的滚地雷。越来越多的雷暴从头顶直接砸向地面,范子墨不得不捂住脑袋再次狂奔躲避起来。可哪有什么躲藏的地方?这里只有一片黑暗的虚无罢了。他抬头四处寻找着,终于察觉到只有小周悦身边没有炸雷的地方,在这生命垂危之际,他立刻冲上前,一把抱住小周悦:“停下!快停下!”
    可这次的周悦似乎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范子墨只能紧紧抱着他的精神体祈祷自己不要被烤成板鸭。他惊慌失措地吱哇乱叫起来,虽然在精神世界被点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疼还是会疼的啊!况且自己此刻想必已经无比接近真相,让他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范子墨本人也是一百个不甘心。人对于沉没成本的心疼是巨大的,万一这次不成功,让范子墨从头再来一次,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有如此好的发挥。更重要的是周悦,如果周悦在这个档口被自己信赖的向导抛下,范子墨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能有再次被信任的机会。
    周围的雷电声越来越响,巨大的滚地雷擦着两人的脚边飞过,饶是范子墨的脑子也不得不围绕着事情的重点开始运转起来。恍然间他想起刚才小周悦的那句没头没脑的懦夫来,这句懦夫意有所指,想必就是在说周悦本人,但范子墨实在想不出来周悦能有什么地方称自己为懦夫的呢?他的恋人明明死于意外,却被周悦将责任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好似这个人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一般,按常理来说,他的行为跟懦夫似乎怎么都沾不上边。
    而小周悦的第二句话,则是“不敢承认的懦夫”,这句话显然也是在说周悦,而且说话的声音显然是已经成年的,现在的周悦。这个不敢承认到底是不承认了什么?连杀人都敢认的周悦,难道还有他不敢承认的事实吗?范子墨没结果地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直接问他:“你说的懦夫是什么意思?!不敢承认又是什么意思?”
    第138章 重建
    环境中的电闪雷鸣让范子墨不得不用吼叫的方式才让自己的声音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传到小周悦的耳边,小周悦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愣神,恍惚间透露出怪异的神色。范子墨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精神世界的混乱,他觉得这个小周悦似乎透过他在观察另一个不存在这里的人,随着他的观察,四周雷电稍歇,他突然开口叫了个范子墨没有听过的名字:“程淼……?你,不是死了吗?”
    范子墨内心“咯噔”了一下,能与现在的死亡事实联系在一起的人,那只有一个,周悦当年的初恋。他抿了抿唇,不自在地问:“你说什么呢?”
    小周悦的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无论说话还是行为都有种慢半拍的梦游感。范子墨一时搞不清为何他如此呆滞,直到听到头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他一抬头,就看到那扇原本纹丝不动的木门一时间被砸得哐哐作响——不对,这个动静不像是砸,更像是……
    正当他还在思考的时候,一只脚突然从天而降,随即是周悦那张焦急的脸透过门洞钻了进来,他只有一个脑袋戳进来,看上去像是硬从铁笼的缝隙间钻出的狗头。范子墨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还能有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他简直想都不敢想周悦这人到底有多犟,一发火居然把自己用来封锁潜意识的大门踹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的确是周悦自己封锁的大门,被自己踹开似乎也额没什么不妥的。范子墨不由感叹s级哨兵果然有过人之处,就听头顶的狗头着急道:“范子墨!你没事吧!”
    范子墨摇摇头:“没什么事,你能进来吗?”
    周悦尝试整个从“狗洞”里钻出来,但似乎并未成功,反而将自己卡得更死了。他无奈地看向站在下方的两人,只见范子墨紧紧抱着年幼的自己,而那个小周悦似乎正在发呆,怔怔地盯着范子墨不说话。他皱了皱眉,又奋力挣扎了几次,结果发现自己的脑袋这下连拔都拔不出来,只能咬牙切齿道:“你让那小兔崽子给我把门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