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07章

      孟观、庞青这都能得手?
    不过看斥候欲言又止的样子,杨峥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到底怎么回事?”
    斥候这才说出了全过程。
    杨峥倒抽一口凉气。
    两万余青壮流民,安然撤回西平的只有千余人……
    还阵亡了包括娄金狗、毕月乌等等细作精英在内的数十人,九野营、宣义司、二十八星宿在武威的布置遭受重创,还有前期投入的粮食、军备等等,不是损耗就是丢失。
    当然,陆陆续续撤回西平的流民肯定不止千余人,只是这严重偏离了杨峥的战略预期。
    若孟观能沉住气,带回三四万青壮不成问题,那么西平缺少人口的现状会得到大大缓解。
    这些青壮中大部分还是杨峥急缺的汉人……
    “孟观、庞青何在?”杨峥不禁有些恼怒,已经很难把此战当成是一场胜利。
    到底是年轻气盛,搂不住火。
    斥候赶紧半跪拱手,“亦在请罪的路上。”
    孟观忠诚是有的,但为人太激进了,当初破羌之战,只凭空穴来风,就要去刺杀周煜……
    自己当初就应该能遇见有今日的。
    现在看来,孟观其实不适合管理九野营。
    细作讲究放长线钓大鱼。
    付出这么多,收益只有一个卫瓘以及胡奋的三千部曲。
    他更适合一个将领,勇往直前百折不挠。
    只是当初身边实在没有合适人选,才让孟观顶上去的。
    杨峥长叹一口气,一啄一饮,冥冥中似有命数,“免去孟观九野营统制之职,贬为亲卫,免去庞青宣义司副司丞之职,亦贬为亲卫。”
    此次若非孟观侥幸得胜,生擒了卫瓘,回来也是一个挥泪斩马谡的下场。
    是该给这些年轻人一些教训了。
    不然西平有多少资本给他们如此挥霍?
    留在自己身边当亲卫,也能磨砺一番,打压打压性子。
    “唯!”斥候领命而去。
    杨峥一个人坐在军帐之中,虽然生擒了卫瓘,但以这时代士族的尿性,未必会为自己所用,说到底,西平的庙太小了。
    一个不为自己所用之人,就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了。
    鲁芝与自己颇有渊源,因缘际会才来到西平。
    而杜预,也是杨峥处心积虑,花了不少心思才留住的。
    杨峥记得卫瓘似乎也不怎么受司马家待见。
    早年被明帝提拔,正始年间,又被曹爽多次提拔,最终成为散骑常侍,虽然跟曹爽一党的关系不怎么亲密,但也没有倒向司马懿与郭太后,在朝中不偏不倚,秉公办事,不亲不疏。
    “报将军,蜀军最新消息!”斥候来报。
    杨峥这才收敛思绪。
    蜀军一路攻陷洮阳,一路直扑豲道。
    陇右烽火连天。
    然而邓艾在狄道纹风不动,坐视自己的老家豲道被围攻。
    杨峥不得不佩服这股定力与自信。
    但想起邓艾是土木系出身,擅长坞堡城防等工事,豲道被其经营多年,绝对的固若金汤,挡住廖化、傅佥、柳隐的两万大军问题不大。
    当年郝昭一座陈仓城、一千人马,挡住诸葛武侯数万大军近月。
    诸葛使尽浑身解数都难以攻破。
    豲道之坚固绝不在陈仓之下。
    陇右局势又陷入对峙当中。
    这些消息似乎没有什么价值,但杨峥已经嗅到其中的危险。
    仿佛家门口蛰伏着两头野兽。
    破羌之战后,邓艾变得更加深沉,如同这西北的天空一样,云朵越压越低,也有些闷热。
    两天后,孟观、庞青押送卫瓘赶来。
    二人见了杨峥的面,便长跪不起,脸恨不得拱进土里。
    而卫瓘一左一右被两个士卒押着,按在地上,却犹自抬头望着杨峥,眼神时而迷惑、时而锐利、时而清醒……
    杨峥挥手,士卒松开,卫瓘站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直身向杨峥拱手,“阁下便是杨兴云?”
    处境狼狈,但神态和气质却并不狼狈。
    士族出身之人,自有可取之处。
    “阁下便是卫伯玉?久仰了。”
    “瓘亦久仰。”卫瓘的眼神还在上下打量杨峥。
    以西平目前的情况,其实非常需要卫瓘这样的人。
    鲁芝精于政务,杜预全能,但人太堂堂正正了,这也可能是受《春秋》的影响。
    杨峥走到今天,与司马家越来越不可调和。
    单有阳谋还不够,必须通阴谋。
    就算不用,至少能看破敌人的阴谋诡计。
    看卫瓘的样子,似乎可以一用?
    “先生既然久仰,何不留在西平,助某一臂之力?尔是魏臣,吾亦是魏臣!”杨峥顺口道。
    卫瓘目光炯炯道:“今日瓘若不识趣,岂不是要人头落地?”
    杨峥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先生大才,某不能放虎归山,再者,我军之英灵,亦需阁下人头祭奠!”
    “可。”卫瓘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非常痛快,没有丝毫迟疑。
    他不迟疑,反而杨峥有些迟疑和惊讶,“先生难道不考虑一下?”
    卫瓘笑道:“其一,在下还不想死,其二,瓘也想看看将军能走到哪一步。”
    杨峥明白了,这是得到了他的人,没有完全得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