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27章

      “即便得胜也是惨胜,封一折冲都尉即可,我军不费吹灰之力得河南之地。”
    第三百九十一章 童谣
    段谷之战,蜀国震动。
    此战之损失比当年街亭之败还要惨重。
    蜀军精锐一战折损,士卒星散流离,死者甚众。
    陇西诸羌从此对蜀国离心。
    蜀国百姓、士族皆怨姜维穷兵黩武。
    姜维上表请罪,战败皆归自身,请求自贬为后将军,蜀主刘禅然之,依旧以其代行大将军事。
    而汉中都督胡济,不仅未遭任何牵连,反而被蜀主加封为右骠骑将军。
    蜀国政势之诡谲可见一斑。
    姜维战败,蜀主刘禅只能更加倚重陈祗与黄皓。
    自战败之后,成都附近童谣遍地而起。
    “烈日炎炎,杨柳青青,不追东山马,当随西山云。”
    在极短的时间里传遍蜀中各地。
    时人皆异之。
    “烈日炎炎,杨柳青青,不追东山马,当随西山云。”
    正在成都郊外射猎的夏侯霸听了这首童谣,轻轻跟着念了起来。
    别人或许听不出其中深意,他岂会不知?
    这与当年的三马食槽何其相似?
    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心中能想,嘴中却不能说。
    降将的日子并不好过。
    本来他也有心报效蜀国。
    然而因为与杨峥的关系,一度被拒之门外,留在成都。
    蜀主刘禅对他不错,又是封车骑将军,又是各种认亲,每有国宴,必宴请他。
    但这种日子过长了,也没什么意思。
    夏侯霸前半生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上阵,日子过的悠闲,身体富态许多。
    只是,蜀国经此一败,夏侯霸能清楚的感受到人心的溃散。
    正如当年高平陵之变时,他面临的处境。
    咻的一声,夏侯霸一箭射出,没听见前面野鹿倒地的声音,反而听到了一声惨叫。
    “何人?”侍卫拔刀而起。
    “夏侯公,是我。”一人从草地中窜起,肩膀上还中了一箭。
    夏侯霸盯着来人,不记得认识此人。
    “西平故人特令小人来拜见将军。”
    夏侯霸心中一动,“原来真是故人。”
    侍卫这才松懈下来。
    几日之后,童谣传遍东西南北,此外,还有各种流言在蜀地也飞快传播着。
    一会儿是汉中都督胡济将投降曹魏,一会儿是姜维引咎自裁,更有蜀主崩于床榻之说。
    国内人心越发惶惶。
    恰在此时,蜀国大儒谯周作《仇国论》,力陈北伐之失,一小国伐大国,非但不能削弱大国,反而会削弱自身,小国就应该体恤百姓的疾苦,慢慢积蓄实力,待敌国有变,谋定后动,一举克敌,而非穷兵黩武,有事没事就北伐,让士卒疲于奔命,百姓疾苦加重。
    谯周在蜀中的地位相当于汉末的蔡邕,本身便是南充谯氏出身,门生故吏遍及蜀国。
    李密、陈寿、罗宪等人都是其弟子。
    他的言论在蜀国自然有极其广泛的影响。
    蜀国北伐之志顿时瓦解。
    蜀主日益与黄皓亲近。
    魏国,邓艾力克姜维,司马班收复泾阳,关中稳固,这份功劳来的非常及时,司马昭威信大涨,声望日隆。
    封邓艾为安西将军,持节都督陇右诸军事,进封邓侯,子邓忠进封亭侯。
    当然,这一切都是表面的。
    私下场合,司马昭脸色阴郁,八万大军围堵三万凉州军,让他们跑了不说,还灭了两万义从军。
    “西贼竟然有如此实力!”司马昭忧心忡忡道。
    这是魏国最后一次西征还是南征的讨论。
    表面上魏国大胜,实则吃了个暗亏,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看出凉州实力不凡。
    “所以大将军要尽快讨平淮南。”贾充深恨诸葛诞。
    司马昭目光转向钟会。
    钟会慢悠悠道:“杨峥之害,犹在诸葛诞之上,诸葛诞守土之犬尔,杨峥颇有董卓之志,不若集合洛阳中军,发河北、豫荆之众,汇合邓艾等军,一举荡平之。”
    司马昭十几万中军在手,不是淮南,就是凉州。
    准备为司马家最后一步铺平道路。
    王肃反驳道:“凉州远离中原,数十万大军起行,民夫当倍之,粮草、军械耗费亿万,当年东汉殷鉴不远,且大将军新近掌权,岂能远离中枢而奔赴远地?若有差池,家国皆灭!”
    钟会舔了舔嘴唇,斜眼望着王肃,他本来想说,只有自己领兵,十五万大军足以平定西凉,司马昭十万大军镇守洛阳。
    话还没说到这一步,就已经被王肃的话堵死了。
    偏偏他还不能跟王肃辩驳。
    疏不间亲,王肃之女王元姬乃司马昭正妻。
    他斜眼盯着王肃,贾充也斜眼盯着他,“王公所言甚是,淮南以北皆腹心之地,大军伐凉,国内空虚,诸葛诞暗中勾结东吴,青徐兖豫,将非国家所有,洛阳河北亦有倾覆之危。”
    凉州太远了,淮南近在眼前。
    这个理由足够了。
    王肃咳嗽了两声,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殷红,“拿下淮南,除诸葛诞,修养数年,关中恢复,区区西凉一州之地,何足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