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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0章

      但看着巫女呼那双透彻的眼睛。
    吴良猛然意识到了一个他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实,面前的人可不仅仅是个侍奉神社的巫女,还是倭国弥生时代那个极具神秘色彩的传奇女王啊!
    第七百一十二章 郁洲山
    所以,地缚灵的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吴良此刻还无法完全确定,虽然他肯定是看不到地缚灵的,但也不能因此便否定巫女呼,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有些人天生就不普通。
    就像此前被吴良从鄯善国带回来留在瓬人军中的察木王子一样,他的“阴阳眼”便是真实存在的,而他能够看到的“气”, 便没有人能够看到,也没有人能够证实,但经历过多次验证之后,吴良已经对他的“阴阳眼”深信不疑。
    事实上,后世其实也有许多关于地缚灵的传言。
    比如某处凶宅,某个凶地, 某件凶器,这些都疑似与地缚灵有关,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看到这种东西,因此也很难加以验证,只不过一些科学家曾在著名的凶宅或是凶地做过实验,通常都能够在这样的地方捕捉到一些奇怪的电波与磁场,这些奇怪而又特殊的电波与磁场,或许便可以作为一种证据。
    “还有么?”
    不了解的事物,吴良暂时选择不去评论,于是跳过这一话题接着问道。
    巫女呼沉吟了片刻,模棱两可的道:“或许还有,也或许没有,我不确定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又想听到些什么,因此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只有必要说明的事情,我皆不会刻意隐瞒便是,如何?”
    “可以。”
    吴良觉得巫女呼说得有理, 终是点了下头,道,“接下来我们便径直前往朐县,或许在那里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希望你能够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毕竟此事于你们倭国更加重要。”
    “请吴太史放心,我当尽力而为。”
    巫女呼也不推辞,很是痛快的应了下来。
    她已经听出了吴良的意思,不管他此行有没有自己的目的,都是不会免费为倭国服务的,假如一路上她都只是一个透明人的话,哪怕最终有所收获,吴良也断然不会轻易满足他们的需求。
    到了那时,倭国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恐怕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令吴良满意才行。
    ……
    如此又过了十日。
    瓬人军终于顺利抵达了朐县。
    安顿下来之后,杨万里照例率人外出打探消息,而吴良则亮明了身份前去与朐县的县令进行接洽。
    朐县的县令名叫邴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与此前的崂山县令董三石不同,邴立属于有些文化的士族,只不过如今只能算是无法登堂入室的寒门。
    而朐县的情况与崂山县亦是有许多不同之处。
    崂山县看起来要比朐县富裕了一些,人口也比朐县更多一些, 甚至就连县衙之内服役的衙役也要多了不少,看起来相对正规。
    朐县的县衙则就是一所青石垒成的大房子,放在外面围了一圈院墙,院子里则还养着一条狗与几只鸡,狗被拴着,鸡则完全是放养状态,看起来与此时略微富余一些的农户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此刻吴良已经被请进了县衙之内。
    “邴某不知吴太史远道而来,既未沐浴更衣前去迎接,也不曾为吴太史设下宴席款待,请吴太史多多包涵。”
    邴立倒像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见过了吴良的印绶之后,并不像崂山令董三石那般不知所措,举手投足之间也是相对担心许多,
    “邴县令不必多礼,我不曾提前派人通知,忽然前来造访便是不希望兴师动众。”
    目光飘过邴立身上那身打着补丁却细的很是干净的布衣、脚上那双补了多次的草鞋与长满了黄色老茧的双手,吴良笑呵呵的还礼道,“不瞒邴县令,天子命我前来此处并非巡视,只是协助他国使者办理一些事务罢了,办完了事我们便会离开,期间只需邴县令提供一些必要的协助即可,至于食宿方面的问题,我们随军带了粮饷与营帐,可以自己解决。”
    “那怎么可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吴太史即是奉了天子之命前来公干,在下身为朐县令,更应竭尽全力为吴太史安顿好一切,如此才对得起天子赐予的印绶与官职,否则那便是在下的失职。”
    邴立当即坚持说道。
    “邴县令,此次随军官兵共有百余人,并且暂时还无法确定停留多久……”
    吴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情况说得明白一些。
    “……”
    邴立闻言顿时没了声音,神色之中尽是尴尬与窘迫之色,这虽然不算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这百余人的食宿,也的确不是他这個县令负担得起的。
    若是放在盛世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宋朝不是有这么句话么,叫做“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句话便可体现出,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县府油水也照样不会少,区区百余人的食宿,县令从牙缝里面扣一些出来,便能够将他们伺候的舒舒服服。
    但乱世可就不同了。
    尤其是这种先经历了过黄巾之乱,而后又在一些军阀手中辗转过的偏远县城,无论是劳动力与物资基本上能被榨出来的都已经被榨干,有些地方的县府更是早就变成了摆设,里面杵着个县令也同样只是摆设,同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