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拉那抽屉,已经很小心防御了,还是不小心被魔气滑了两道伤口,血滴落到地上。
她皱眉,龇牙咧嘴翻动那抽屉,找到了自己的镯子,顺滑地带进自己的手腕。
那抽屉里好像还藏了一本书,她手上的血落到书面上,只好将那书拿出来擦拭一下。
只是——“有点眼熟啊。”她嘀咕一声。
擦着擦着,她恍然,“这个好像是谢无瑶以前打死都要藏起来不给我看的。”
是什么?她好奇翻开来,看清楚上面的字,呼吸猛地一滞。
上面字迹清秀写满了三个字——柳若烟。
一页,两页,三页,一整本全是,数不清每一页上有多少个名字。
手指一松,书落进抽屉里,砰!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她像是突然窥见了别人不可见人的秘密,慌地将抽屉塞了回去,抬眼恍惚看着破旧的书房,再度回忆起了当年握着谢白白的手一个个教他写字的场景。
他靠在她身边,温馨,却像一把刀子,刺进了她的心脏。
有个声音告诉她——大师兄的眼睛是在这里丢的
到底是什么,导致一切走到现在的地步。
她努力抬头,不知为何眼角的泪水就滑落,无论怎么憋都憋不住,即使仰起脸泪水也不会回流。
“阿烟……”越清桉轻喊一声,他从屋外快速进来,视线落在她的小脸上。
她狼狈转过身去,掩盖住心情,声音沙哑,问:“你怎么进来了?”
“感受到魔气波动,就进来看看。”他脸色平静,抓起她的手。
柳若烟感到手背上的伤口痒痒的,她扭头一看,看见他割破手指,用他的血在涂抹她的伤口。
肉芽修补了伤口,皮肤恢复如初。
柳若烟的情绪宛若野草在肆意疯涨,她睫毛上挂着清透的泪,微微转过脸问:“你怎么总爱这么做,是不是这一千年里你周围的人受伤了,你都要这么大方?”
他顿住,手指攥紧她的手腕,微微掀起眼皮,安静看向她,“我没那么多血。”
明明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柳若烟破涕为笑,她将周围乱七八糟的弃之不理,反手制住他的手,用神力治愈他手指上的伤口。
她歪着脑袋,神情极度专注,好像在做一件神圣又重要的事情。
越清桉的视线从紧密接触的手上慢慢移到她的脸上,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小脸,可是,就是很有吸引力,沉在黑瞳底部的眸光微动,他抿唇,手指收拢几分。
柳若烟正在治疗呢,手却被他给缠住了。
她:……等等,不太对劲儿。
“喂!”她羞恼瞪了他一眼,“能不能认真点儿?”
他凛然,垂眸,去看手指上那血口子。
“不太行,下凡修为被压制了。”她又认真治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法让其愈合,叹了口气。
“算了,疼死你得了。”柳若烟没好气放开他,“走吧,现在去祁月青山。”
她将那树丢进芥子里,两人往妖族方向飞去。
*
广阔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木妖一族居住的地区又是月华最洁净的。
柳若烟打算将那树栽进木妖一族的地盘,结果被祁月青山的结界给拦住了。
越清桉有其中一道门的结界,开了门,与她进去。
进入木妖的地盘,她挑了块风水宝地,将树结结实实栽进去。
又引了灵泉水,将树给浇透。
她轻轻抚摸着树干,轻声道:“在这儿长大的,就在这儿继续长着吧。”
木妖一族的长老赶来,看到竹玉怜的本体,咣一声跪下……朝着越清桉。
柳若烟拉了拉越清桉袖子,越清桉沉默。
“谢谢越宗主的救命之情!如此恩情,做牛做马我们都会报答的!”现在为首的这位泪流满面的不是柳长老了,系统说柳长老已经去世。
“不是——”
“行了行了,不用你们做牛做马。越宗主仁心为怀,虽说竹玉怜已经不是妖王,救他也算与妖族广交善缘。”柳若烟拉住他的手,替他圆滑说了一通。
然后压低声音道:“我们走吧。”
越清桉不再解释,微微颔首以示作别,和她原路返回。
只是,一出结界,两人就看到在结界外面徘徊的红衣男子。
他红着眼,手掌敲得血肉模糊,听见声响,蓦地转过头来,潸然泪下。
柳若烟:……
这厮是狗吗?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不过,就算是狗,也是一只漂亮到要把他抱进怀里□□一把的美狗!
他现在的装扮倒是正经很多,金线绣满了裙摆,暗红的衣衫极尽奢华,恰如其分的腰带束在他瘦削精壮的腰身上。
可再美的衣服都遮不住穿衣者的绝世容颜。
挺括的下颌线将他原本偏向女相的脸拉回了男相的英俊,只有唇下那颗清痣,还在散发着他清纯又禁忌的魅惑力。
他脸上的柔媚之气少了很多,多了几分慵懒肆意的俊美。
此刻是哭啼啼的模样,看不太出来肆意,但刚刚在他床上,柳若烟可直击灵魂般体会到他的放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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