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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戚栖桐扯扯嘴角:“我先走了。”
    留下来像个傻子,戚栖桐绕过他出了院子。
    他走不远,身子软,腿软,挨着院门,滑到墙角,身子往下溜,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
    戚栖桐哼着,哭不出来,捧着脸呢喃:“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呢?”
    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好听,但叶清弋没走,站在原地静静地听,过了会,手心渗出的血珠连成了丝线。
    【作者有话说】
    大过年的……
    第167章 舍得
    调令中说即刻离京,听起来匆忙,但叶清弋处理事情很快,马上就能出发。
    朝中二皇子一派要清算,在逃的逆党也要追捕,蒙冤的老臣要平反,但这些大事都不用叶清弋来管,大盛不是指着他才转,没他事,他也不问,点过手底下的人,临行前的时间就用来跟家人团聚。
    叶清弋一走,是真赶不上妹妹出嫁了,对此,沈荣铮多有抱怨,叶望璇向来嘴硬,难得软和一回,说:“万一我在沈家被欺负怎么办啊?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了。”
    叶清弋不吃这招,更担心沈荣铮吃亏,便说:“你在沈家受欺负了还待着干什么啊?来交州啊,哥亲自迎接你。”
    “哪有这样的啊!娘——”
    叶望璇喊杜若来助阵,但杜若不在堂里,在自己屋里闷着呢,叶望璇压低声音说,娘这是生气了。
    杜若跟自己的孩子能气什么?她红着眼睛缝补衣衫呢,叶清弋走得太快了,临时收起来的衣服不够,交州湿气重又热,上京的厚衣裳也用不上,临时赶制的衣服又不合身,杜若着急改呢,没工夫搭理叶清弋。
    叶清弋只当杜若还要时间来接受,便让人传话,说今夜不回来,在外头跟朋友聚聚。
    杜若还没说什么呢,叶望璇倒是说上他了:“不留下来?君上不生气?”
    她最近跟小羽走得近,哥哥嫂嫂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看小羽咒骂叶清弋的样子,猜是叶清弋惹急了人家。
    “小孩子家家,咸吃萝卜淡操心。”叶清弋笑笑,捏了捏她的脸,在叶望璇动手打他之前,溜了。
    市监所的那帮少爷太烦人,非说要在临行前聚一回,邓栎也帮腔,叶清弋拗不过便应了,今夜正是要去赴少爷们的约,聚完了,天也亮了,正好上路。
    他去赴约的事,戚栖桐也终于是知道了。
    到了晚膳时间,戚栖桐坐在院里等,左等右等没等到人,饭菜早凉了,他央人去热一热,怕叶清弋回来只能吃冷饭菜,听人说了才知道,叶清弋今晚不回来。
    戚栖桐的眼眶登时便红了。
    自昨日叶清弋当面说过要分开之后,叶清弋就再也没回过屋,戚栖桐想,他们之间的事情,无论是否与情爱有关,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得清的,他不是不讲理的人,愿意坐下来跟叶清弋说清楚,可没想到叶清弋不愿意。
    只他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小羽在边上愤愤不平,说叶清弋年纪不大,心燥,定是在外头有人了。
    要真是这样倒好了,戚栖桐苦笑,如果叶清弋在外头有人,来跟他说分开,那他痛痛也就过了,权当看走了眼,错将真心给了负心汉,可叶清弋不是那样的人。
    叶清弋待他很好,是他得寸进尺,屡次伤害叶清弋,可戚栖桐想着,总该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吗!
    戚栖桐噌地站起来,差点掀翻饭桌。
    “君上,你要去哪里?”小羽追出去。
    “我要去找叶清弋。”
    死也要死个明白,什么分开?叶清弋一个人说了不算,他没同意,不算!
    戚栖桐气势汹汹地出去了,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出了城,在城门落锁之际。
    他找叶清弋“谈判”必须要有筹码,这个筹码,戚栖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挖出来。
    鸦色月夜极冷,急喘吐出的白气消散在逃犯身后。
    逃犯身上捆了麻绳,逃亡不便,但他连停下来解绳子的时间都没有,一股脑地往前逃着,一脚深一脚浅,赤裸的脚掌踩碎一地湿泥。
    他累极,但停不下来,越跑越快,被人拦下来的时候摔了个四脚朝天。
    来人手执软剑,将他摁倒,拽起逃犯的头发,逼他扬起脸,他脸太脏,天太黑,来人吹燃了火折子,丁点光亮,将将够看清楚那逃犯的脸。
    季亭从暗处出来,就着那点光一看,笑了,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抹去汗水和泥污,露出那张有别于大盛人的面孔。
    “符凇啊,你竟然能从月隐手里逃出来,我真是小瞧你了。”季亭笑着,抽出胸口里的一方帕子,细细地擦拭自己的手,不忘吩咐:“帮他解开绳子。”
    季亭拭干净掌纹里的泥,还能听见符凇气喘吁吁的声音,嫌吵,多看了他两眼,见他脱险后还是惊惶难定的模样,顿了一下,心道不好,捏着帕子飞快后退,“撤”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刚转身便看见了围拢上来的人,足足有十几人,在他们大意的时候,这些人悄无声息地从树上下来,将他们完全包围了。
    已经落了下乘,季亭反倒不急了,笑:“桐儿学坏了,果真青出于蓝。”
    戚栖桐远远站在包围圈之后,冷冷地看着季亭,讽道:“英贵人自首,背叛戚祚,是你怂恿的,分明是你不愿再追随戚祚,却只让英贵人担背信弃义的恶名,季亭你不必自谦,天底下没有人能无耻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