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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但过了许久,脖子上并没有传来痛觉,而是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第七十二章
    ◎如若人的欲念为外物所牵引,那么又与牲畜有何差异。◎
    业溟站直身,松开了一直被他禁锢在怀中的赵止,尽管他看着赵止的眼神中充斥着占有与危险,但他活生生地压制下那股与神力抵抗的原始冲动。
    “放心,不会让你现在就帮我,”业溟用手敲了敲墙,赵止身后顿时被打开了一个金色的传送法阵,他看向赵止,“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今晚...一定要梦见我。”
    “少君殿下...”
    赵止的身影消失在法阵中。
    看着赵止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中,业溟在原处站了片刻。
    虽然不知道今晚赵止会不会梦到他,但他知道今夜自己的梦,肯定全都是有关赵止的绮丽色彩。
    回到成化阁后,因果立马说,“宿主,刚才被传送之前,我很快地扫描了业溟的数据,发现他真的也中了搅池引。”
    赵止把床榻上依旧呈翻开状态的《种鱼经》捧到手中,“为什么?”
    “不知道,这属于神领域的问题了,”因果也很是不解,“反正肯定跟‘荼’的右眼有关,那虎符上,我可是看到了许多业溟的神力,浑然全是金砂。”
    寻顷门的主峰内,‘荼’睁开了眼睛。
    血从他的右眼往下滴落,没有白绫覆盖的右眼已经被完全融合。
    在这几日中,他透过右眼看到了很多东西,他看到了神界的过往,看到了仙界的信徒,也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他的本心总是无欲无求而悲悯,几乎要与天地一体。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赵止在业溟眼中的模样。
    亲昵、温和,偶尔带着一些疏离。
    以往他忽略的一些细节逐渐由右眼填补全,赵止真的如同预言一般,每一寸接近都带有目的。
    ‘荼’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觉得以往的自己其实已经看出了赵止的心思,只是没有点破。
    他隐隐约约想起更多的细节,但依旧淡漠。
    ‘荼’的心境内有如水墨之地,写满了神佛的经书和人欲荒诞的言论,适应了右眼的他,只觉得寂静。
    既然人欲荒诞,那么过往的种种,都不再重要。
    ‘荼’这么想着,但窗外的框檐上却逐渐爬上了捎带着寒意的冰霜。
    ‘荼’闭上双眼,感觉到有一股无法控制的热流在内心涌动。
    夜色宁静,心中的攒涌便变得愈发清晰。
    是搅动引。
    如若人的欲念为外物所牵引,那么又与牲畜有何差异。
    ‘荼’的手攥在檀窗的边缘上,手逐渐收力,脖子上的热意往上涌,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潮。
    眼前似乎出现了许多赵止,笑着的赵止、哭着的赵止、嘴唇被亲红了的赵止...
    ‘荼’的心境内,‘人欲荒诞’四字逐渐膨胀、放大,那些声音都在规劝他们的神祇——
    都是假的。
    ‘荼’睁开眼睛,庭院里所有的树木都已然结冰,他的半边身体也被爬上了冰。
    但就在他站直身的那一刹,心境的上空悬起一瓶透着彩霞之色的琉璃瓶,瓶身倾斜,如同九天的瀑布一样倾盖向他的本心。
    “啪”得好几声,庭院内外,所有的银装素裹都一阵阵得碎开。
    心境内的‘人欲荒诞’四个大字,被彩霞之色完全浸染,变得破碎而靡艳。
    下一刻,满地的碎冰像是要沸腾起来,‘荼’捂住自己的右眼,消失在原处。
    成化阁内,赵止已然入睡。
    当然,就算她没有入睡,那倾盖而来的神力也能让她彻底陷入深睡。
    安静的屋内,踏入冰雾一般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修长,先是站在赵止的身旁,眼神由浅入深地打量着赵止,视线像是在搜身,探入赵止最隐秘的每一寸角落。
    ‘荼’垂下手,他冰冷而修长的手指抚上赵止的侧脸。
    那一刻,他右眼所附的神性带上了杀意。
    所有阻碍他神途的牵挂,都应该彻底被抹杀。
    本应该如此。
    但‘荼’的手只是在赵止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
    血依旧不断地从他的右眼往下流,像是神性与欲望的斗争,持续内损。
    心境内,一道声音嘶吼着欲望,另一道声音却规劝着克己。
    但那个嘶吼着的声音如同漫天的冰雪,不停地覆盖住‘荼’的神识,‘荼’就这么盯着赵止,任由身体的战栗主导自己。
    ‘荼’弯下腰,轻轻地吻在了赵止的嘴唇上。
    这一吻便如同冰川燎原,瞬间点燃了‘荼’的本心。
    他的眼中似乎只能看见赵止。
    神力的包裹下,这世间也似乎只剩下他和赵止两个人。
    夜色的掩盖中,‘荼’坐上了赵止的床榻,而后把赵止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床幔垂下,帘中的神祇伏在了自己的欲念其上,被褥下,冰凉蹭着温热,传出暧昧而粘稠的窸窣声。
    沉睡中的赵止发出“唔”的声音,那窸窣声似乎更猛烈了些。
    一夜,床幔中窸窣不止,寻顷门上空下了一夜的雪。
    雪打落石榴,蹭着石榴的缝隙往里挤,见挤不进去,便用冰水将整个石榴都抚了个透,里里外外,深深浅浅。
    隔天赵止醒来的时候,赵止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酸,她略微不解地看向自己破皮的手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蹭破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