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等待时机
在静姿“落荒逃走”后,赵戎拍了拍袖子,无视众人目光,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原地,继续在门外等候。
可是等了这一整天,却没有任何收获。
不过赵戎已经做好了苦战一番的心里准备,便也不急,除非万不得已或者消耗时间太多,否则不会去东城梧桐街的青莲居等青君,也不会将大楚国师的信托别人去送。
如此想着,赵戎在黄昏的余晖中收拾好了东西,但他没有立马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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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待了会,当周围那些书生们走的差不多了后,赵戎再次取出纸墨笔砚,低头写了一副楹联。
他迈上台阶,走到紧闭的木门前,将楹联仔细贴上。
中午的赌约虽然是赢了,但毕竟是他在那蓝衣女童的楹联上写字不对在先,她后来的无理取闹已经被他收拾服帖了,现在再将楹联赔她一副,也算是差不多两清。
另外,这副楹联他也花了些心思在上面,如今来看,能进书院的机会太少了,一丝一毫可能都不能放过。
赵戎瞧了眼木门上的楹联,便转头离去了。
在他走后不久,侧门对面的那片竹林中,鬼鬼祟祟的走出了一个蓝衣女童,来到了刚刚赵戎停留过的木门前。
静姿瞧了瞧赵戎远去的背影,轻哼一声,她转头端详木门上的新楹联。
门对千竿竹,
院藏万卷书。
静姿紧紧盯着这副楹联,眉毛竖起,不是因为这副对子,而是因为这落笔之人的字。
她虽然不喜欢书法,觉得写的端正清楚就行了,没必要像自家先生那样痴字入迷,但差不多的赏析水平还是有点的。
那个浪荡书生现在写的字并不像中午那样“不三不四”,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楷书,笔风奇特。
静姿摇了摇头,还是看不出什么明堂,她抬手踮脚准备将楹联摘下,可手伸到一半时倏忽停在空中。
静姿回首望去,木门正对着一园竹林,苍翠欲滴。
这片竹林是她种植、照料的,或者说林麓书院内大多数花草树木都归她管。
蓝衣女童想了想,忽地偏头嗤笑一声。
——————
次日清晨。
修炼了一夜赵戎骤然睁眼,瞧了眼窗外,天光破晓。
他将熏香炉收起,检查了下棋楠沉香,曾经的满满一袋,已经不到十分之一。
赵戎轻叹,距离打通大周天进入扶摇境还有不少路要走,不过与原先预计的进度比,在棋楠沉香的帮助下,已经够快了。
他摇了摇头,收拾起东西,便离开客栈,今日继续去往书院侧门等待机会。
当赵戎到来书院侧门前时,来的人已经不少。
他轻咦一声,感觉四周好像比做空旷了不少,左右张望,发现了原因。
院门前,他第一日来时纳凉的那一园茂盛竹林,竟被悉数砍去大半截,也不知是何人……好吧,赵戎猜到是谁了。
他看了眼木门上已经“文不对题”的楹联,想了想,再次来到木门前,取出笔墨,在楹联上各添了一个字,潇洒转身,在众人的惊奇的目光中施施然下去。
远处,某个鬼鬼祟祟躲着监视赵戎的蓝衣女童见状,挠了挠头,距离太远,她有些看不清那浪荡书生写了什么,不过想了想就抛在了脑后,继续监视起赵戎。
日头渐渐升起,又缓缓落下。
这一天依旧没有什么收获,赵戎转身离去。
一下午的闲暇时光都用来监视、防备那个“才不配德”的浪荡书生的静姿,背着手悠哉游哉的渡回侧门,心里还在默默思量着赵戎之前给她出的奇异叠词对子。
正在此时。
已至木门前的静姿,脚步陡然一停,她瞪眼看着木门上那副被某人添了一字的楹联。
只见楹联道意思已全然不同。
门对千竿竹短,
院藏万卷书长。
静姿右脚用力一蹬,冲上去准备撕掉那副气人的楹联。
不仅没有让赵戎出丑,反还被他气到了!而且还搭进去一园竹林……
她银牙一咬,可是走了几步,又渐渐停下,看了眼那园已经损坏的竹竿,想了想,轻哼一声。
翌晨。
赵戎和往日一样,继续来到书院门前等候,待他走近后,突然眉头一挑,因为昨日那园被看去大半截的竹林已经被人悉数清理干净,只留下一片空地,再无一根短竹。
赵戎无视周围人投来的或是同情或可能是幸灾乐祸的目光,转头望向木门。
只见今日门已经早早打开,一个蓝衣女童正抱着手,站在台阶上,做出居高临下的姿态瞥着他。
不过倒也是难为她了,毕竟她就那么点矮个子,又这么不甘下风的要“俯视”他,结果就是时间长了估计要得颈椎病……
赵戎向她笔直走去。
静姿看见赵戎脸色平静的向她靠近,小身板突然一颤,不过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浪荡书生就一个登天境修士,老娘怕他作甚?
蓝衣女童又瞪了赵戎一眼,见他已经来到了身前,她不屑道:“有本事你再续……”
静姿的话语还没说完,就陡然卡住,因为赵戎已经一步不停的从她身旁穿过,取出笔墨,再次在那副楹联上添上了两字,之后随手将东西收入须弥物中,转过身,拍了拍袖子,若无其事的从她身旁再次经过,下了台阶。
静姿怔怔。
从头到尾,赵戎都没看她一眼,唯一的一次对视还是刚刚他到来的时候发生的,但是那个目光……宛若在看一个调皮的平胸丫头?
静姿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那副楹联。
只见如今上联与下联各有七字。
门对千竿竹短无,
院藏万卷书长有。
又给他圆上了?
静姿仔细看了几眼楹联,抬手揉了揉眼,表情愣愣。
正在这时,下方的人群中响起一阵不小的掌声与喝彩。
静姿猛地一醒,回头盯着赵戎的背影,只觉得这个浪荡书生太邪门了。
不行!气死老娘了,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气,就不信还治不了他了!
她肩膀一起一伏,回身准备将那副楹联撕掉,不过突然灵机一动,施施然收回手,瞧了眼在位置上低头读书的赵戎,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