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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284节

      “苏相公,这是可以转动的吊索,就是我们码头力夫发明的。”
    码头的管事带着苏泽,指着港口上一个头部可以转动,和吊车差不多的机械说道。
    苏泽很满意的点头,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有些工具都不需要苏泽发明,劳动者在日常工作中就能摸索出来了。
    “参加修建塘坝的额外再发一两银子,必须要在夏季之前完工。”
    苏泽吩咐下去,眺望舟船往来的江面,上海码头从开始使用以来,迅速的繁荣了起来。
    归其原因,还是这座码头的天然条件太好了。
    要不是这么优越的地理位置,上海也不会迅速成为整个亚洲数一数二的港口。
    而这座港口又是天然的良港,很多水域连领航员都不需要,海船就可以直接进港,比起需要小心翼翼领航才能进入的月港,上海这个地方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
    方爱竹附在苏泽耳边,说起最近打听到的消息。
    “徐家在崇明岛上购地?要在崇明岛上修建码头?”
    苏泽笑了起来,这位徐公子是真正的外行啊。
    崇明岛附近水域因为泥沙淤积,附近的暗礁就很多,吃水深的海船很难停靠,所以看起来距离出海口更近的崇明岛,实际上并不适合建造海港码头。
    更不要说现在的崇明岛很多沙洲不过是百年前才从江中冒出来的,根本没有抵御洪水的能力。
    不过苏泽也不会好心的提醒徐公子,在检查完了码头防洪建设之后,苏泽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苏州。
    可怜的陆二只能继续骑上马跟上。
    天黑之前苏泽就抵达了苏州府。
    《警世报》的编辑部被苏泽迁往了南京,《通言说》留在了苏州城内,而李时珍也选择在苏州开了一家医馆,一边授徒一边治病,一边编写医术。
    苏泽首先去了李时珍的医馆,这座建筑物规模相当的大,来往进出人也相当的多,苏泽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正在指导学生的李时珍。
    “你摸一下这位病人的脉象。”
    李时珍让身后的年轻学徒去摸脉,然后说道:“这就是浮脉,记住这个脉象了吗?”
    年轻的学徒连忙点头,李时珍又说道:
    “浮脉唯从肉上行,记住脉决上的体状诗,现在你背一下主病诗?”
    年轻的学徒额头开始冒汗,李时珍叹息了一声说道:
    “寸浮头痛眩生风,或有风痰聚在胸;关上土衰兼木旺,尺中波便不流通。”
    “这位病人,您是不是总是头晕,觉得咳痰不尽?”
    这个病人连忙点头,李时珍迅速开出一份药方说道:
    “这是药方,你可以在这里买药,也可以自己回去抓药,熬药的方法在这个册子上。”
    说完,李时珍又递上一个连环画册,这是普及煎药知识的宣传册,属于免费赠送的。
    病人千恩万谢,李时珍对着学徒说道:
    “这个月将《濒湖脉决》抄写一遍。”
    学徒耷拉着脸,像极了后世被大主任训斥的实习医。
    这时候李时珍才注意到了苏泽,他站起来身来对着苏泽说道:
    “苏先生。”
    周围的学徒也连忙行礼,苏泽就是这座医馆的东家,这不仅仅是医馆,也是李时珍授课的学校,苏泽也等于是这所医学院的校长。
    更何况苏泽本人也是一位名医,他拉着李时珍说道:
    “濒湖先生,《本草纲目》第一版的样书您看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冲进来喊道:
    “李神医!码头又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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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医生会武术
    熊五是上月就到了苏州码头。
    前段时间他都在福建各地训练报童,他每到一个城市就办一家《拍案惊奇》的分社,然后集中雇佣的流浪儿童作为报童,熊五除了教授这些报童如何卖报之外,另外一项工作就是训练他们如何反抗当地帮会。
    可以说熊五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如今整个福建八府,都已经铺开了《拍案惊奇》的分社,当地都结成了报童的组织,通过抱团取暖的方式在城市生存了下来。
    等到在福建八府都完成了分社的建设,熊五又闲了下来,这时候他接到了苏泽的命令前往苏州,可是把他激动坏了。
    于是这位前红阳教骨干,福建报童协会的组织者,再次转变工作成为苏州码头襄理。
    站在码头边上,熊五手持一根木棍,正在做最后的动员。
    彭安站在熊五的边上,他本来是南平报童的头领,后来方若兰在南平办了养济院,苏泽在养济院授课,彭安就是第一批学生。
    彭安从南平养济院识字之后,就被熊五带在身边,帮着熊五在各地组织报童社团。
    “大家已经知道了棍子的用法了吧?包铁的部分要指着要害打,到了阵前不要手软,棍子要拿稳,发力要狠!不要怕受伤,我已经派人去请李神医了!”
    下方的码头力夫们纷纷举起手里的包铁木棍,大声地附和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码头力夫冲进来喊道:“那帮恶少来了!”
    熊五立刻喊道:“兄弟们,冲啊!”
    带领人手杀往码头的恶少头领姓薛名举,他也是苏州城内一家丝绸商人的小儿子。
    薛举不是家中的长子,所以不能继承家里的产业,家中花钱让他进学,他不到三天就因为殴打教书先生被退回家。
    家里又让他学着做账房,也是不到一个月退了回来。
    薛举从此开始在苏州城内闲逛,和同样出身的子弟玩成一片。
    这里面有胥吏家的儿子,有城市小商人的儿子,还有一些在城里从事各种三教九流职业的子弟。
    去年苏州府内号召民间办团练抗倭,薛举这群人就一起歃血为盟,成立了一个“雄杰帮”的帮会。
    雄杰帮成立之后,在苏州城内横行霸道,很快吸收了另外一批在城内游手好闲的帮闲,然后又吸收了城内打会,逐渐成了一个横行苏州城的社团。
    很自然的,雄杰帮开始了收保护费的买卖,苏州沿街的店铺都被他们勒索,要求上缴保护费。
    一些做小买卖的只能屈服,每个月向他们上供,而随着雄杰帮的人数越来越多,光是这些商铺的保护费,也无法满足帮内人员的吃喝嫖赌了。
    于是在薛举的“大义灭亲”下,雄杰帮又瞄上了苏州城的丝绸工坊。
    薛举自家就是办丝绸工坊的,他首先带着人到家里的工坊,砸坏了两台织布机,逼迫家里“带头”缴了保护费。
    这帮恶少们开始将业务扩张到苏州城外附近的工坊,很快成了整个苏州城人人厌恶的组织。
    但是在扩张的时候,薛举遇到了一个硬骨头,那就是苏州的码头。
    码头上赚钱的活计,就是搬运装卸货物的力夫。
    原本雄杰帮也很看重这些力夫,想要拉拢他们也加入雄杰帮,只要“上缴”一些收入,就能够得到雄杰帮大家庭的保护。
    可是这些卖力气的码头力夫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和雄杰帮发生了冲突。
    那一次也是薛举带队,因为闹的太大,双方都有人被关进了衙门。
    那一次的冲突以衙门介入结束,雄杰帮依然啃不动苏州码头这个硬骨头。
    也因为这个硬骨头在,城内也有一部分也在抵抗,始终不肯交保护费。
    薛举这一次纠结了帮派内三百名骨干,他们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就是为了能够拿下苏州码头。
    虽然码头力夫只有两百多人,人数上雄杰帮占据优势,但是这些码头力夫都有一股死劲,而且熟悉地形,薛举也有些犯怵。
    但是这个硬骨头如果不啃下,就会有更多的反抗者,薛举从小在街头逞勇斗狠,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薛举带着众人向码头区域而去的时候,熊五已经带人埋伏在路边。
    熊五对着身边众人说道:“知道怎么打了吗?”
    “知道!”
    熊五点点头,他在追随苏泽前就是罗汉脚的首领,对于街头打斗是最在行的。
    后来又跟随长宁卫学了一些指挥作战的方法。
    闽人好斗,熊五在福建八府办报社的时候,也经常带着报童争夺地盘,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
    比起身体弱小的报童,这些码头力夫一个个身强力壮,还特别接受指挥,熊五知道这次稳了!
    果然,雄杰帮的这帮恶少混混,哪里是组织训练过后的码头力夫的对手。
    一个照面,就被熊五安排的正面冲击扰乱了阵型。
    看到雄杰帮的阵型已经乱了,熊五立刻带头从侧面埋伏的地方杀出,一下子扎进了雄杰帮的侧翼。
    这时候就体现出熊五的训练成果了,虽然雄杰帮的武器很好一些,甚至还有一些刀刃,但是在街头贴身作战的时候,明显还是包铁短棍的效果更好。
    这种街头斗殴双方都没多少章法,往往就是人多的冲进去一顿乱打,包着铁皮的短棍打在胳膊和腿上,很快就能击倒敌人,然后周围的人上去补棍子,很快就能放倒一人。
    而且街头斗殴,不是战场搏杀,双方说白了也都是普通人,真的用刀刃也是不敢大力挥舞的。
    万一真的打死人,背上了人命官司,那就不好办了。
    相比之下包铁短棍打在身上不见血,反正都是大家一起用棍子打的,真的闹出人命官司也是法不责众,就算是仵作也弄不清到底是谁打的。
    熊五的路数也都是下三路,除了每个人都配备包铁短棍之外,还让正面迎击的力夫手里捏石灰。
    上来就是撒上一把石灰,被薛举安排在第一排的帮会骨干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然后被一顿棍棒教训,发出一阵阵哀嚎。
    站在中间的薛举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以往仗着人多,雄杰帮在苏州城内横着走,但是和熊五这种亡命之徒还是比不了的。
    而且码头力夫是守卫自己的码头,战斗起来自然要比雄杰会更有士气。
    不到两刻钟的工夫,地上已经都是雄杰帮的成员了,薛举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立刻带着手下的骨干向码头外冲去。
    就在这个时候,李时珍带着一帮学徒,和苏泽一起出现在了码头门口。
    薛举身边还有二十多人,他们看到身穿短打的码头力夫怕,但是看到穿着读书人长袍的李时珍苏泽可不怕。
    薛举恶狠狠的喊道:“让开!再不让开小爷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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