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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43节

      第103章 泽州城中(下)
    泽州城中暗流涌动,韩廷宪到处勾连城中大户,别人不知,那务虚道人如何不知?两人在“紫金梁”麾下,往日里本来就颇有龃龉,若是那韩廷宪搞事,务虚道人自知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只是他现在孤身一人,失去了张顺和“紫金梁”的支持,一时间竟然束手无策。他左思右想半天,觉得这事儿最终还得着落到张顺头上才是。别看这厮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真遇到事情,确实很有一手,特别是和“紫金梁”这蠢货比起来。老道士回想起张顺这一路发展壮大的历程,竟如雨后春笋一般,也不由暗自感叹道:真乃天命之人呐!
    务虚道人想到此处,便离了住处,前往张顺部属所在地方。不曾想刚走到门口,却被两个门子拦着了,问他要去做什么!务虚道人如何不知这是韩廷宪的眼线亲信,便对他们喝道:“‘九条龙’前些日子邀我前去相面,你们如何敢拦我!”
    两人一听,竟是目前城中兵马最盛的“九条龙”相邀,立马赔笑脸道:“误会误会,我们哪敢呐?只是军师韩廷宪说城中诡谲多变,让我们多加谨慎,如有得罪,请多海涵!”
    务虚道人装模作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吓得那两人各自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左右两人都是军师,自家真是得罪不起啊。
    那务虚道人在街上闲逛一圈,也不敢直接进入张顺营地。一则张顺营地认识自己之人太多,生怕被人识破;二则生怕韩廷宪派人跟踪,被他抓了把柄。
    务虚道人东游西逛,结果还真遇到了张顺的人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带着几个女卫逛街的马英娘。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马英娘前些日子得知自己的上等潞绸被张顺“骗去”送给了李三娘那土妞,气的肺都要炸了。这几天她便发誓一定要几匹更好的潞绸,给自己做几身衣服,非要将那李三娘比下去才肯罢休。
    正好这两日张顺出了城,马英娘闲暇之时,便带几个女卫上街“选取”布料。别看她手下都是女子,经过陈长梃的指点,马英娘给她们都配上盾牌和“手枪”,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手枪”用法颇类后世西洋刺剑,对力量要求不高,这些女子经过简单的反复训练,单打独斗反而更胜男子。甚至若是无甲乱战,张顺麾下的精锐未必能胜她们三分,当然若是战阵争斗她们肯定还是相差甚远。
    这几日马英娘“选取”布料的时候,也没少遇到“登徒子”调戏,结果马英娘使了眼色,这些人和马英娘的女卫交手了三两招,便被刺了几个血窟窿,至此城中男子再也不敢接近女营诸人。
    马英娘正在琢磨哪里还有上等丝绸的时候,不曾想被人喊住了。“这位姑娘,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呐!”
    马英娘闻言大怒,又有哪个登徒子敢来调戏老娘?她回头一看,竟是目瞪口呆。这人不是别人,赫然是死去多时的马道长。
    “你你你!”马英娘说话都磕巴了,问道,“你不是……你怎么到了这里?”
    “贫道心血来潮,算了一卦,得知故人在此,特来相见!”务虚道人或者称为马道长,挥了挥拂尘笑着回答道,“城中山雨欲来,还望姑娘及时告知主事之人,或者告知陈金斗也行!”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马英娘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毕竟是女孩子,到底对鬼神之事多少也有些发憷。
    “是人是鬼何相干?真命天子需神仙。铁口神断天下事,祸福凶吉任尔选!”务虚道人见信已带到,便吟歌一曲大笑而去。
    得了,马英娘不管这牛鼻子老道弄什么玄虚,估计不是小事,连忙带着女营往回赶。到了营地见了陈金斗,连忙向其诉说今日之事。陈金斗一听,也麻了爪。他本是江湖术士,勉强替张顺管理起辎重营还行,遇到突发事件,一时间不晓得如何办才好。
    好歹马英娘见过当初张顺和两位义兄一起入“紫金梁”大营的情形,便提点道:“将军离城之时,命你做主,如何如此失了方寸?还记得当初马道长、赵鱼头和陈经之三人共同主政之事否?”
    陈金斗闻言顿时茅塞顿开,连忙称赞道;“英娘真是女中豪杰,主公若是得你为妻,何愁天下不定!”
    马英娘矜持地笑了笑,不在言语。陈金斗也不管她,连忙派人召集赵鱼头和徐子渊过来。陈经之因为跟随张顺出城了,陈金斗思来想去城中也就他们这三人能够做主。
    另外两人本不领兵,接到陈金斗通知赶到一后,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主公将麾下主要战兵全部带走了,只剩下李十安的火炮营有点战斗力,又被主公调了出去,此时城中仅有四五百辎重人马,如何抵挡暴乱?
    这时候,徐子渊见大家自顾商议,竟然没有想到邀请“张老”,不由惊讶的紧,连忙小声提出来:“我等皆是臣子,如此大事安能自行做主?何不请主公父亲张侍郎一起合计一番?”
    陈金斗和赵鱼头闻言,对视一番,心想:“这张侍郎本就是假冒的‘父亲’,如何请得?不过,话又说过来,此人权高位重又素有官声,若是参与暴乱则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趁机将此人控制起来,更为稳妥。”
    这两人虽然平日里勾心斗角许久,竟是心有灵犀,不由笑道:“徐老弟说的是,张侍郎威望颇高,正合威慑宵小之辈!”言毕,两人竟然直接下令让人把张慎言及守卫监视他的悟空带过来。
    徐子渊见两人听从了自家意见,却高兴不起来。这两个老头子做事霸道,竟然不经过自己同意,擅自做主,真是可恶!
    这徐子渊本就年轻,又入伙不久。这两人素来倚老卖老,以张顺麾下元老自居,情况紧急之下如何有闲心管他心情如何?彼辈商议一件,便下令处理一件,完全视徐子渊如无物,片刻之间便把事情安排的条理分明。
    两人相视一笑,正道大功告成之际,却突然听到城中厮杀呼喊声响起,不由脸色大变!
    第104章 城中乱(上)
    慎言因为被张顺困在身边,信息不畅,整个人被蒙在鼓中。他还高兴自己拉拢了徐子渊,正在没事琢磨什么时候能用得上这步暗器,并不知城中早已暗流涌动。
    他被挟持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突破点,心中高兴。晚饭多吃了半碗米粥,胃里有些涨,他还不想这么早睡觉。正准备去院子里走动走动,不曾想听到城中一阵厮杀呼喊声响起,不由大惊!
    这时候他才想起上午前来拜访自己的韩廷宪那厮,不由才反应过来:难道这厮拜访自己,是想在城中搞事?可是他是“紫金梁”手下头号军事,到底是心向朝廷,还是想挑起“紫金梁”和“擎天柱”之间的矛盾?
    张慎言心思倒还灵敏,只是所知信息太少,不能分辨事情到底如何。他正不知此事是福是祸,便听到自己房门被人猛烈击打之声。只听见“扑通”“扑通”两下,那简易的院子门便被人踹开了。
    蜂拥而来十多个蒙面人,手持刀枪,就向屋子里杀过来。张慎言见此大惊,心想:我和这些人无仇无怨,为何横遭此难?可怜我大事不济,竟葬身于此也!
    原来这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被悟空收拾了一番的韩廷宪。这厮本来便是个小肚鸡肠之人,此番在张慎言这里吃了大亏,如何不恼不恨?便趁此时机,带领着一些城中大户和麾下十多个亲信前来杀那张慎言,一报早上之辱。
    韩廷宪正要带人杀入房中,结果还没冲到门口,只见眼前一花,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房屋顶上掉了下来。韩廷宪抬头一看,赫然是早上打了自己两巴掌的光头和尚悟空。
    那悟空本就身高九尺,腰大十围,在屋里灯光的衬托下,面目黑黝黝的不甚清晰,看起来简直像地狱的魔神一般。他呼呼的舞了两下手中的三十六斤金箍棒,往那地上一杵。只听见一声巨响,和尚趁机大喝道:“何方宵小,前来送死!”
    韩廷宪早上的亏已经吃够了,顿时怯了三分,羊质虎皮地喊道:“给我做了他!双全难敌四手,左右他不过一个人,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不成!”
    韩廷宪麾下诸人听了韩廷宪的命令,都嗷嗷的冲了上来,结果被悟空铁棒一扫,都惨叫着摔了回去。个个倒地不起,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抱着腿的,眼见都残疾了。
    韩廷宪一看此人如此凶残,连忙下令撤退。那悟空还没热身,见敌人逃了,便要追赶上前,结果被张慎言给喊了回来。这张慎言生怕离了悟空,贼人再来,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悟空无奈了看了他一眼,上一辈子自家师傅就是这种娘娘腔,怎么这一世好容易师傅爷们起来了,师公却是个娘娘腔了?
    张慎言哪里不知自己被这憨货鄙视了,不过为了国家大事,他不得不忍辱负重,遂无言以对。
    话分两头说,且说那李三娘选取了十来个壮士,也不知道做什么用,干脆让他们身披铠甲,手持武器给自己站岗便是。只是到了晚上,这些人都没吃饭,她没有办法,只好亲自上阵蒸了一大锅杂面饼子,又炒了两个菜,煮了一大锅粥,请大家伙吃饭。
    这十来人本来就是力气较大之辈,食量也是惊人,居然一会儿给她吃过精光,还没有半饱。李三娘累的够呛,脾气上来了,骂道:“一个个都是大肚汉,自己做去,老娘我不伺候了。好歹我还是你们家主母,你们还吃的心安理得?”
    这些汉子本来就是没脸没皮的,只是畏惧李三娘收拾蒋禾的本事,不敢还嘴,只是嘿嘿笑道:“不敢劳烦主母动手,只要管饱,我们自己做便是!”
    李三娘闻言自己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我还嫌弃你们弄脏了我的锅台。姬蛋,你给我过来,帮我把这半袋米洗了。你是姬蛋他爹吧?哦,那我就冒犯了,喊你一声姬程!你帮我去烧锅吧!其他人,别闲着,给我劈点柴火出来。”
    在李三娘指挥下,十来人又折腾了一会儿,才把晚饭做好吃完。此时,天色已晚。这十来人开始面露难色,心想:这主母为人还行,就是不能让我们守夜吧?也不知道这大户人家什么意思。
    其实,这时候李三娘也有点犯愁,这人都借过来了,可是到底怎么使她心里也没谱。正当她愁眉苦脸之时,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厮杀声,顿时心中一喜:终于来了!
    她便立刻喝道:“你们都吃饱了喝足了,都给老娘准备好了。竟然有人敢搞事儿?弄死他个鳖孙!”
    被她挑选过来的好几个都是孟津人士,听着这话甚是熟悉,不由跟着喊道:“中,弄死他个鳖孙!”
    李三娘一看士气可用,便提溜着那根盘龙棍,便要亲自带他们上阵。他们十来个人一看,亲娘哎,你可不能去啊!若是有个闪失,我们如何向主公交代啊?
    “交代?交代什么交代!”李三娘怒道,“弄死他个鳖孙才是交代!”
    “可是你这没穿铠甲,如何出去?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大家不依不饶,不敢让她出门。
    李三娘想了想,张顺走之前穿走了那身丝绸制作的铠甲,剩下了一副明铁甲在屋里。于是,李三娘便回屋穿上,虽然稍微大了一些,幸好李三娘身材高大,倒也穿着无碍。
    这一下子众人没了言辞,只好同意李三娘跟着自己等人出战。不过,为了防止李三娘有失,大家伙还是尽量将李三娘守护起来,一起冲出了屋子。
    这张顺住所本来就是韩廷宪下令主要进攻的地方,众人方出了房门,见外面黑压压一片敌人涌来,都害怕了。可是李三娘凛然不惧,笑道:“别看他们人多,却是不要怂!打架的时候,只需逮着他们头头打就成了!”
    言毕,竟亲自冲了上去,将敌我双方都吓了一跳。姬程自知张顺对自家有救命之恩,生怕李三娘有失,连忙带着儿子姬蛋跟了上去。其他人见有人跟了,不好离开,也只好咬着牙冲了过去。
    第105章 城中乱(中)
    对面看似人多,其实却是一群乌合之众。毕竟平日只是作威作福的大户人家奴仆宾客,聚众欺负老实百姓还成,若是做起杀人的买卖,还不如“沉塘官”林明德那一帮子劣绅恶霸来着。
    李三娘穿着明晃晃的铁甲,冲上来一棒子打倒了对方冲的最靠前的头目,其他人顿时逡巡不前了。一个个拿着刀剑枪棒挥来舞去的,试图干扰李三娘等人的进攻。
    正所谓:“夫战勇气也”,李三娘带来的十来人人见对面漏了怯,再加上李三娘身先士卒,自然是士气暴涨,大家伙一股脑的冲杀了上去。
    那些奴仆庄客本来士气就低,又没有铠甲防御,数百人竟然打不过人家十来人。在李三娘等人连续砍翻打倒对方数十人之后,这些人吓破了胆,竟是一哄而散。
    李三娘得理不饶人,连忙呼喊着追杀到底。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李三娘凶如恶虎,他麾下的十来人也个个如同饿狼一般。
    十来人如同赶羊群一般,将对方二三百人赶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甚至有跑得慢的,便被他们围上来一顿痛殴,也不知是死是活了。他们追了几条街,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李三娘喘了喘气,懊恼地说道:“都怪你们说要穿什么铠甲,死重死重的,追都追不上这群鳖孙!”
    那十来个人闻言苦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反倒姬程因为做兽医多年,比较擅长言辞一些,深深喘了口气,笑道:“没想到这群货色这么不经打,白费了咱们这万全的准备。只是现在贼人已跑,咱们怎么办?”
    李三娘想了想,“自己家的房子”暂时保住了,可是“自己家的产业”还没去看看怎么样。自家老公不在家,只能由自己这个“小媳妇”前去查看了。
    想到此处,李三娘对他们喊道:“打跑了几个鳖孙不算什么本事,大家跟我去看看咱们大营怎么样了。虽然说他们人比咱们多一些,万一是个怂货,被人一顿聒噪,弄丢了咱们的家产,那可不中!”
    他们几个人一听,我滴亲娘哎,你还是个娘们吗?怎么这么凶悍,也不知道自家将军怎么就能降服了这头母老虎!
    且不说李三娘麾下那十来人如何感想,李三娘便带着他们往回走。结果还没走多远,对面迎面走来一个大块头。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将李三娘护在中间,看看对方是何神圣。
    结果双方走近一看,才发现此人竟然是悟空!吆,后面还遮挡着一个老头——张慎言。原来这两人把冲上来的乱党打跑以后,张慎言深感势单力薄,恐怕“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于是他便鼓动着悟空出去寻找一下张顺的人马,准备视情况发展,选择躲藏起来或者加入围剿乱党的行动之中。
    这李三娘见了张慎言,反倒脑子有了几分混乱,一时间也吃不准该怎么称呼此人。张顺之前在李三娘面前时不时喊这厮两句“老货”,可是听那徐子渊说这“老货”又是张顺的父亲,但是张顺的亲生父亲又是自己亲眼所见葬于张家庄坟地。
    他们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李三娘也有点挠头。不过李三娘好歹有着农民式的狡猾,见到了张慎言便笑着迎上去问候道:“您就是阿翁吧?当初我和‘擎天柱’结婚的时候,他也没和我说起过您,我没机会给您老敬茶,请您不要见怪!”
    张慎言闻言大怒,这他娘的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不由喝道:“什么阿翁阿婆?我阳城张氏和他一个贼头有……有什么关系?”
    本来张慎言还准备大义凛然的训斥一番,出口憋了许久的恶气来着。结果看到悟空扭头看了他一眼,便如同漏气的皮球一般,泄了那股火起,声音也低了下来,说道:“家门不孝呐!等他回来,我便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啊?那我先喊你老先生吧,你别生气!”李三娘一听,总觉得这里面事情不对劲,干脆改口道,“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且跟着我们一起去营地吧?”
    张慎言见面前这村妇如此识相,倒是对她观感好了一些。反正左右没有地方可去,去往人马众多的营地,反倒更安全一些,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李三娘以主母自居,命令悟空在前面开道,其他人护卫左右,姬程和两三个人在后面照应着,往营地赶去。张慎言做官多年,看人的眼光也不算差,见李三娘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结果十几个男子汉言听计从,不由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他不由暗暗骂道:“擎天柱”这厮走了什么狗屎运,麾下个个都是猛将,认了个野爹……呸呸……都是当朝正三品大员,随便找了个暖床的村姑都有这番本事!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明不成?
    话分两头说,且不说李三娘如何带领人马前来支援大营,那大营却已经摇摇欲坠了。这事儿到不怪陈金斗和赵鱼头不给力,只是事发突然,手下又都是没有受过训练的辎重兵,勉强拿起来武器,如何抵挡贼人的进攻?
    更何况本来还剩的十余副铠甲,能战的十来个勇士又都被李三娘给挑走了。还好徐子渊之前听从张慎言的意见,从旧部中收拢了几个人,再加上马英娘的女营一二十人勉强能战,才堪堪守住了大营门口。
    这所谓的大营,其实就是张顺给他们圈进来一些房屋,然后用栅栏围起来而已。那些城中乱党见攻不进去,便想了个主意,准备用火攻,烧了外面的栅栏。
    赵鱼头和陈金斗一看外面燃起的火把,和对方抱过来的稻草,顿时也急了,便试图下达赏金募集勇士前去出击,阻止对方的火攻之计。结果,辎重营中人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出战。
    把赵鱼头气急了,骂道:“若是大营被破,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早死晚死而已,到时候有什么区别!”才勉强鼓动了十来人,披上浇透了水的棉被等物作为防御,冲出去前去阻止敌人火攻。
    第106章 城中乱(下)
    结果不言而喻,这十多人本来披着棉被就行动不便,又是强行鼓起勇气。刚冲出去的时候,倒是对敌人造成了一些麻烦,结果被敌人反杀了一个人以后,便丢掉了最后一点勇气,丢了死沉死沉的湿棉被往回跑了起来。
    敌人一看辎重营“勇士”溃逃,立马痛打落水狗的追了上来。眼见溃军就要跑到门口了,陈金斗与赵鱼头往日见主公用兵举重若轻,如何换了自己等人用兵,却手法竟然如此挫劣,也不由目瞪口呆起来。
    由于这帮人冲出去的距离太短,栅栏门口还没来得及关严,便又推着门往回挤。陈金斗见此大怒,便要下令格杀勿论。结果马英娘连忙阻止了他,对他说道:“营中早已人心惶惶,本又是乌合之众,而今营中无大将坐镇。若是杀起自己人来,兔死狐悲,颠覆便在顷刻之间。不若让我女营分立门口左右,放这些人进来之后,左右夹击,断了追兵的想念便是!”
    陈金斗一听,感觉这马英娘所言甚是,便立刻下令距离营门口十几步里面列阵,然后让马英娘的女营分列左右两旁,才放开营门。那十来个一点勇气也没有的“勇士”,见了营门打开,连忙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刚跑进去不远,便被前面列阵的辎重营一拥而上给制服了。
    而那营外乱党见进了营地,也想趁机攻破营门,结果被马英娘女营左右用盾挤住,用手枪一顿攒刺,刺翻了乱党七八个个人。其他人一见营内敌人凶狠,顿时不敢上前,拼命往后逃回。
    结果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人的心思,前面人要往回逃,后面的人要往前拥,顿时混乱起来。马英娘一看如此情形,连忙下令女营冲上去进行刺击,只杀得敌人大乱,毫无反抗之力。
    前面的消息好容易传到了后面,后面也不知道前面到底遭遇了多少敌人,顿时一哄而散,逃命而去。马英娘见此,心中大喜,连忙舍了指挥女营。她亲自翻身上马,擎出腰中双刀,冲出营门追了上去。
    乱党溃逃,皆背朝马英娘而去,正适合马英娘练手。她身着红色锦绸甲,骑着大黑马,双手持着雪花精钢刀,左右劈砍,一刀一个无甲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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