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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176节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此乃大明祖宗宗法是也。兹有朱讳常洛者,神宗皇帝之庶长也;朱讳常洵者,神宗皇帝之嫡长也。
    昔,神宗皇帝将崩,乃封朱讳常洵之母郑贵妃为后。此乃朝廷衮衮诸公,人所尽知也。
    然众人却违神宗皇帝之遗诏,沽名钓誉以图拥立之功;居心叵测以乱宗法纲常。其竟贬朱讳常洵为福王于洛阳,以掩人耳目;奉朱讳常洛为光宗于京师,来以庶乱嫡。
    如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之事,天地之间岂能容之?何况光宗父子三人祸乱纲常,天生灾异,乱起北方,此天警之,不戒即亡!
    今有义民号“舜王”者张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世道不公挺身而出。我愿代福王殿下奉天伐罪,讨伐不臣,为国守嫡。取缔光宗庙号于宗庙,驱逐崇祯地位于京师。
    辅佐福王登极大宝,君临天下,泽被四方。
    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张顺看罢,不由排案叫绝!他不由赞道:“古人云,檄文如刀,今我见张公之文,果然畅快淋漓,一气呵成!”
    张慎言也颇为得意的摆了摆手,笑道:“算不得什么,但凡主公多读几本书,也不会差到我哪里去!”
    两人客套一番,张顺见张慎言神色憔悴,颇为疲惫。他连忙命柳如是安排些吃食茶水与他,张慎言吃饱喝足气色才恢复些许。张顺便使人在福王府内收拾出来一处房间,让他早点休息一番。
    这般张慎言都已经赶到洛阳城,那边河南巡抚玄默才收到洛阳陷落的情报。
    你道这河南府早已天翻地覆一般,那河南巡抚玄默哪里去了?原来他依照五省总督陈奇瑜命令,自上任以来,便亲自率领名将左良玉、李卑、曹文诏诸人驻扎在卢氏以西的朱阳镇巡检司附近剿灭防备躲藏在商南山中的诸义军。
    豫西商南川东荆北之地,正是秦岭与大巴山脉绵延之地,山高林密,道路不通。此地面积广大,南逾长江,北抵黄河,东至英霍大别山,西至青藏。常常官至则贼走,官走贼又至,十分难剿灭。
    为此,官兵曾数次深入山中,搜山商州、金州、竹山、竹溪、房及兴山等诸县,结果与义军互有胜败,剿不胜剿。
    前些日子副总兵杨正芳率领筸兵千余援雒南,不料中伏战败。副总兵杨正芳及其部将张上选皆战死沙场,一军尽殁,三军震动。
    河南巡抚玄默正暗自庆幸自己麾下诸将虽有胜败,倒不至于此,哪成想就这么随随便便被贼酋“舜王”给偷了洛阳城。
    玄默接到汇报,不由大惊失色。可是如今他正在和义军僵持之时,哪里能够抽身带兵夺回洛阳城?
    第97章 强敌何在?
    那河南巡抚玄默也是知兵之人,他深知若是自己放着这般贼寇不管不顾,前去“收服”洛阳。
    恐怕结果是自己这边前脚走,后面被驱赶至山中的诸贼便要一起蜂拥而至,侵入河南地界。到时候不管自己能不能收服洛阳城,怕是自己有几个脑袋也抵不住京师里那位爷爷来砍。
    无奈之下,他只好拉着左良玉、李卑前来商议此事。结果左良玉、李卑听闻要对付舜王,顿时个个面露难色。
    情急之下,左良玉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说道:“抚军请听我一言,像您这样的一省巡抚,那舜王说砍也就砍了。像我这样的总兵,那舜王依旧是说砍也就砍了。”
    “我等须没有三头六臂,我不敢言抚军比那山西巡抚宋统殷如何,却自知比不得那四川总兵邓玘。当初这些人何等威风,兵强马壮,只一战便兵败身死。”
    “更有宣大总督张宗衡、石柱土司马凤仪皆败其手。抚军便知其枭悍难制矣!”
    巡抚玄默听了,整个人脸都黑了下来。他看了看李卑,李卑连忙自卑的缩了缩脖子,退了两步。
    玄默不由怒道:“若使总兵官曹文诏在此,必不使舜贼猖獗至此也!”
    原来就在今年上半年,后金大汗洪太为统一漠南蒙古,二次西征察哈尔。
    及至当年七月,后金军回师。以明边将扰其境、杀其民、匿逃人的名义,骚扰劫掠宣府大同等地。
    当初曹文诏在山西洪洞县的时候,便与赋闲在家的御史刘令誉不和。
    等地义军进入河南以后,曹文诏依照朝廷命令被划拨在河南巡抚玄默麾下围剿义军。
    不曾想,那御史刘令誉好死不死正好按察河南。双方见了面以后,又是话不投机。
    曹文诏本就桀骜,哪肯受这口鸟气?当场就撕破脸皮,斥责了御史刘令誉一番。
    正所谓:不怕官,就怕管。那刘令誉也不是宽容大度之人,见曹文诏在其管辖之下犹如此嚣张,便借机参了他一本。
    说当初四川总兵邓玘率领大军与义军作战的时候,总兵曹文诏不动如山,坐视友军败亡。以致四川总兵邓玘身死,石柱土司马凤仪被擒,当给予惩罚。
    正好那曹文诏为人暴戾,残忍嗜杀,麾下军纪又差,经常祸害百姓。时有民谚云:“宁被流寇抢,不教曹兵当。流寇抢有限,曹兵害无穷。流贼抢民财,曹兵杀民命!”
    时任兵部尚书的张凤翼便对崇祯皇帝说道:“总兵官曹文诏人才也,瑕不掩瑜。虽然又嗜杀之嫌,却是堪用之人。如今宣府军情紧急,何不调其前往边地戴罪立功。”
    “若是果然能立下大功,既往不咎。若是托付不效,数罪并伐,再行不迟!”
    崇祯亦以为然,遂调任曹文诏赴宣大,听宣大总督张宗衡调遣。
    那河南巡抚玄默若是有心强留此人,本亦可上书争辩,或者拖延一些时日。只是他为人也比较刚正,见不到曹文诏这种残忍嗜杀之辈,便由他去了。
    以致今日用人之时,却后悔莫及。玄默无奈,既然无法分兵两地,在围堵义军的同时,也能够伺机夺回洛阳城。
    他又不肯担了丢失府城的罪名,只好一纸书信报告给五省总督陈奇瑜,请其及时决断。
    官兵这边扯皮推诿,倒是便宜了张顺等人。张顺入主了洛阳之后,先把大牢里的“河神”黄守才释放了出来。
    黄守才二话不说,拜倒在张顺跟前,说道:“舜王数恩于我,如今黄某犯了该死的罪过,走投无路,还请舜王收留我等。”
    张顺早就有意收服此人,哪里不肯?他连忙笑道:“‘河神’此言差异,先是黄公助我渡河,解我困厄之难。再是为我运输粮草,助我一举大破四川总兵邓玘,擒获石柱土司马凤仪,功莫大焉。”
    “后又因为义军坐困黄河以北,黄公不辞辛劳,迎着寒风冰霜准备助我再次渡河。虽然事出有因,未能成功,却因此被官府追究,遂有此难。此皆我之过欤,安能反而称恩?”
    “如今黄公肯率众渔夫舟子助我,正是雪中送炭,我感激还来不及,岂敢再拒绝诸公?”
    遂后张顺便任命“河神”黄守才为水师总督,携其余之前被官府抓获诸渔夫舟子三百余人,组建水师,负责洛阳城附近的洛水、伊水、谷水及伊洛河的水上军务。
    这些人都是自幼在水上生活之人,熟悉水性,又擅长舟船鱼叉等物。
    张顺便命令士卒打开河南府的军械库,挑选出来盾牌、火铳配备给他们,又赏赐他们三千两纹银,权作水师开支之用。
    虽然明知他们目前并不堪战,好在也可以从事一些侦查、骚扰等工作。
    又清点了福王府及洛阳城粮草金银,共缴获粮食五万石,金银珠宝价值二百七十多万两。
    哪怕张顺见多识广,一时间也不由眼睛发直。更不要说那“小财迷”柳如是了。
    当初她跟随步卒赶到福王府的时候,便被福王府的奢华闪瞎了眼睛。
    虽然之前她嫁入的周府也是富丽堂皇,但是和这福王府一比,简直如同几间草房一般。
    当她听到义军一举缴获二百七十多万两财物的时候,高兴的差点都要昏厥过去了。
    只是她翻来覆去,没有想出向张顺要钱的正当理由,只好念念叨叨道:“爷,你还欠我二百一十三两纹银,虽然值不得什么,却是我的典身钱。你富贵了,千万千万不要忘了奴奴啊!”
    张顺看的好笑,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如今爷已经有了钱,准备连本带利一起还你,你想要多少利息钱啊?”
    柳如是皱了皱眉头,心算了半天,差点都要哭了。即使利滚利,本翻本,也才不过几百两银子罢了,好寒碜啊!
    她又不是那种打滚撒泼之人,能厚着脸皮向张顺要钱。闻言竟是一时间聂聂喏喏,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只是那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第98章 万历纪年
    张顺见状不由一乐,伸手替柳如是摸了摸眼泪,另一只手顺手拍进她手中一根簪子来。
    柳如是摸了摸眼泪一看,顿时不由破涕而笑。原来是一支金簪子,上面还红红绿绿的镶嵌了几块宝石。
    柳如是倒是识货,知道那蓝的唤作“鸦青”,红的唤作“鸽血红”,中间那一颗更是价值连城的“猫眼”。
    笑着笑着,柳如是眼睛又红了。他死死抓着那簪子,泫泪欲滴道:“爷,休得捉弄我,我一个下人,哪敢用得起这么奢侈的物件?”
    “拿着吧,夫人她们有更好的。即使没有,到时候她们倒过来找我算账,还能殃及你不成?”张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发型揉乱了,笑着应道,“且拿来,我与你戴上!”
    柳如是一愣,连忙将那簪子揣入怀中,嬉笑道:“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戴在头上太过招摇,还是放在心窝子里放心。”
    “小财迷!”张顺宠溺的笑了笑,随口道,“我如今有雄兵数千,哪个敢来抢你的簪子?”
    柳如是笑而不语,心道:你家夫人太多,万一哪个看上了,我一个小丫鬟还敢反抗不成?爷有雄兵百万,怕也是使不得!
    哄完了小丫头,张顺便连忙把张慎言、萧擒虎、刘成、贺锦和贺一龙诸人请来,商讨赏赐之事。
    之前大家东躲西藏,被官兵围剿,一刻也不能停息。不要说什么军饷赏赐,哪怕欲求一日三餐之饱,亦不可得。
    像张顺身为一军之主,往日也是粗茶淡饭,和士卒的条件比起来也好的有限。
    甚至平日里人情往来,打打牙祭什么的,反倒要几位夫人补贴一下给他。
    红娘子为此没少抱怨与他,说什么“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都弃了原来的男人跟你私奔了,总得图你点啥吧?”
    “好嘛,现如今你不往家里拿钱不说,我还一没有名分,二还要倒贴。不知道是我养活男人,还是男人养活我!”
    每次张顺便开玩笑似的应了一句,“难道不是图我雕大?你还缺那点金钱地位!”糊弄了过去完事。
    自家夫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跟随自己东奔西走卖命的汉子了。如今张顺也算发了笔横财,怎么也得赏赐一番,安抚一下人心才是。
    贺一龙见还有如此好事,不由大喜。他本是个直性子,没那么大弯弯绕绕,见其他人没吭声,便站出来说道:“主公常言,赏功罚过,兵法之本。这次夺取洛阳城,全靠义军骑兵,我觉得应当给骑兵每人赏赐十两纹银。”
    萧擒虎毕竟讲究义气,心道:不能给兄弟增添麻烦!他虽然不服贺一龙之言,却也没好意思争上一争。
    那“乱世王”和“治世王”倒不干了,连忙站起来反驳道:“骑兵有功,那步兵便有过不曾?往日攻城先登、防守营地以及护送粮草家眷诸事,离了我等步卒,岂可使得?”
    张顺见他们争得厉害,便打断道:“同袍兄弟,能共患难,亦当能共富贵。一路行来,步骑皆有功劳。”
    “以我之见,骑兵赏银二十两,步卒赏银十两,其余立功之人皆按功劳一并赏赐,岂不美哉?”
    诸人闻言大喜,纷纷谢过了张顺。以功计之,刘成功劳最厚,赏赐三千两纹银,其余贺锦、贺一龙、萧擒虎、“治世王”、“乱世王”各有赏赐千两至数百两不等。
    论及文官,其余诸人不再,仅张慎言在此。张顺便笑道:“张公为我臂膀,多次为我出谋划策,无公则无我张顺今日。些许金银不能表我张顺感激之情万分之一,权且请张公收下纹银三千两,聊表心意。”
    张慎言背后还有儿孙妻妾及族人数百,他也不推辞,便大大方方的收了。
    收完之后,张慎言这才说道:“明法令典刑,赏有功,罚有过,率众行军千里之外,避实击虚如入无人之地。此乃主公之功也,不知主公当为何赏?”
    张顺闻言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笑道:“金银与我为俗物罢了,只是家里婆娘闹腾的厉害,我向福王讨要了几色首饰,权当赏赐之物罢了。其余金银珠宝照旧入公,一体记入管中使用。”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特别是贺锦、贺一龙等人不由拜服,他们言道:“往日我等在义军之中,上下尊卑有序。凡抢夺物资,除了留作自用,亦当上交大部分为掌盘子财货。”
    “昔日‘二当家’担任盟主不过数月,囊中金银不计其数,身边女子数日一换。平日穿金戴银,夸富于山陕,更胜于豪门大户、贪官污吏。”
    “如今主公衣着简朴,财货无所取,妇女无所幸,真吾主也!”
    张顺想了想家里的几个婆娘,颇有些底气不足,尴尬的摆了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定然能够渡过难关,安享荣华富贵!”
    其实张顺倒是多虑了,所谓“财货无所取,妇女无所幸”,主要是指掠夺大量财物为自己所用,掠夺大量女子为自己所玩弄。
    像“八大王”那般,财不嫌少,物不嫌贱,无论妇女首饰,还是书法字画,但有值钱之物一并夺去。
    像“活曹操”那般,只要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一并取来供自己玩乐。一旦玩腻了,便赐给部下士卒,自己再去搜刮其他女子继续玩乐。
    如果张顺这般只是娶几房婆娘,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大善人”了。
    在张慎言配合下,张顺狠狠的收拢了众人之心,树立起一副贤君明主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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