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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939节

      “内臣和外臣不能结交,还请黄将军恕罪则个!”不意那将领严肃地回答了一句,更是吓得黄孙茂两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啊,对对对!”黄孙茂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一双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从仪凤门入城,先途径军营,然后是鼓楼、十庙、国子监,最终来到太平街。
    黄孙茂跟着那将领又沿太平街走了数里,这才从西华门入了皇城。
    进了皇城折而向北,又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门殿,这才进入到宫中。
    黄孙茂下了马,又穿过了几处楼台,这才来到一处由士卒把守的屋子跟前。
    “启奏殿下,黄提督到了!”就在他心中七上八下之际,只听见那将领向屋里汇报道。
    “着他进来吧!”屋里响起了张顺的声音。
    “是!”那将领领了命令,这才开口道,“黄提督,请吧!”
    “好,好!”黄孙茂整个人都快麻木了,只好硬着头皮闯了进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罪臣黄孙茂姗姗来迟,害得郑芝凤等贼子惊扰殿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哦?起来吧!”张顺笑了笑,温声道,“这海上行船须不同路上,偶遭风浪,也是常有之事。”
    那黄孙茂一听张顺这话,不由心里一松,心道:赌对了,暂时没事儿了!
    “不过,军法无情!”哪曾想就在这时,张顺突然厉声道,“你既然触犯军法,本王也须饶你不得!”
    “念在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本王罚你分出水师一半,交由黄守才统领。然后再杖责三十,戴罪立功,你可服气?”
    “罪臣……罪臣谢殿下恩典!”那黄孙茂一听张顺这话,肉疼之余,也不由暗道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其实正如黄孙茂所料那般,张顺现在一个是确实是离不开登莱水师的支持,另一个则是还需要留在他身家性命向残明展示义军善待降将之德,故而留了他一条性命。
    不过,好巧不巧黄守才尾随许成名而来,他不但趁机焚烧了郑芝凤的战船,同时也给张顺更多的选择机会。
    思前想后之下,张顺决定将登莱水师一分为二,分别交由黄孙茂和黄守才带领。
    一个是给黄孙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另一个是给黄守才学习带领真正水师的机会。
    果然这水上用兵和路上用兵一样,没有自己人就会有人趁机拥兵自重。
    “殿下真乃仁义之君也!”那王铎本来以为黄孙茂死定了,没想到张顺竟然还给他一次机会,待到黄孙茂一去,他便忍不住开口道。
    “人才难得!”张顺摇了摇头,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突然又开口道,“对了,王先生,我有一事相托,还请你不要推脱!”
    “殿下请讲!”那王铎没想到张顺突然说出这种话来,连忙拜了一拜道。
    “前几日,我见那龙江造船厂设备周全,工匠满员,不知王先生能否为我组织恢复生产,尽快督造江船、海船?”张顺笑道。
    “呃……臣勉励而为!”那王铎闻言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
    难怪张顺高举轻放,放过了黄孙茂,原来他已经准备大肆扩充水师了。
    第666章 说客
    “李帅,久等了!”扬州城外,洪承畴迎了施了一礼道。
    “洪帅!”李自成连忙回了一礼,看着滚滚的江水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还好!”那“洪帅”洪承畴心有余悸的解释道,“前些日子,舜王大破郑芝龙水师,又招登莱水师入卫,如今江上比往日太平了许多。”
    原来张顺一路势如破竹,先后拿下徐州、凤阳等地,然而山东、南直等地的反抗力量尚未肃清,位于汝宁一带的明军和湖广明军纠缠在一起,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东进,故而张顺分别委任李自成和洪承畴两人主管这两处,自个深入虎穴,移驾南京。
    如今山东之地几乎已经平定,张顺便把李自成的副手官抚民留在山东,调李自成、刘宗敏、党守素、张汝魁、罗尚文一干人等南下大军南下。
    当然李自成有李自成的任务,那洪承畴也不能闲着。
    张顺又调李信部人马南下,仍旧和曹变蛟部一起归于洪承畴麾下,准备解决汝宁方向之敌,彻底解决江北的军事问题。
    且不说张顺如何计较,且说那李自成素来嘴拙,和洪承畴客套了几句以后,顿时又无话可说了起来。
    眼见洪承畴不再开口,他又吭哧吭哧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这……扬州可比西安繁华多了……”
    “啊?是是……”洪承畴听了李自成这话,顿时冷汗就流了下来。
    你道为何?
    原来先前李自成、刘宗敏、李过和田见秀一干人等拷掠大户,早已经臭名远扬。
    他这话一出口不当紧,洪承畴还道这厮又盯上了扬州的大户。
    他连忙开口阻止道:“今时不同于往日,如今殿下正居于险地,翘首以待,还请李帅早日渡江为妙!”
    “哦,这倒也是!”李自成一想却是这么个道理,不由主动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何时能够渡江?”
    若论马上驰骋,洪承畴须比不得李自成。
    但是若论及水上之事,旱鸭子李自成还比不得“浪里白条”张顺,更不要说南方出生的洪承畴了。
    “哦,我手里有些漕船,倒可用助李帅一臂之力!”洪承畴听到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倒不是他反对“拷掠”大户,只是如今义军刚刚占据江淮一带,又有汝宁明军虎视眈眈,不宜节外生枝罢了。
    两人计较一定,当天李自成一干人等就由刘泽清护送着从瓜洲渡口渡过了滚滚长江,来到了镇江。
    镇守在镇江将领赵光远连忙迎了过来,好一番招待。
    众人酒足饭饱,这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然而,就在李自成醺醺欲睡之际,突然房门响了起来。
    “谁啊?”李自成不由不快地问道。
    “是我,田见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原来是先生,快请进,快请进!”不管怎么说,这田见秀也算是自己的心腹,李自成当然不敢怠慢。
    然而,待他打开房门一看,却见田见秀身边还站在一个文士,观其年龄不过三十四五年纪,身着儒服,气度非凡。
    “先生,这是……”李自成不由看了田见秀一眼道。
    “将军,我乃张溥!”那文士向李自成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道。
    “张溥?殿下的亲戚?”李自成一脸茫然。
    “咳咳咳……”李自成此话一出口,顿时那田见秀死命的咳嗽起来。
    “呃……”那张溥也有点傻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张先生乃江东名士,人称‘娄东二张’是也!”田见秀连忙解释道,“乃天下文之胆,复社之领袖。”
    “虽居于乡野之间,却也能遥控朝廷;虽是闲散之身,却也能执掌天下,怠非常人也!”
    “哦?”李自成听了田见秀这话,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恭恭敬敬的将张溥迎入房中,请他上座坐了,自己陪侍下首,这才开口问道。
    “先生大才,今来见我,必有高见。还请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张溥万万没想到李自成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不由大喜道,“既然将军有心,请让我为将军剖析天下之事!”
    “哦?”李自成奇怪地看了田见秀一眼,不明所以,故而只好沉默以对。
    那张溥见自己言重了李自成的“心事”,愈发兴奋,不由继续讲道:“自建州老奴造逆以来,天下群雄并起。”
    “那舜王势不及朝廷、后金,而遂能克之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将军以为然否?”
    “然!”李自成虽然对张顺的各自“天命”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更令他佩服的还是张顺的一身本事。
    “今舜王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也!”张溥受到了鼓励,不由又滔滔不绝的讲道。
    “湖广巡抚熊文灿拥立唐王,又东联鲁王郑芝龙一脉,携残明之余威,民心归附,此可为援而不可图也!”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里李自成听着味儿不对了。
    “今江东之地,东连大海,西接湖广,南通江浙,北据江淮,此乃昔日东吴之基业,大明之肇始,非其主不能守。”果然又听到那张溥大声道。
    “是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其有意乎?”
    “你离间我?”李自成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涨红了脸皮,大声呵斥道,“李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尔等跳梁小丑,覆灭就在朝夕之间,何敢如此也?”
    “来人呐,将这厮拖出去砍了!”
    “将军,将军!”那张溥听了李自成这话,顿时不由大惊失色,不由大声喝道,“我还道将军是个英雄,不意竟是个狗熊!”
    “我听闻将军之妻,亦为‘顺贼’所夺。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军心中独无半分怨恨乎!”
    “昔日吕奉先犹知‘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郁郁人下’,可为一貂蝉而诛董卓,将军独不如吕奉先哉!”
    “吕奉先三姓家奴,何如我也!”李自成听到这里愈发怒不可遏。
    于是,他不等士卒赶来,便一把抽出腰刀来,就要上前一刀结果了这厮。
    “将军,不可!”不意这时,田见秀连忙一把把他拦住道,“这厮已经喝的人尽皆知,还请将军速将此人缚了,送往南京,以免为殿下所疑!”
    “这……”李自成闻言一愣,不由放下刀来,点了点头说出一个字来,“好!”
    “……”那张溥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李自成竟然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由大喊道,“狗贼,你速杀我,不然今日图谋不轨之事,定然会闹得天下皆知!”
    原来江南这一干人等,眼见义军势大,“废奴”之事不可阻挡,不由生了别样的心思。
    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打听到李自成和张顺素来不睦,便起了心思,试探说服李自成“自立”,以缓解义军对江南和残明势力的压力。
    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张顺当初为了收复李自成费了多少心思,岂是他们三言两语所能说动?
    本来那张溥打得就是“杀身成仁”的主意,若能说得动李自成最好。
    如果说不动,就闹将起来,让李自成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第667章 张溥
    “您就是张先生?您受委屈了!”张顺看了看眼见被五花大绑的文士,不由连忙下令道,“快,快给先生解绑,不,还是我来吧!”
    眼见悟空还没动手,张顺就要上前。
    不意悟空抓住捆绑张溥的绳子,轻轻一拽,只听见“啪”的一声,便断成了两截。
    “哎,让先生受苦了!”张顺一边连忙把张溥扶了起来,一边不快的向田见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绑了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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