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禄撩袍坐在榻边,看着蜷缩在被窝里睡的沉沉的沈默,浅薄的唇角勾勒着宠溺的笑意。
等了两刻钟,外面渐渐响起脚步声,是巡逻的都卫军。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宗禄攥住锦被一角掀开,看着睡的沉沉的沈默,凌乱的乌发零零散散的垂在她的侧脸上,有一些在她的长捷上垂落着。
他伸手将那几缕凌乱的乌发别到耳后,看着她柔美精致的侧颜,面具下深黑的瞳眸暗了几分。
“大人,时辰到了,该起床了。”
宗禄倾身靠近她,薄唇覆在她耳边,再次低语:“若是再晚些,可真来不及了。”
沈默睡的依旧沉沉的,不闻所动。
宗禄低笑,薄唇在她白嫩的耳珠上摩挲了片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荡开,“大人……”
耳珠传来异样的触感,带着丝丝的酥痒。
耳边灼烫的气息点点荡开,一声‘大人’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些缠绵悱恻的意味。
沈默身躯一僵,猛地睁开眼,偏头时,正好与宗禄近在咫尺的脸对上。
唇上传来轻微的触碰,是两人的唇方才无意中碰了一下。
宗禄的身躯陡然绷紧,一手撑在她的肩侧,一手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眸底困倦的睡意在瞬间褪去。
“大人。”
薄唇吞吐间,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两人的唇齿间。
沈默错愕的眨了眨眼,伸手就要推开他,宗禄却早已预料,双手攥住她的腕压过头顶,眸底浓烈的黑沉席卷瞳眸,黑如墨的欲念几乎将她整个人卷进其中。
“谢勋,你放手!”
她挣扎着,说话间,唇畔不停的擦着宗禄的唇。
宗禄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在她嫣红的唇畔上温柔舔舐着,来自他舌尖的触感让沈默的身躯骤然间绷得紧紧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幼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丞相大人。”
是晋拓洵来了。
沈默惊恐的看着谢勋,他脸上的面具紧贴着她的肌肤,森冷的寒意如牛毛针般顺着毛孔刺入。
宗禄放开她,许是怕面对她接下来的怒气,竟是直接起身走出了帷帐。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宗禄掀帘出去,看向立在帐外的晋拓洵,“公主刚起,待会晋相再进去。”
晋拓洵握拳覆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温润清朗的视线在宗禄戴着面具的脸上一扫而过,朝他略一颔首,转身离开。
在宗禄出去后,沈默豁然起身,掀被下榻,脸色冷冰冰的,朝外喊了一声:“幼容,进来!”
幼容走进来,瞧见公主脸色有些不大对,也不敢多问。
“你以后——”
沈默的刚一开口,又戛然而止。
幼容疑惑的看着她,“公主,何事?”
“无事。”
沈默搭下眼帘,敛去眸底的异色,洗漱完,草草的用过早膳后,换了一身黑红相间的劲装,一头乌发高高挽起,束起的乌发垂落在身后。
她穿上靴子,看了眼正在叠衣裳的幼容,“这三日你就待在帷帐,哪也别去,等三日后,有人会带你离开。”
幼容怔楞的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她:“公主此话何意?幼容怎么听不明白?”
她微微皱眉,待看到沈默这一身利落的劲装时,陡的想起来了,“公主有计划了?!”
沈默颔首,“你且待着,谁与你说话都不要提起本宫半个字。”
幼容了然,郑重的点了点头,“公主放心,奴婢定不辱命!”
沈默走出帷帐,看了眼立在帐外的宗禄,见她出来,宗禄微低着头,没有看她。
这次猎场比赛,她与晋拓洵参与的事,皇帝已经应允。
只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她赶到猎场里时,才发现以往身着端庄繁琐宫裙的皇后也穿了一身红色的劲装,温柔娴雅的眉眼染了几分英气,平日里眉心蹙着的几许怅然也淡去了。
猎场外围,皇帝坐在高位上,“此次狩猎,皇后与明妃一同参与,明妃原是与西凉使臣一组,皇后乃一国之后,同旁的男子自是不能组队,就与明妃和西凉使臣同为一组。”
众位大臣领命。
他们纷纷抬头看见,便见猎场里站着的诸位比赛的皇子与世家大族的公子,再者,便是皇后娘娘与明妃娘娘。
皇后穿着红色的劲装,眉眼里虽染了几分英气,可身上的气质到底还是端庄娴雅,一举一动里都像是带着枷锁,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
倒是她边上的明妃娘娘大为不同。
黑红色的劲装着身,乌发高高挽起,她负手立于众男子之前,纤薄的脊背挺的笔直,两眉微弯,潋滟的水眸里盛着暗色的清冷,看着远处那一片被黑沉的云笼罩的天际。
若不是得知她的身份,众人恐以为她是一代征战沙场的女将。
皇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旁侧的沈默,她搭下眼帘,眼底的闪过一抹羡艳。
她忽然觉得,明妃就该是如此。
不受皇权的束缚,不受世俗的枷锁。
昨夜她侍寝时,听陛下提了明妃两句,说此次狩猎,明妃想要参与。
那一刻,她心动了。
外面的自由一直是她向往的,可她的身份让她不得踏出皇城一步,每日都待在坤宁宫里,恪守皇室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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