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37章

      他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听见费列莱还在嚎:“你们在吗,我啥也看不见。”
    好容易找回了嗓子,他想说“在”,喉咙刚颤了颤,忽然感觉手腕被碰了一下。
    沈问津吓得浑身一哆嗦,嗓子再度失声,下一秒,却闻见了不知从何处渡来的木质香。
    紧接着,手背被人覆住了。
    他听见齐客在他身旁沉声说:“在。”
    是在回答费列莱。
    也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这一声的声线过于熟悉,以至于他转瞬间便从漂浮无所依的恐惧中踩上了现实。
    心情陡然平复下来。
    浓到化不开的暗色里,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撑着桌台的那只手上。
    手背上的触感温润干燥,明明温度不高,但沈问津几乎觉得那一整片都在烧,一直烧到了手腕,又被宽大的、垂在桌上的衣袖湮没。
    他抿着唇,兀自站在桌边,感受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目光在黑暗中找不到落点。
    好在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那来势汹汹却又无从分辨的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
    约莫十几秒后,灯亮了。
    灯亮得很突然,黑暗里的含混缱绻也随着光亮消失殆尽。
    待费列莱满口嚷着“吓死我了”,拍着胸脯回头看过来的时候,手背上的那只手先一步挪开了。
    “你俩都在那儿呢。”小卷毛嚷道。
    他边嚷边往俩人的方向走,走至近前却有些纳闷。
    “津哥你耳朵咋红了?”他问。
    沈问津:……
    沈问津摸了一下鼻子,含糊地说:“有点热。”
    “居然还能热起来?”费列莱抱着胳膊搓了搓,“我快冻死了,总感觉鬼气森森的。”
    费列莱没深究,继续去讲台的抽屉里翻线索。沈问津盯着墙上的名人名言看了许久,颠来倒去地把“牛顿为此当上了太平绅士”念上三遍也没能理解它的意思。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很躁。
    烦躁的来由他很清楚——是因被齐客抓住手的那一下而起。
    齐客抓他手,是为了安抚他,怕他害怕。
    好兄弟间这么安抚……好像挺正常。
    曾经和周景汀玩鬼屋,他就一直攥人胳膊和手,险些把周景汀的皮肤攥出淤青。
    而自己那陡然而生、无从分辨的情绪……
    许是因为上一秒还怕极,下一秒就被齐客的安抚拉回了现实,转变得有点太快太猝不及防,大悲大喜间总有别的情愫会被激荡而出,不足为奇。
    应该也挺正常。
    沈问津把自己说服了,定了定神,去讲台上和费列莱翻起了其他线索。
    线索没找到,俩人倒是翻出了三根荧光棒。费列莱抓着战利品走下讲台,正准备给齐客瞅两眼,就听墙角的喇叭又闹了鬼,放出了另一道音频:
    “请各位同学们安静,坐回座位,考试马上开始。”
    考试?啥情况?
    费列莱和沈问津对视两眼,决定听从广播的安排,挑了个位置入座。
    费列莱坐上了齐客前边的位置,正打算拍拍身边的凳子叫沈问津过来,却见他那好兄弟已经一屁股坐到老板身边了。
    “你俩又孤立我?”费列莱回过头瞪沈问津。
    “没莱哥。”沈问津捻了一下指关节,“这不是老板辟邪么?”
    “辟邪?怎么讲?”
    “一有鬼来,老板就对它放冷气,鬼就被唬住了,直接当场认爷爷。”沈问津说得煞有介事。
    “好有道理!”费列莱感慨,“你真是天才!”
    齐客:……
    齐客在旁边听得已经麻了,敲了下沈问津的脑袋:“少说两句。”
    沈问津猛地回过头,正准备呛他两句,就听喇叭“嗡”了一下,随即开始继续孜孜不倦地播报语音内容:
    “考试形式,玩一场老鹰抓小鸡。游戏规则如下:”
    “三人请选择教室的三个角落站定,闭上眼,原地转三圈。孟冲同学请在三圈后贴着墙往前走,走到下一个墙角时,假如角落是空的,则继续贴着墙前行;假如角落有人,则拍拍那位同学的肩。”
    “被拍之人原地转三圈,继续贴着墙前行,直到碰到下一位同学,拍拍他的肩。”
    “请三人一直重复以上动作,直到游戏结束。”
    “考试现在开始,请同学们分别站到教室的三个角落。”
    第80章
    喇叭音毕,灯光骤然一暗。
    有了上回的经验,众人没那么慌。费列莱颤着手拧亮了一根荧光棒,周围那一圈即刻被微弱的黄光笼罩,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他说孟冲同学……”费列莱借着荧光看了眼自己的身份牌,“那不就是我么?!”
    费列莱拿到的身份是陶书慧曾经的好友,“曾经”俩字看得这小卷毛一阵心惊胆战。他颤颤巍巍地问:“那接下来咱怎么做?”
    “听喇叭说的,玩游戏。”
    沈问津话音刚落,窗户外蓦地亮起了光,玻璃上清晰地映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吓得在场四人爆发出了两声尖叫。
    那人影还在动,“砰砰”地敲了好几下窗。沈问津头皮发麻,手先于脑子动作,电光火石间往旁边一伸,抓住了身侧那人的胳膊。
    他能感受到手掌下的那条肢体一僵,既而缓缓松懈下来,另有一只手伸过来,覆上了自己抓着胳膊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