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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在他说出要用自己做饵找到唐周犯罪的证据时,李哥声色俱厉的和他说了很多,问他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有没有考虑过顾言,让他不要一意孤行,说这样太危险了。
    庄念不确定李哥在唐周的棋局里扮演什么角色,但在李哥一次又一次阻止他赴约时,庄念还是决定赌一次。
    赌李哥和段丞不一样,也赌顾言的信任。
    所以他照旧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李哥,而且只告诉了李哥。
    “如果他们不知道我孩子的下落,你怎么收场?!”李哥捏紧他的肩膀,情绪激动的问着。
    之所以情绪激动,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在没有找到家人之前,他不会来救庄念。
    他不明白庄念怎么敢将所有赌注都压在他的身上。
    庄念微微侧过头,唇角挂笑,“苏毅说,你用我当筹码,我想,大概是赎回你孩子和妻子的筹码吧,呵...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你还能用我去换什么,顾言给的工资不低啊...”
    李哥一怔。
    庄念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还能开出玩笑...
    还能分出心思用这种方式来宽慰他...
    “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庄念偏头咳嗽几次,抓住李哥的手揶揄道,“不然你以为我失眠的时候只是发呆吗?想东西很累的....”
    庄念将身体的重心压在李哥手上,撑着自己站起来,看向被夏青川几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几个人。
    苏毅已经倒地不起,嘴角挂着青色,龇牙叫痛时满嘴都是血,俨然一副再也站不起来的模样。
    夏青川骑在他身上,衬衫都因为过大的动作变得乱糟糟的,他喘着粗气直起身,左右看了看不知在找些什么,而后目光一顿,随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苏毅头上砸了过去。
    苏毅通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饶是庄念,看到夏青川举起烟灰缸对着本就奄奄一息的苏毅砸下去的时候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夏青川从苏毅身上移开,坐在旁边的地上喘着粗气,抽松了领带看向庄念说,“知道怕了?”
    庄念将实现从苏毅身上离开,看向夏青川。
    “今天来的是我,如果是顾言,你觉得他会对这几个孙子做什么?”夏青川问。
    庄念闻言向后踉跄了一步。
    如果是顾言,那烟灰缸就不会只砸在苏毅头上一次。
    他喉结滚了滚,“顾言不会知道。”
    “不会?”夏青川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将手机丢在桌上,“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在一起?”
    庄念抬眼看向其他人。
    别说周易,就连康哲竟然都在。
    夏青川叹口气说,“顾言找不到你给我们每个人都打了电话找你,现在已经坐上回来的飞机了。”
    “庄,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是要我们急死吗?!”周易扇了身下的寸头一巴掌问。
    “先走再说吧,得带他到医院洗胃。”李哥睨了庄念一眼,转而看向夏青川,将手里的证据丢过去,“里面是唐周的口供和犯罪视频,这几个人都是人证,怎么做你比我清楚,别再让唐周为所欲为了。”
    夏青川接到李哥的电话就十万火急的赶过来,根本没有时间问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握着手里的u盘,只余下震惊。
    唐周回来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经过自己的手,因此他作为幕后的人操控着一切,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他和顾言想了无数种办法都没有找到的证据,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没能掌握的消息,现在庄念拿到了,用赌上自己的办法。
    “值得吗?”夏青川哑然片刻,“就算你不这么做,我和顾言总有办法能”
    “青川。”庄念打断他,看得出他正努力克制着身体里的药性,“我不想看到顾言受任何人摆布,一次都不想。”
    “我不是没事吗?”他勉强笑了笑,“那就值得。”
    “起来!”康哲突然发出一声,视线短暂的停留在庄念身上,猛地施力拽住粉衣服男人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拎起来,看上去依旧暴躁,“我带他们去警察局。”
    语住,他转身欲走。
    “等等。”庄念喘息着说。
    他快要站不稳,身体的反应催着他流下热汗,面颊酡红,隐忍着克制着,哪怕不能切身体会,单看他汗流浃背的模样也知道他现在正难受。
    “你还不快去医院,有什么话过后再问不行吗?”康哲压着嗓子说。
    庄念睨他一眼,一把抓住粉衣服男人的领口,动作太大向前踉跄一步,被李哥搀扶才又站稳,“之前给我吃药,和掺在酒里的一样吗?”
    粉衣服男人满脸惊惧的望向庄念,乘着庄念的话音,其他人也一同朝他盯了过来,仿佛此刻不用真话来回答,下一秒烟灰缸就会砸他头上。
    “不,不太一样。”粉衣服男人哆哆嗦嗦道,“改改改,改良版本,效果翻翻翻倍,今天给你吃的,是是,是三倍计量。”
    庄念松开手,像是无意间和康哲对视,收回视线靠在李哥怀里说,“我们走吧。”
    “李哥,我们先把这些人处理一下,你帮我送庄去医院,我马上就到。”夏青川说。
    庄念被李哥带上车往附近医院赶,开到半路时他再次陷入了药效中,蜷缩在后座上不住的发抖。
    可能是意识到已经安全了,庄念放下防备与警惕,心里始终绷着的弦稍稍松懈,以至于药效无法抑制的侵蚀头脑和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