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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他挑眉,“这次的细节都是由顾总掌舵,和项目组的人精们一个模块一个模块做下来的,我说百分之九十九都有点谦虚了。”
    张潘长吁一口气示意封连上车,他没封连那么乐观,替他们家顾总不值。
    车门一关,他绕到副驾驶,喃喃道,“反正怎么着都是赔钱买卖,能少赔一点还是好的。”
    在车里,顾言和封连又对了一遍竞标流程以确保万无一失。
    对赌协议已经交到江城手里有一阵子了,签署的过程很顺利,两分钟完成。
    竞标在财富大厦十七层举行,三人绕了一圈仍是第一个到的,将资料上交密封,待会要用的讲稿提前传入电脑里。
    会议厅很大,能装百十来号人,现在只有前三排的桌面上放着矿泉水。
    顾言绕过讲台,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落座,拧开面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右手便没再收回来,握着瓶身在桌上缓缓转着。
    他的脸上风轻云淡,看不出对赌协议下的紧迫和压力。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完成,其余的交给实力和命运。
    会议厅内空调给的很足,和外面的炎炎夏日隔着一片玻璃。
    他将视线落在大楼下面涌动的人群里,忽地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身体微微前倾,眉心情拧又快速舒展开。
    将视线收回的同时,落在瓶身上的手悄然捏紧了,不知是因为水瓶还是别的什么,他的指尖变得很凉。
    张潘在讲台边辅助封连工作,但照顾好老板也是助理的本职工作,他余光瞥着顾言,注意到了顾言那一瞬间的紧绷。
    从前就常常这样,看到某一个很像庄念的背影时。
    这个时候他通常不会去打扰,夏律师交代过的,关于庄念的事情只能让他一个人消化。
    “顾总,一切准备妥当。”封连在外人面前还算端庄,奈何太过兴奋还是偏过头摆着一副认真脸对顾言摆了个剪刀手。
    屋外阳光过于热烈,斜在顾言的半边身子和桌面上,张潘走到窗边压下身子问顾言,“顾总,窗帘帮您拉上?”
    顾言重新看向窗外,随后点了点头说,“辛苦。”
    张潘点头,走到窗的另一边将遮阳的窗帘随手一拉,唰地一声,屋内霎时暗了几度,同一时间,身后有清亮的声音响起,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窗帘可以只挡一边吗?”
    第三百零二章
    身后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张潘的脑子还在反应当中,就听顾言手中的矿泉水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在场的人将目光同时转向门口。
    “二...二老板!”张潘蓦地睁大眼睛,一句二老板说出口嘴巴还张着。
    身边的座椅发出刺耳的嗤啦声,过了几秒,庄念感觉到有人快步走向自己,他神色淡定,右手却更紧的勾住了身边男人的手肘。
    那人的脚步声很快,也很重,不用看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迫切。
    在陌生的环境里,突然出现有可能发生的冲撞,对眼盲的人来说会感到非常不安。
    站在庄念身边的男人通过庄念的微动作感觉到了那份紧张跟不安,但他不明白庄念为什么不躲。
    是因为觉得公共场合对方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早见识过庄念的处变不惊。
    男人眸色深沉,自顾想着,会不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信任他?
    这种想法稍纵即逝,未等他将视线从庄念脸上收回,庄念的手已经被顾言牵住。
    随着动作,庄念不可自控的丢了几秒呼吸,他的心脏和手腕一样,都随着对面那人的触碰猛地收缩了一下。
    落在他腕上那只手指尖冰凉,像是被冷气吹透了,连骨头都是冷的,细密的颤抖也随着贴紧的肌肤传递过来。
    对方攥的那样紧,他的手腕都有些发疼。
    庄念缓缓抬头,他无法判断对方的身高和与他的距离,微抬的视线其实只落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即使这样,他仍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正密密实实的落在他身上。
    面前的光亮被高大的身躯挡了个严严实实,他的眼前变得很黑,这种感觉对一个瞎子来说无比折磨,尤其是身处在陌生的环境当中。
    他轻轻蹙眉,怔了片刻倏地一笑,甚至从容的歪了一下头,开口道,“我回来叫你这么害怕吗?”他缓缓说,“顾言。”
    牵着他的手臂蓦地一震,落针可闻的会议厅里,他仿佛听到了喉结滚动的声音。
    “眼睛...”对方开口,声音又沉又哑,听得出是在竭力克制着某种情绪,“眼睛...”
    对方重复的说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诘问,他的眼睛在对方那里似乎变成了锋利的刀刃,让对方光是开口说出这两个字就受尽了折磨。
    “看不到了,只可惜人还好好的。”庄念唇角的笑意更深,隔着两年时光他仿佛再也不能感受到顾言的任何,残忍的问,“让你失望了吗?”
    话音一落,对方手掌突然用力,庄念便猝不及防的陷入了一个拥抱当中。
    他诧异的瞪大了空茫的眼睛,另一只手更用力的拽紧了身边的男人。
    “顾总,请您自重。”男人视线落在紧紧攥住自己的那只手上,太用力了指尖都泛了一层苍白。
    庄念很少这样用力的抓着他。
    张潘也作为旁观者愣在一边,他听不懂庄念的话,只觉得句句带刺,连他这个外人听着都委屈难过,何况是当事人。